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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绝情帝王家;被放弃的赵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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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府议事厅的烛火彻夜未熄,战后的硝烟味尚未散尽,空气中又添了几分凝重。沈伯山坐在紫檀木案后,指尖摩挲着那方刻着“清正”二字的旧笏,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沈砚——经过西门一战,儿子眼底的锋芒更盛,却也多了几分战场沉淀的沉稳。

“砚儿,活捉赵玮不是结束,是咱们的机会。”沈伯山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久经朝堂的审慎,“这靖安王的位置,是你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可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朝廷的任命书,咱们就是‘伪王’,柳乘业随时能拿这个做文章,其他皇子也会视咱们为眼中钉,迟早会再来兴师问罪。”

沈砚抬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尖划过冰凉的刀鞘:“父王的意思是,要让这靖安王的位置,变得名正言顺?”

“正是。”沈伯山点头,将旧笏轻轻放在案上,“当今陛下赵珩,十三子争储,个个都想踩着别人上位。赵玮是第六子,本就不占优势,如今成了咱们的阶下囚,对赵珩而言,早已没了利用价值,甚至可能成为其他皇子攻击他‘治下无方’的把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你用赵玮的命去换一道任命书——让赵珩亲笔下诏,承认我靖安王的身份,确认靖安郡归沈家节制,免除咱们当年被诬陷的罪责,恢复沈家名誉。他若答应,咱们就放赵玮一条生路;他若不答应,就告诉天下人,皇子赵玮在靖安郡战死,让他背负‘弃子’的骂名。”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明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我懂了。赵珩最看重皇权体面,绝不会让一个战败的皇子,成为动摇他统治的污点。赵玮于他而言,不过是枚可弃的棋子,用他换一道任命书,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说得好。”沈伯山欣慰颔首,“这就是帝王家的绝情之处——亲情在皇权面前,一文不值。赵玮以为自己是为父皇卖命,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推上了绝路,败了,就只能被放弃。”

话音刚落,亲卫捧着一封密信走进来:“世子,京里传来的密报,是咱们安插在京城的人送回来的。”

沈砚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眼底笑意更浓:“果然不出父王所料。雍王已经上书弹劾赵玮,说他‘平叛不力,折损皇家颜面’,柳乘业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请求陛下严惩赵玮。赵珩现在,怕是巴不得赶紧把赵玮的事处理干净。”

他将密信拍在案上,沉声道:“来人,去把赵玮带上来。”

片刻后,两名士兵押着赵玮走进议事厅。他身上的银甲早已被剥去,换上了粗布囚服,头发散乱,脸上沾着尘土和血污,昔日的皇子威仪荡然无存。看到沈砚父子,他立刻挣扎着嘶吼:“沈砚!你们敢这么对本王!父皇一定会派兵来救我,将你们碎尸万段!”

沈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救你?赵玮,你还没看清吗?你的好父皇,现在怕是只想让你死。雍王弹劾你,柳乘业打压你,你早已成了朝堂上的弃子,没人会来救你。”

“不可能!本王是皇子!”赵玮双目赤红,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沈伯山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皇子又如何?在赵珩眼里,只有能为他所用的棋子,没有不能放弃的儿子。你败了,就没了价值,甚至会连累他的皇权,他只会想尽快除掉你这个污点。”

他抬手示意士兵松开赵玮,递过一封早已写好的信:“这是给你父皇的信,你亲笔签名。信里写清楚,你自愿向靖安郡投降,请求父皇下诏承认沈伯山靖安王的身份,否则,你就只能‘战死’在靖安郡。”

赵玮看着那封信,双手颤抖——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性命,早已成了沈砚父子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帝王家的绝情,此刻如同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刺穿了他最后的幻想。

“你们……你们好狠的心!”赵玮声音嘶哑,泪水混合着尘土流下,却终究不敢不签——他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父皇念及父子之情,会答应这个条件,放他一条生路。

沈砚看着他颤抖着签下名字,抬手将信交给亲卫:“立刻快马送京,亲手交给陛下的贴身太监,告诉他们,三日内没有回复,就等着给六皇子收尸。”

亲卫领命而去,议事厅里只剩下赵玮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他终于明白,自己拼死拼活想要争取的储位,想要守护的皇家荣耀,在父皇的皇权面前,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而他,就是这场闹剧中,最可悲的那个被放弃的棋子。

