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准备动身去边关的前几日,沈知言特意来了趟农书阁。他没提赵衡,只说是受太子所托,送来些边关的舆图和风土记,让她路上翻看,也好提前熟悉当地的情况。
“沈大人费心了。”林晚接过沉甸甸的书册,见里面还夹着几张纸条,上面是赵衡亲笔写的批注,哪里适合种土豆,哪里的水源适合灌溉,密密麻麻写了不少。
沈知言笑得一脸坦荡:“太子殿下说了,你这趟去边关,不仅要教人种土豆,更要把那边的土地摸清楚,将来好推广更多作物。这些都是他熬夜整理的,你可得收好。”
林晚指尖抚过那些遒劲的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抬头看向沈知言,见他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忽然明白过来,脸上微微一热:“替我谢过殿下。”
“谢就不必了。”沈知言摆摆手,“等你从边关回来,多带些那边的新作物种子,就算是谢他了。对了,殿下还让我转告你,他已让人在边关备了辆宽敞的马车,铺了厚褥子,路上好歇脚。”
林晚这才发现,沈知言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句句都在传递赵衡的关心。她望着窗外试验田的方向,那里的玉米已经抽穗,青纱帐般连绵起伏,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舍。
出发那日,天还没亮,林晚就带着李默和几个农匠上了路。刚出城门,就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沈知言正站在车旁挥手。
“林姑娘,等等!”他递过来一个食盒,“太子殿下一早让人送来的,说是给你路上当干粮的,都是你爱吃的粗粮饼和腌菜。”
林晚接过食盒,入手温热,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常吃的那几样。她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想来赵衡此刻怕是也没睡。
“替我……多谢殿下。”她轻声道。
沈知言笑得更欢了:“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路上小心,我们在京城等你回来。”
马车驶离京城,林晚坐在摇晃的车厢里,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粗粮饼。饼还是热的,带着熟悉的麦香,她咬了一口,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边关的路比想象中难走,越往北,风沙越大。林晚却没闲着,每到一处驿站,就拿出舆图对照,记录当地的土壤和气候。李默看她忙得脚不沾地,打趣道:“林姑娘,你这哪是去指导种植,倒像是在做学问。”
“知己知彼,才能种好地嘛。”林晚笑着说,心里却想着赵衡的批注,想把每一处细节都记牢。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边关的商品交流会驻地。西域的农人们早已等在那里,见林晚来了,纷纷围上来,用生涩的汉话问着土豆种植的事。巴图的弟子更是拉着她的手,往试验田带:“林姑娘,我们照着你画的图试种了几株土豆,你快去看看!”
那片试验田在戈壁边缘,土壤虽贫瘠,却被打理得整整齐齐。几株土豆的藤蔓匍匐在地上,绿油油的透着生气。林晚蹲下身查看,眼里满是欣喜:“长得不错!再松松土,多浇些水,能长得更好。”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整日泡在试验田,教西域农人切种、播种、松土,嗓子都说哑了。晚上就在灯下整理笔记,把适合西域的种植方法一条条写下来,打算带回京城给赵衡看。
这日傍晚,她正在给土豆苗施肥,忽然见李默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那人穿着玄色劲装,风尘仆仆,正是赵衡。
林晚愣住了,手里的锄头差点掉在地上:“殿下?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土豆种得怎么样。”赵衡走到她身边,身上还带着风沙的气息,眼神却亮得惊人,“沈知言说,你把西域农人的土豆种得比试验田还好,我得亲自来瞧瞧。”
林晚这才明白,沈知言怕是早就知道赵衡要来,故意没说,好给她一个惊喜。她看着赵衡被晒黑的脸颊,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刚种下没多久,还没到收获的时候呢。”她低下头,假装整理锄头。
“没关系,我可以等。”赵衡看着她沾着泥土的手,嘴角噙着笑意,“我还带了些新的麦种,想在这边试试,你帮我看看?”
“好啊。”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在试验田的田埂上,影子被拉得很长。西域的风带着沙砾的气息,吹起林晚的发丝,赵衡下意识地想帮她拂开,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转而指向远处的戈壁:“你看,那边的沙地若是改良一下,或许能种出耐旱的玉米。”
“嗯,我也觉得。”林晚点头,“等土豆收获了,咱们可以试试。”
“咱们?”赵衡看向她,眼里带着期待。
林晚心里一跳,却还是点了点头:“嗯,咱们。”
赵衡笑了,像解开了什么心结。他知道,沈知言的助攻再好,也抵不过此刻她一句坦然的“咱们”。
远处的篝火升起,西域农人们唱起了欢快的歌谣。林晚看着身边的赵衡,看着试验田绿油油的土豆苗,忽然觉得,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身份有别,只要他们还能一起站在田埂上,看着庄稼生根发芽,就什么都不怕。
而沈知言在京城收到消息时,正拿着赵衡托人带回的西域葡萄,笑得一脸得意。他就知道,有些情意,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像地里的种子一样,悄悄生根,慢慢发芽,终有一天,会结出最甜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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