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显门”之后,伊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钱不再是他需要日夜焦虑的问题,威利分配给他的“任务”报酬丰厚,远非送外卖或打零工可比。
学校里,曾经或明或暗的歧视和欺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甚至巴结的目光。
丹尼尔事件后,再无人敢轻易挑衅这只沉默却凶悍的雪豹。
伊皓享受着这种用力量和威慑换来的“平静”,尽管心底深知这平静之下涌动着怎样的暗流。
一个晴朗的休息日,伊皓精心策划了一次郊外露营。
他租借了装备,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带着季凛去了远离城镇喧嚣的野外。
天空湛蓝如洗,草地柔软。
伊皓拿出一个崭新的、造型威武的鹰形风筝,熟练地放飞。
看着风筝在风中越飞越高,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云端翱翔,季凛坐在铺开的野餐垫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季凛,你看它飞得多高!”伊皓收回风筝线,跑到季凛身边,眼神亮晶晶的,像个急于展示成果的大男孩。
“嗯,真好看。”季凛仰着头,眯着眼笑道。
忽然,伊皓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来。”
季凛一愣:“干嘛?”
“背你。”伊皓回头,笑容爽朗,“带你跑一圈,感受一下风。”
季凛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伊皓的坚持,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背上。
伊皓轻松地站起身,稳稳地托住他,然后开始奔跑。
那不是寻常的速度。
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的景物飞速向后掠去,变成模糊的色块。
季凛下意识地抱紧了伊皓的脖子,感受着身下肌肉贲张的力量和惊人的平稳。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速度,自由,畅快,仿佛所有的束缚都被甩在了身后。
“我就是你的腿,季凛。”伊皓的声音混合着风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再远的地方,我们也能到达。”
季凛将脸轻轻贴在伊皓的后颈,感受着他奔跑时带来的震动和温热的体温,心里被一种巨大的、饱胀的情感填满,酸涩又甜蜜。
他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伊皓。
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那掠过草尖的、自由的风。
玩累了,回到家,伊皓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精致的蛋糕。
看着那个明显价格不菲的蛋糕,季凛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带上了一丝担忧:“小皓,你……你最近哪来这么多钱?”
他想起伊皓之前说的找到了新工作,“你找的到底是什么工作?安不安全?”
伊皓正拆着蛋糕盒子,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抬起头,对季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指挖了一点洁白的奶油,趁季凛不备,轻轻塞进了他的嘴里。
指尖温热,奶油冰凉甜腻。
“甜吗?”伊皓看着他,眼神深邃,带着某种暗示。
季凛被这亲昵的举动弄得耳根微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甜。”
伊皓却缓缓靠近,将他圈在自己与餐桌之间,两人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他凝视着季凛有些慌乱的眼睛,声音低沉而魅惑:“我说的……不是蛋糕。”
季凛的心跳瞬间失控,如同擂鼓般在胸腔里狂响。
他看着伊皓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蓝眼睛里翻涌的、毫不掩饰的爱欲和占有欲,让他浑身发软,几乎无法思考。
他想避开,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伊皓没有再给他逃避的机会。
他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那抹带着奶油甜香的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带着试探的意味。
季凛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但伊皓的吻极具耐心和技巧,细细地研磨,温柔地吮吸。
那熟悉的、让他安心又悸动的气息彻底包围了他,瓦解了他最后一丝抵抗。
渐渐地,季凛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闭上眼,生涩地、带着一丝颤抖开始回应。他抬起手,轻轻环住了伊皓的腰。
这个细微的回应如同最好的鼓励,伊皓的吻瞬间变得热烈而深入,带着积压已久的渴望和宣告主权般的霸道,仿佛要将彼此融化成一体。
良久,唇分。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织,都有些急促。
不需要再多言语,那个吻已经说明了一切。
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层名为“兄弟”的薄纱,被彻底撕去。
小屋橘色的灯光下,蛋糕的甜香弥漫,交织着刚刚确立关系的旖旎与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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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皓身处“显门”这个泥潭,却始终固守着自己心底那条模糊的底线。
威利交给他的任务,他完成得干净利落,凭借雪豹的敏锐和速度,他很快成为了显门中不可或缺的得力干将。
但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业务”时,他有着自己的原则。
对于违禁品的销售,他坚决不碰老人和小孩,甚至会暗中警告手下的人远离这些弱势群体。
在负责收债时,若遇到确实走投无路、苦苦哀求的家庭,他表面上冷酷强硬,背地里却会悄悄用自己的“收入”垫上一部分,让对方得以喘息。
他试图在黑暗的漩涡中,抓住一根名为“良知”的稻草。
然而,他的这些小动作,并未能完全瞒过威利遍布的眼线。
“老大,伊皓那小子……心思似乎还没完全归顺。”一个心腹小弟在向威利汇报时,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对老人小孩手软,收债也时常‘打折’,长此以往,恐怕……会有异心。”
威利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
他并不意外。
伊皓是一匹极有天赋却尚未完全驯服的野豹,野性难驯,重情义,这正是他看重伊皓能力的原因,也是其潜在的风险所在。
“我知道了。”威利淡淡地应了一声,挥退了手下。
他需要想个办法,一个能彻底斩断伊皓所有退路,让他只能死心塌地依附于显门,依附于自己的办法。
这只雪豹的软肋太明显了——就是那个在马戏团的瘸腿哥哥。
但要如何利用这个软肋,才能不着痕迹,且效果最佳呢?
与此同时,季凛的生活似乎依旧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
这天,一场高强度的表演结束后,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后台,正准备卸妆,忽然感觉鼻子里一股热流涌出。
“前辈,你流鼻血了。”恰好也在后台的林娜娜注意到,连忙递过纸巾,语气带着关切。
季凛接过纸巾,有些狼狈地擦拭着,笑了笑:“没事,估计是最近有点上火,或者熬夜熬太狠了。”他并没有太在意,这种小状况以前偶尔也会有。
晚上,伊皓回到家,照例为季凛做腿部按摩。
这是雷打不动的日常,医生说过,季凛的旧伤需要长期的精心护理和按摩,每次至少三个小时,不能间断,才能最大限度地维持功能,缓解疼痛。
季凛舒服地躺在旧躺椅上,温暖的室内和伊皓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很快沉入了梦乡。
伊皓跪坐在旁边的垫子上,专注地揉按着那条受过伤的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渐深。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和此刻的宁静形成了反差,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的头开始一点一点,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粘在一起,但手上的动作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和早已形成的肌肉记忆,依旧在缓慢而规律地进行着。
猛地,他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甩了甩头,驱散睡意。
细微的动静惊醒了浅眠的季凛,他睁开眼,看到伊皓强打精神却难掩倦容的样子,心疼地说:“小皓,要不今天少按一会儿吧?少一个小时也没事的。”
“不行。”伊皓想也没想就拒绝,声音因困倦而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少一秒都不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睁大眼睛,“我不困。”
为了保持清醒,伊皓开始找话题聊天。
他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描绘着对未来的憧憬:“季凛,等我再努力多挣点钱,我们就换一个更大、更亮堂的房子,要有个小院子,可以晒太阳那种。”
他的声音带着向往,“到时候,你就把马戏团的工作辞了,太辛苦了,我们不受那个罪了。”
季凛听着他充满希冀的话语,看着他即使在困倦中也依旧明亮的蓝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握住了伊皓空着的那只手。
两人就这样,在静谧的夜里,一个轻声诉说,一个静静聆听,交织的手指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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