沈砚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没有半分怜悯——从赵玮用百姓当盾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下场。他转头对沈伯山道:“父王,剩下的,就等京里的消息了。”

沈伯山颔首,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三日内,必有分晓。这绝情帝王家,终究会给咱们一个答案。”

京郊皇宫,养心殿内的龙涎香冷得像冰,赵珩捏着沈砚送来的信,指节泛白,脸上没有半分父子关切,只有被人拿捏的愠怒。“废物!”他低骂一声,将信纸狠狠摔在龙案上,墨迹溅到明黄色的龙袍袖口,他嫌恶地拂了拂,仿佛那不是儿子的求救信,而是沾了污秽的废纸。

“陛下息怒。”殿外脚步声齐整,雍王赵瑾率先走入,一身亲王蟒袍衬得他气度沉凝,脸上挂着“痛心疾首”的表情,眼底却藏着窃喜,“六弟战败被俘,已成国之耻辱,沈砚竟敢以此要挟陛下,实在狂妄!臣以为,当立刻派兵围剿,诛杀叛逆,以正国法!”

紧随其后,十一位亲王鱼贯而入,分列殿中两侧:靖王赵瑜年方十三,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学着兄长们的模样垂首而立,眼神悄悄瞟向赵珩的脸色;瑞王赵琪捋着颌下短须,神情圆滑,只作倾听状;贤王赵玥面色凝重,似有不忍,却始终未发一言;荣王赵琛性子急躁,上前一步附和雍王:“二哥说得对!六弟失律丧师,丢尽皇家颜面,绝不能为他妥协!”

裕王赵璋、惠王赵琨、顺王赵璘三人站在一处,低声交头接耳,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康王赵顼、寿王赵祺、昌王赵翊、定王赵宸则神色淡漠,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家兄弟,而是无关紧要的旁人——他们都清楚,赵玮一倒,储位之争便少了一个对手,没人愿意为失势者出头。

柳乘业躬身出列,花白的胡须抖得厉害:“雍王殿下、荣王殿下所言极是。赵玮失律丧师,本就该按律严惩,如今被逆贼利用,更是动摇国本。若陛下为他妥协,恐遭天下人非议,还会让其他皇子觉得,战败也能有退路,日后谁还肯为国效力?”他话里藏刀,既拍了雍王、荣王的马屁,又暗戳戳提醒赵珩,赵玮已成为皇权的污点。

赵珩眯着眼扫过殿内的皇子们,见无人为赵玮求情,反倒个个想着落井下石或观望,心底最后一丝对儿子的顾虑也烟消云散。他心里清楚,派兵围剿靖安郡胜负难料,只会更丢颜面;可答应沈砚的条件,又显得被逆贼胁迫。两相权衡,赵玮的性命,竟成了最不值钱的筹码。

消息很快传入后宫,林贤妃的宫殿一片死寂。她本是低阶才人,因生下赵玮才晋为贤妃,多年来谨小慎微,唯一的指望就是儿子能平安顺遂。得知赵玮被俘、众皇子和柳乘业逼宫的消息后,她瞬间垮了,发髻散乱,华贵的宫装被扯得歪歪斜斜,疯了似的冲向养心殿。

“陛下!求您救救玮儿!”她被侍卫拦在殿外,不顾体面地跪在冰冷的金砖上,额头重重磕向地面,一下又一下,鲜血很快渗出来,染红了青砖,“玮儿他只是急着立功,他不是故意战败的!求您看在父子情分上,答应沈砚的条件,放他一条生路吧!”

赵珩在殿内听得清清楚楚,却连眼皮都没抬,只对太监冷声吩咐:“把她拉下去,禁足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林贤妃挣扎着嘶吼,声音嘶哑:“陛下!您不能这么狠心!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可回应她的,只有养心殿沉重的关门声。绝望之下,她想起柳乘业——如今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唯有这位丞相。她咬着牙,从头上拔下唯一的一支金钗,那是赵玮小时候用第一次得到的赏赐给她买的,她紧紧攥着,跌跌撞撞地冲向柳府。

柳府的门房见她一身狼狈,本想拦着,看到她手里的金钗和满脸的血,才勉强通报。柳乘业坐在书房里,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贤妃,眼底满是轻蔑:“贤妃娘娘,不是老夫不帮你,实在是六皇子犯下的错太大,陛下心意已决,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柳丞相,求您发发善心!”林贤妃将金钗举过头顶,泪水混合着血水流下,“只要能救玮儿,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自请降为庶人,我可以去冷宫,我甚至可以帮您做任何事!求您在陛下面前,为玮儿说句好话!”

