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队出发了。
三辆经过重度改装的防弹越野车,在前面开路。中间,是伊莎贝尔团队乘坐的、装满了精密仪器的物资车。殿后,则是优素福手下最精锐的“毒蝎”小队。
而我和伊莎贝尔,则乘坐着皮埃尔友情“赞助”的、那辆如移动堡垒般的指挥车,行驶在队伍的中央。奥马尔则亲自坐镇第一辆头车,用他那庞大的身躯,彰显着他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车厢内,冷气开得很足,将窗外非洲丛林那令人窒息的湿热,隔绝得一干二净。
伊莎贝尔坐在我的对面,正低着头,专注地操作着她面前的一台便携式工作站。屏幕上,是不断跳动的地质数据流和三维建模图形,复杂得如同天书。
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一种属于科学家的、不容打扰的神圣感。
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以及因为微微低头,而从丝绸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一抹细腻的雪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青草与柑橘香气的味道。
那不是香水味。
更像是一种……高级沐浴露残留的、洁净而清爽的气息。
在这片被汗臭、血腥和腐败气味充斥的土地上,这种属于文明世界的、干净的味道,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了。
自从被秦若菲背叛,流放到这片土地之后,我身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两种性别:男人,和穿着裙子的……战士。
阿曼达的身上,永远带着风沙和硝烟的味道。部落少女莉亚的身上,是野果和篝火的气息。她们都充满了生命力,却唯独缺少了这种……经过现代文明精心雕琢过的、属于“女人”的精致。
伊莎贝尔,唤醒了我身体里,某些沉睡已久的、属于文明世界里的雄性本能。
“林先生,”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伊莎贝尔突然抬起了头,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如果你对我规划的路线还有异议,可以直接说。不必用这种……评估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警惕和疏离。
“不,我没有异议。”我收回目光,笑了笑,“我只是在欣赏……专业的美感。杜波依斯女士,你工作时的专注,让我想起了一位我曾经很敬佩的……前辈。”
我说的是苏晚晴。那个在更高维度上,为我打开了资本世界大门的女人。
她们身上,确实有某种相似的气质。那种极致的专业,带来的极致的性感。
“是吗?”伊莎贝尔显然对我的恭维不感兴趣,她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屏幕,“我希望,林先生也能展现出你的‘专业’。比如,你口中那个……‘神圣’的卡亚部落,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我看了看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穿过前面那片猴面包树林,就进入他们的狩猎范围了。我已经让塔卡提前去打过招呼了。”
“塔卡?”
“我的私人卫队队长。”我解释道,“卡亚部落最勇猛的战士。也是……‘红石部落’最后的血脉之一。”
我说谎说得面不改色。
伊莎贝尔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将这个信息,录入她的大脑数据库。
车队,很快驶入了那片壮观的猴面包树林。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头车奥马尔那紧张的吼叫声。
“停车!全体戒备!前面有情况!”
车队紧急刹停。
我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在道路的前方,横着几根巨大的倒木,彻底堵死了去路。而在倒木的两侧,密林之中,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十个手持长矛和弓箭的、赤裸着上身的土着人影。
他们脸上涂着白色的油彩,眼神警惕而充满敌意,像一群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野狼。
“是卡亚部落的人!”对讲机里,传来优素福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们好像……不太欢迎我们。”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伊莎贝尔的团队成员,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一个年轻的白人技术员,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支根本不存在的枪。
“别紧张。”我拿起对讲机,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所有人,待在车里,不要轻举妄动。这是他们的待客之道。”
说完,我推开车门,独自一人,走了下去。
“林先生!”伊莎贝尔叫住了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
“放心,”我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是去见……老朋友。”
我独自一人,缓步走向那些拦路的倒木。
那些土着战士,看到我走近,手中的长矛,握得更紧了。他们的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警告声。
我停在离他们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举起了双手,示意我没有武器。
然后,我用当地的土语,高声喊道:“我是林!月亮女神的朋友!我带着远方的客人,前来拜访伟大的酋长!”
密林中,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正是塔卡。
他今天没有穿我发给他的作战服,而是恢复了部落战士的打扮,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画着复杂的图腾。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一种审视的、充满了压迫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然后,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长矛,用一种极为夸张的、充满仪式感的动作,将矛尖,对准了我的心脏。
车里,伊莎贝尔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奥马尔的亲卫队,更是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了塔卡。
“都别动!”我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了一声,制止了手下即将失控的行为。
我知道,这是塔卡在演戏。
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剧本”。我必须在伊莎贝尔面前,展现出我对这个“神秘部落”的绝对影响力,以及……某种超越普通商业合作的、神圣的“连接”。
我直视着塔卡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缓缓地,伸出我的右手,握住了那冰冷而锋利的矛尖。
鲜血,顺着矛刃,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滴落在那片干燥的、红色的土地上。
“以我的血,为我的朋友,献上敬意。”我用土语,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塔卡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他缓缓地,收回了长矛。
他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用一种古老而虔诚的姿态,单膝跪地,将我的手,捧到了他的额前。
“神的朋友,就是卡亚的朋友。”他用同样庄重的语气,回应道,“伟大的酋长,正在等候您的到来。”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身后的族人,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呼号。
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土着战士,瞬间放下了武器,脸上露出了淳朴而热情的笑容。他们手脚麻利地,将拦路的倒木,搬到了一旁。
一场足以引发流血冲突的危机,就在这样一场充满了原始、血腥和神圣感的“仪式”中,被化解了。
我用一点皮肉之苦,和一场完美的表演,彻底镇住了所有人。
当我包扎着手掌,回到车里时,迎接我的,是伊莎贝尔那双充满了震惊、困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眼睛。
“你……”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那套建立在数据和逻辑之上的、固若金汤的世界观,在刚刚那极具冲击力的一幕面前,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无法理解,也无法用她所学的任何知识,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东方男人,能用一种近乎“神”的方式,让一群野蛮的、未开化的土着,对他顶礼膜拜?
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靠回了座椅,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在这片远离文明的丛林里,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合作方”和“被监视者”。
她开始对我,产生了无法控制的……好奇心。
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往往就是……沦陷的开始。
车队,重新启动,缓缓地,驶入了那片属于我的、“神圣”的领地。
而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旁那道曾经充满了审视和警惕的目光,此刻,正带着一丝犹豫和探究,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放下了她那层厚厚的、用“规则”和“专业”打造的铠甲,对我,露出了一个……不设防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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