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舷窗洒满客房。
夏小棠抱着安安来到餐厅,正遇见李明宇在安排宾客的早餐。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明宇哥,你看见许湛了吗?”
李明宇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复杂:“小棠,许湛他......昨晚就离开了。”
“离开了?”夏小棠怔住,“什么时候?”
李明宇压低声音,“他搭乘游轮上的应急快艇走的,说是有急事必须立刻处理。”
夏小棠的心猛地一沉。原来昨晚她在甲板上找不到他时,他已经踏上了离去的路。
“他走得很急,只让我转告你......”李明宇顿了顿,“照顾好自己和安安。”
安安在妈妈怀里咿呀作声,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领。
“你在这里多玩几天,回头我派人送你回去。”
夏小棠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心里难免一丝失落。
……
齐铭仔细地将微型窃听装置别在许湛衬衫内侧。“你这黑色衬衣挺好,省得窃听器暴露。”
“嗯…特意穿这件!”许湛应道。
“许湛,”他声音低沉,“上面经过评估,都建议取消这次行动。太危险了!”
许湛整理着衣领,闻言只是浅浅一笑:“都走到这一步了,马上就成功了,没有回头路。”
“对方大部分势力已经被我们控制,掀不起风浪。”齐铭按住他的肩膀,“我会安排审讯专家,一定能撬开他们的嘴,还夏教授清白。你再考虑考虑。”
“没用的。”许湛轻轻摇头,“嫁祸老师的事,核心只有吴敬业一个人知情。以他的性格,就是死也不会承认。”
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目光沉静:“你们在监听器那边做好准备,只要他松口,立即行动。我会速战速决。”
齐铭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出一把紧凑型手枪,郑重地递过去:“记住,如果套不出话,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明白。”许湛接过枪,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停留一瞬,利落地收进外套内袋。
“齐铭…”他最后看向齐铭,眼神真挚,“如果我回不来,永远别告诉小棠!”
齐铭愣在原地,“你别胡说八道!”
许湛勾起嘴角,“就说万一。”
随后,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走廊的光线在他身后渐渐收拢,门外,夜色正浓。
……
许湛独自走在废旧工厂的院子里,他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吴敬业——上次遇袭,杀手带他去的那个密室!
锈迹斑斑的钢架间,脚步声在空旷中格外清晰。
他早就料到会有一场“欢迎仪式”——从他决定孤身赴约的那一刻起。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许湛猛地侧身,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脖颈划过。
他顺势一个翻滚,原先站立的地面上已经插着一把森冷的匕首。
袭击者从阴影中扑出,动作快如猎豹。这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致命。
那黑影不知何时手中又多了一把匕首,直刺他的后心!
在匕首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侧身,冰冷的刀锋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在外套上留下一道裂口。
他顺势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袭击者重重砸在地上。
但对方显然也是训练有素,落地瞬间便翻滚卸力,匕首如毒蛇般再次刺向他的脚踝。
许湛腾空跃起,皮鞋狠狠踢中对方的手腕,匕首应声飞出,在水泥地上擦出一串火花。
“就这点本事?“许湛声音冰冷,在月光下如雕塑般站立。
袭击者咆哮着再次扑来,拳头带起凌厉的风声。许湛不退反进,左手格开直拳,右手成掌猛击对方咽喉。
在对方因窒息而僵直的瞬间,他抓住这个破绽,一记膝撞重重顶在对方腹部,接着肘击后脑——
袭击者软软倒地,再无声息。
许湛单膝跪地,利落地用对方自己的皮带反绑其双手,随即撕下衬衫下摆简单包扎了自己手臂上被划伤的血痕。
他拖着昏迷的袭击者,如同拖着一袋垃圾,走向工厂最深处的密室。宛如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
“吴敬业,”许湛一脚踹开锈蚀的铁门,将昏迷的袭击者重重摔在水泥地上,“你的欢迎仪式,未免太简陋了。”
破旧的办公室里,吴敬业坐在一张斑驳的办公桌后。
他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手下,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今天接连两条联络线都断了音讯时,他就预感到要出事。
“许湛,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能干。”吴敬业强作镇定。
许湛站在门口,月光从他身后倾泻而入,在地上拉出一道颀长而孤绝的影子。
血迹正从他手臂的绷带下缓缓渗出,洇开暗红的痕迹,但他站得笔直。
“你想置我于死地,不是一次两次了。”许湛的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我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许湛!你在我身边潜伏这么久,我居然都没看透!”吴敬业的眼神骤然阴冷,“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究竟为了什么?”
许湛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讽刺:“待我不薄?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枚好用的棋子罢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吴敬业,1980年6月12日,我老师寄给罗斯教授的那封关键信件,是你暗中做了手脚。你替换了里面的数据附件,伪造了他的笔迹写下那些莫须有的内容。”
吴敬业的脸色开始发白,但仍在强撑:“你既然都知道…许湛,你隐藏地够深啊!”
许湛声音发颤:“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你让一个清白正直的人家破人亡,让他的妻子也锒铛入狱,让他的女儿孤苦无依。现在,你问我这是为什么?”
“许湛!夏明远已经死了!”吴敬业失控地大吼,“人都死了,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你们师徒两个,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知变通!”
“我老师如果不是被你陷害,怎么会冤死狱中!”许湛的声音终于染上哽咽,“他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了一己私利,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敬业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没错!都是我做的!那个老顽固夏明远,明明知道那项研究价值连城,却非要坚持什么可笑的学术道德!他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你终于承认了…”许湛勾起嘴角。
“那又怎样?”吴敬业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枪,冰冷的枪口直指许湛的心脏!
“现在,带着你所谓的正义下地狱去吧!”
……
夏小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她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梦中许湛浑身是血倒下的画面依然清晰地烙在脑海里。
她跌跌撞跄地起身下床,颤抖着倒了一杯水。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心慌意乱,仿佛能嗅到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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