柳乘业捻着胡须,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好话老夫说不了,但老夫可以给你指条路——你去给陛下上书,主动揭发六皇子‘早有反心’,说他战败是故意勾结沈砚,如此一来,陛下处置他便名正言顺,或许还能念在你‘大义灭亲’的份上,留他一条全尸。”

林贤妃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柳乘业——这哪里是救儿子,分明是要彻底毁掉他!可她看着柳乘业冷漠的眼神,又想起养心殿里赵珩的绝情、众皇子的冷眼,终究是被绝望逼到了绝境。她颤抖着点头,接过柳乘业早已备好的纸笔,用沾满血污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那封“揭发信”——为了儿子能活着,她只能亲手将他钉在“叛逆”的耻辱柱上。

三日后,京城的快马抵达靖安郡。亲卫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大步走进王府议事厅:“陛下有旨,封沈伯山为靖安王,节制靖安郡军政要务,免除沈家旧罪,恢复名誉;即刻释放六皇子赵玮,令其回京待罪。”

沈砚展开圣旨,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无情。他转头看向被押在一旁的赵玮,后者听到圣旨,眼睛瞬间亮了,可当听到“回京待罪”四个字时,又瞬间黯淡下去——他知道,自己活着回到的,不是温暖的皇宫,而是另一个更冰冷的牢笼。

而京城皇宫里,林贤妃跪在御书房外,手里紧紧攥着那封自己写的揭发信,看着太监捧着圣旨出宫的方向,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救了儿子的命,却也亲手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绝情的帝王家,终究没给她和儿子,留下半分温情。

圣旨上“回京待罪”四个字,像四把冰冷的尖刀,狠狠扎进赵玮的心脏。他原本亮起来的眼睛瞬间失去神采,双腿一软,重重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粗布囚服沾满尘土,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不……我不回去!”他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再也没了半分皇子的体面,“我不能回去!沈砚,求你,别放我回去!”

他手脚并用地爬向沈砚,指尖死死抓住对方的玄色劲装下摆,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你把我留在这儿吧!做囚奴也好,做苦力也罢,我都认!回京……我回去就是死!雍王不会放过我,父皇也不会饶了我!”

泪水混合着鼻涕和尘土淌满脸庞,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我娘……我娘为了救我,写了揭发我的信,说我勾结逆贼……回京后,他们会用这个罪名杀了我的!他们会扒了我的皮,扔去喂狗的!”

沈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峰微微一动,眼底的淡漠渐渐褪去,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他沉默片刻,脚尖轻轻一挑,挣脱了赵玮的拉扯,语气却缓和了些许:“真的不回去?”

赵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狠狠点头,脑袋磕得地面咚咚响:“真的!死也不回去!”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藏着几分认真:“我这靖安郡,可不养尊处优的皇子。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留着你做什么?”

“我能做!我什么都能做!”赵玮立刻嘶吼着反驳,生怕沈砚反悔,“搬东西、喂马、甚至去城墙上守夜!只要别送我回京,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天天吃糠咽菜,哪怕被弟兄们打骂,我都认!”他死死盯着沈砚,眼神里满是哀求,尊严早已被恐惧碾得粉碎。

沈伯山站在一旁,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沈砚——他没想到,向来杀伐果断的儿子,竟会对一个败军之将心软。

沈砚盯着赵玮看了半晌,看着他脸上的泪痕、磨破的指尖,还有那股拼尽全力求生的模样,终是轻嗤一声:“行。那你就留下——去李奎的步军营里,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要是敢偷懒耍滑,或者让我发现你有半点异心,我立刻把你绑了送回京城。”

