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功法，白素素和小青修炼得异常刻苦。waiting bar 成了她们临时的洞府，终日被三才禁阵笼罩。两人摒弃杂念，依照马小玲所授法门，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那艰涩的上清奠基周天。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骨感得令人窒息。
正如马小玲所预料的，转化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无数倍。她们积攒了千年的妖力，早已深入骨髓，浸透魂魄，与她们的生命本源几乎融为一体。如今要强行将其剥离、转化，无异于刮骨洗髓，抽筋换血！
白素素盘膝而坐，面容扭曲，汗如雨下。她体内那新生的、微弱的上清仙元，如同涓涓细流，试图去引导、净化那浩瀚如江海的妖力。但妖力狂暴而排外，疯狂地抵抗着仙元的“入侵”。两股力量在她经脉中激烈冲突，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下，不时有青黑色的妖气窜动，显化出片片蛇鳞虚影，又被她强行以意志力压下去。
她的进展缓慢至极，每转化一丝妖力，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和漫长的时间，承受非人的痛苦。
小青的情况则更为糟糕。她的性子本就急躁，难以长时间保持静定。那精细复杂的周天运行对她来说挑战极大，常常因心神不稳而导致行功出错。妖力在错误的路径上横冲直撞，带来加倍的反噬之痛。
“啊！”小青又一次痛呼出声，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赤红，“不行了！太痛了！这什么破功法！我的妖力根本不听使唤！”
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体内紊乱的气息让她几乎失控：“还不如以前痛快！想吸灵气就吸灵气，看谁不顺眼就打一架！现在倒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小青！”白素素强忍着自身痛楚，出声呵斥，声音因虚弱而颤抖，“静心！不得对老师传授的法门无礼！此乃正道，唯有坚持下去，方能…”话未说完，她自己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淡青色的血液——那是妖力反噬伤及经脉的征兆。
“姐姐！”小青见状，又急又怒，更多的却是沮丧和迷茫，“可是…可是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能成功吗？我感觉我的力量不仅没增强，反而在倒退！这该死的天地，连点像样的灵气都没有！”
她说得没错。三才禁阵汇聚来的那点稀薄灵气，对于她们庞大的转化需求来说，简直是沙漠中的一滴水。没有足够的外部能量支撑，仅靠自身意志去磨，进度慢得令人绝望，且痛苦被无限拉长。
马小玲每日都会前来查看，见到两人惨状，也是眉头紧锁。她尝试过加大渡入“上清仙力”的力度，但很快发现，过于强大的外来力量反而会加剧二蛇妖力的排斥反应，甚至可能损伤她们的根本。
“老师…是否我等…终究与仙道无缘？”白素素在一次行功间歇，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地问道，眼中充满了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千年的坚持，眼看希望在前，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这种打击远比从未看到希望更令人痛苦。
小青也蔫了下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不再抱怨，而是陷入了一种更深的无力感。
马小玲看着她们，心中也是焦急万分。白素素和小青是她计划中重要的助力，也是她验证“在末法时代重塑道统”可能性的关键一步。若她们失败，对她的信心和后续计划将是沉重打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行非常之法！
她目光落在那枚悬浮在识海中央、静静旋转的四象塔上。塔身清辉流淌，祥和而深邃。
“或许…只有冒险一试了。”马小玲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四象塔内的先天灵气层次极高，若能引导出来，温和地注入二蛇体内，或许能起到“润滑”和“催化”的作用，极大缓解她们的痛苦，加速转化过程。
但此举风险极大。四象塔是她最大的秘密，其力量远超此界认知。一旦控制不好，泄露过多气息，可能引来不可预知的麻烦。而且，先天灵气过于霸道，能否被二蛇脆弱的经脉承受，仍是未知数。
“你们且调息片刻。”马小玲对白素素和小青吩咐道，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等我回来。或许…我有办法了。”
她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并做好万全的准备。灵灵堂的防御还不够，必须借助求叔的力量。
离开waiting bar，马小玲立刻联系了何应求。
“求叔，我需要你帮忙，立刻在游戏厅暗室布置一个最强的封锁和隐匿阵法！级别要达到能完全隔绝一切能量波动和天机窥探！”马小玲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严肃。
何应求在电话那头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你要对付什么东西？”
“不是对付谁。是要…救两个朋友，也是为我们未来的计划，尝试一种可能性。”马小玲沉声道，“此事至关紧要，绝不能有丝毫外泄！阵法强度，至少要能防住…地藏王那个级别存在的窥视！”
求叔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地藏王级别？丫头，你到底要做什么？！好！我立刻准备！我这里还有几块压箱底的虚空石，应该能布下一个‘小虚空禁断阵’，但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足够了！”马小玲咬牙，“我马上带人过来！”
挂了电话，她望向waiting bar的方向，手心微微出汗。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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