赵玮愣了愣,随即狂喜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得地砖生疼也浑然不觉:“谢世子!谢沈世子!我一定听话!一定好好做事!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李奎的步军营扎在靖安郡城外的空地上,营帐连片,士兵们操练的呐喊声震得空气都在颤。赵玮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军装,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站在营地中央,显得格格不入——昔日养尊处优的皇子,如今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头发用一根粗麻绳束着,脸上还沾着喂马时溅到的泥点。

“新来的!把那堆粮草搬到西边营帐去!”一名满脸横肉的老兵走过来,手里的鞭子指着墙角堆积如山的粮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早就听说这是个被俘的皇子,如今成了小兵,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赵玮看着那比他还高的粮草堆,指尖攥得发白,弯腰扛起一袋粮草,沉重的重量压得他肩膀生疼,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汗水浸湿后背,手上很快磨出红印,却不敢有半分停歇。

搬完粮草,他又被指使去喂马。马厩里臭气熏天,粪便堆积,赵玮捏着鼻子倒草料时,被一匹烈马喷了满脸马尿,引来周围士兵哄堂大笑。“看呐!皇子还会被马欺负!”嘲讽声里,他死死低着头,把屈辱咽进肚子里。夜里,他和十几个小兵挤在破营帐里,硬邦邦的干草铺盖爬满虱子,寒风从破洞钻进来冻得他瑟瑟发抖,却只能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比起回京的死路,这点苦算什么。

李奎对他格外严格,操练时从不含糊。别人练一个时辰长枪,他要练两个时辰;别人跑五圈营地,他要跑十圈。一次长枪脱手,李奎一鞭子抽在他背上,留下血红印记:“在我营里,只有能打仗的兵,没有吃白饭的废物!”赵玮忍着疼捡起长枪继续练,手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茧,肩膀被长枪压得红肿,却再也没喊过一声苦,渐渐从笨拙变得能跟上操练节奏,虽仍有嘲笑,却没人再敢随意欺负他。

而此时,京城雍王府的书房里,却是一片狼藉。雍王赵瑾捏着密探送来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脚踹在紫檀木案上,案上奏折散落一地:“废物!沈砚竟敢违抗圣旨私藏赵玮!他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柳乘业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晃动,眉头紧锁:“雍王殿下息怒,沈砚留着赵玮,怕是想日后再拿他当筹码要挟陛下或其他皇子。”

“筹码?”赵瑾冷笑,眼神狠辣,“赵玮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有什么利用价值!本王本想等他回京,借机罗织罪名除掉,没想到沈砚敢坏我好事!”他踱来踱去,龙靴碾过碎瓷片发出刺耳声响,“他以为有了靖安郡和李奎的步军,就能无法无天?”

柳乘业放下茶杯躬身道:“殿下稍安勿躁,沈砚私藏皇子本就是大罪。咱们联名其他皇子上书陛下,弹劾他‘抗旨不遵,私匿罪臣,意图不轨’,陛下本就对他心存忌惮,再加上众皇子施压,必定会对他猜忌,说不定还会派军前往,咱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好!就这么办!”赵瑾眼睛一亮,立刻吩咐,“你去联络瑞王、荣王他们,就说沈砚私藏赵玮恐对各位皇子不利,让他们一同上书!”柳乘业躬身应下,眼底闪过阴狠算计——打压沈砚既能帮雍王巩固势力,也符合自己的利益。

消息传开,众皇子反应各异:荣王赵琛当即同意联名,巴不得除掉沈砚这个威胁;瑞王赵琪犹豫片刻后也点头,不愿得罪雍王;贤王赵玥虽有不忍,却不敢公然反对,只能沉默;其余几位皇子或看热闹,或想讨好雍王,纷纷附和。一时间,针对沈砚的弹劾奏折如雪片般飞向养心殿,而远在靖安郡的赵玮,还在步军营里咬牙坚持,丝毫不知自己又成了别人斗争的棋子。

养心殿内,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被随意堆在龙案一角,赵珩瞥都没瞥一眼,只漫不经心地翻着北疆的军报,神色淡然得仿佛那些奏折谈论的不是“抗旨私匿皇子”的大事,而是无关痛痒的家常。

“陛下,众皇子联名弹劾沈砚,此事关乎皇家威严,不可不察啊!”太监小心翼翼地提醒,生怕触怒龙颜。

赵珩终于抬眼,眼神里满是不耐,随手将军报扔在案上:“察?察什么?一个失势的皇子,一个刚稳住靖安郡的王,孰轻孰重,你们分不清?”

他起身走到殿中,龙袍扫过满地奏折,语气陡然严厉:“传旨,让外面那群皇子滚进来!”

片刻后,雍王、瑞王等十一位皇子鱼贯而入,个个垂首而立,等着父皇下令处置沈砚,却没料到迎来的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们一个个,眼里就只有内斗!”赵珩的声音震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赵玮战败被俘,早已是皇家的污点,沈砚留着他,无非是多了个无关紧要的筹码,难不成还能靠他颠覆皇权?倒是你们,联名弹劾,闹得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家子嗣个个心胸狭隘,只懂落井下石?”

雍王脸色一白,急忙躬身辩解:“父皇,沈砚抗旨不遵,私藏罪臣,实乃藐视皇权……”

“藐视皇权?”赵珩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他刚帮朕稳住靖安郡,免除了一场兵祸,这就是你们说的藐视皇权?朕看你们是怕沈砚势力壮大,影响你们争储吧!”

他目光扫过众皇子,眼神冰冷:“沈砚手握靖安郡军政,李奎的步军骁勇善战,真把他逼急了,他倒向任何一位皇子,或者干脆自立,都是麻烦!赵玮现在就是条没人要的狗,沈砚愿意养,就让他养着,总比逼得沈砚反了,或者让他把赵玮送回来,给你们添个‘诛杀兄弟’的罪名强!”

贤王赵玥忍不住抬头:“父皇,可沈砚抗旨……”

“抗旨又如何?”赵珩抬手呵斥,“朕要的是靖安郡安稳,是皇权稳固,不是纠结于一道放不放废子的圣旨!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去北疆立军功,去朝堂理政务,别天天盯着一个没用的兄弟和一个刚站稳脚跟的靖安王死缠烂打!”

众皇子被训得面红耳赤,纷纷低下头,没人敢再说话——他们没想到,父皇竟觉得赵玮的事如此无关紧要,更没想到自己的算计,在父皇眼里不过是可笑的内斗。

“都给朕滚回去!”赵珩怒喝一声,“再敢为这事联名上书,休怪朕不客气!”

众皇子如蒙大赦,躬身退出养心殿,殿外的阳光照在他们脸上,却个个神色难堪。雍王攥紧了拳头,眼底满是不甘——他精心策划的弹劾,竟被父皇如此轻易地驳回,还落了个“心胸狭隘”的评价。

养心殿内,赵珩重新拿起北疆的军报,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沈砚留着赵玮也好,正好能牵制他,让他不敢轻易异动;而那群皇子,经此一训,也该安分些了。至于赵玮,死在靖安郡还是活在靖安郡,于他而言,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靖安郡的秋风卷着枯叶掠过步军营,正规士兵的营帐里飘出阵阵香气——今日是炖肉,肥瘦相间的肉块在锅里咕嘟作响,混着姜片的鲜气,飘得老远。赵玮缩在新兵营的角落,手里攥着一个硬邦邦的白面馒头,另一只碗里是清得能照见人影的杂粮粥,几粒糙米沉浮着,连点油花也没有。

这是他在新兵营的第三个月。沈砚给正规士兵的伙食确实周周不重样:周一有酱肘子,周二炖鸡汤,周三炒腊肉,周四焖排骨,周五蒸鱼,周六烧羊肉,周日还能喝上鲜美的骨汤,顿顿有荤有素,管够管饱。可新兵营不一样,每日三餐不是馒头配杂粮粥,就是杂粮粥配馒头,只有每月初一,才会每人分一小块带肥的肉,瘦得嚼不动,肥的腻得慌,却还是被新兵们抢着吃。

刚开始,赵玮看着正规士兵碗里的肉,喉结忍不住滚动,想起宫里精致的御膳,难以下咽手里的馒头,常常吃两口就扔,结果被李奎发现,罚他饿了两顿。饿到头晕眼花时,他才明白,在这里,能填饱肚子就已是幸事。后来,他渐渐学会了狼吞虎咽,硬馒头就着冷粥,三两口就能下肚,甚至会悄悄把省下来的馒头藏起来,夜里饿了偷偷啃。

蜕变是从双手开始的。昔日抚琴研墨的手,如今布满了厚茧,指关节处还有磨破后结的疤——搬粮草磨的,喂马蹭的,练长枪硌的。他不再像刚来时那样笨拙,扛着半人高的粮草能走得稳稳当当,马厩里的烈马被他喂熟了,见了他会主动凑过来蹭脸,再也不会喷他一脸马尿。操练时,他能跟着队列跑完十圈营地,长枪也能耍得有模有样,虽然比起老兵还差得远,却再也没人敢嘲笑他“皇子废物”。

心态也悄悄变了。他不再整日活在对京城的恐惧里,每日的心思只剩下“今天能多吃一个馒头”“操练别落后”“别被李奎罚”。有时看到正规士兵训练归来,说说笑笑地捧着肉碗,他也不再羡慕,只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至少能安稳活着,不用担惊受怕被人算计。

一次,营里来了一批新的粮草,需要连夜搬到仓库。老兵们偷懒耍滑,把最沉的几袋推给了新兵。赵玮二话不说,弯腰扛起衣袋,大步走向仓库,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军装,却没喊一声累。李奎恰好路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在第二天的肉票发放时,多给了他一小块瘦肉。

赵玮捏着那块温热的肉,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有立刻吃掉,而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点点撕着吃,肉香在嘴里散开,竟比宫里的御膳还要美味。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六皇子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小兵,靠自己的双手挣一口饭吃,靠咬牙坚持换一个安稳的明天。

秋风里,他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操练场走去。远处,正规士兵的欢笑声传来,而他的脚步,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靖安王府的议事厅里,李奎一身黑甲,风尘仆仆地站在案前,手里捧着新兵训练的花名册,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可观:“世子,这三个月新兵训练已结束,整体成果不错,其中进步最明显的,是赵玮。”

沈砚正擦拭着腰间的长刀,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李奎:“哦?他倒是让你刮目相看了?”

“确实。”李奎点头,翻开花名册,指着其中一页,“刚来时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总偷偷抹泪,现在扛粮草、喂马、操练,样样不落下,十圈营地能跑下来不喘,长枪也能耍得有模有样。最难得的是,他肯吃苦,老兵欺负他也不抱怨,还主动帮着搬重物,上次连夜运粮草,他扛的是最沉的,没喊过一声累。”

李奎顿了顿,补充道:“虽还是比不上老兵,但比起同批新兵,已是佼佼者。而且他心态变了,不再提京城的事,每日就想着好好训练,混口饭吃。”

沈砚放下长刀,指尖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倒是有趣。带我去新兵营看看。”

新兵营的操练场上,士兵们正两两对练,呐喊声此起彼伏。沈砚一眼就看到了赵玮——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额头上满是汗水,正握着长枪和另一名新兵对打,动作虽不算精湛,却沉稳有力,眼神专注,完全没了刚来时的怯懦。

“赵玮。”沈砚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赵玮浑身一僵,立刻收了枪,转身看向他,神色有些拘谨,双手下意识地背在身后,藏起了布满老茧的手掌。

“世子。”他低头喊道,语气恭敬,再没了半分皇子的架子。

沈砚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从他磨破的袖口扫到沾着泥土的靴子,最后落在他布满厚茧的手上:“李奎说你进步很大。”

赵玮脸颊微红,讷讷道:“都是李校尉教得好,弟兄们也多有包涵。”

“不用谦虚。”沈砚笑了笑,语气平和,“从皇子到小兵,能放下身段咬牙坚持,不容易。”他顿了顿,问道,“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觉得怎么样?比回京城强?”

提到京城,赵玮眼神暗了暗,随即用力点头:“强太多了。这里虽然苦,却安稳,不用怕被人算计,靠自己双手挣饭吃,踏实。”

沈砚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里了然。他抬手拍了拍赵玮的肩膀:“好好干。李奎说你有潜力,以后跟着他多学些本事,在我这靖安郡,只要你安分守己,肯出力,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赵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重重点头:“谢世子!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世子添麻烦!”

沈砚看着他挺直的脊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秋风掠过操练场,卷起地上的尘土,赵玮站在原地,看着沈砚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知道,这是他靠自己挣来的机会,他绝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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