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卿走后,郝天鸣他们才从楼上下来。
他们就在附近的一个叫“重庆火锅店”的饭店里吃饭。因为这个饭店刚开张,在这里吃饭的人不少。饭店里有雅间,但是雅间都有客人了。所以只能在大厅吃。他们吃着涮羊肉,煮着方便面,喝着啤酒。这煮方便面是郝天鸣要求的,因为郝天鸣不吃些面食东西就觉得吃不饱。郝天鸣一吃,其它人也要吃。他们喝着酒,吃着饭。说些闲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有些醉意了。
陈军忽然说:“郝哥,管子卿说要找人,他会不会真的找人来呢?”
福同享在一旁则不屑的说:“不怕,他敢找人我也找人,我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家的厂子资产就上千万呢。”
郝天鸣则冷笑说:“没事的,他能找谁,阳井县里混的我都认识。我混的时候他才一个小毛孩。”
郝天鸣其实也没有说大话。在磷肥厂里郝天鸣是有一号的,和县城里的其余混混也有过交接。至少很多混混是知道郝天鸣的。
陈军还是不放心的说:“郝哥,我看你还是防范些好,现在世道乱的很。县城里的大混混裴瑞明你们知道吧!在我们阳井县都混好几十年了,去年的时候,在大街上被人屁股上捅了三刀,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你想想:裴瑞明那么厉害都不可不防啊!”
其实听陈军这么一说郝天鸣心里也有些担心了,裴瑞明被捅的事郝天鸣也听公孙明他们说起过,据说那些人是被人用钱请的,个个训练有素,下车后五个人围着裴瑞明两个人抱住胳膊,三个人同时往屁股上捅,刀很长,不过只是捅破了就住手了,这些人干完后干净利索的用卫生纸擦了刀上的血,就开车走了,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郝天鸣想:这小子会不会真的花钱雇人呢?
其实郝天鸣心里也有些发怵。
郝天鸣想:自己是不是老了,自己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在磷肥厂那是谁也不怕。可是现在呢?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啊!
不过心里发慌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来。
就在他们几个在大厅喝酒,喝得正酣畅淋漓呢。
忽然,饭店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十几个人,这些人一来就气势汹汹的。他们一来,很多人都朝饭店门口看,看到这十几个人,饭店里刚才的喧哗都没有了,都静悄悄的了。郝天鸣也抬眼看这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大光头,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他们西服里面都不穿衬衣,而是穿着黑色的t恤,脖子上都挂着一条明晃晃的金链子,好像是什么组织的人物,这些人一个个显得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们进来后。规规矩矩的站立两旁,后面倒是有一个不是光头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身名牌的黑色运动服,倒是像一个普通人,不过这些大光头对这个人毕恭毕敬的。这个人好像是这些人的头领。
福同享他们一见这阵势都感到惊讶。
王美艳小声说:“这管子卿真叫人来了?”
王美艳一说,其他人也都很恐慌。因为一个小事情被打了,也真不值得。
郝天鸣不说话,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其实郝天鸣刚看到前面的那十几个光头小青年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恐惧的。不过郝天鸣最后看见这些小青年都毕恭毕敬的对待的那个穿黑色名牌运动服的中年人,倒是心里平静许多了。
这人郝天鸣认识,他就是阳井磷肥厂的白狗子。白狗子可不是他的外号,就是他的名字,他也属于磷氨车间里管不住的那类人物。郝天鸣当原料组长的时候他也是原料组组长,只不过他是二班的,郝天鸣是三班的。郝天鸣师傅付光明出事后,郝天鸣就跟耿秋明过不去,郝天鸣和耿秋明闹事,耿秋明就给郝天鸣使绊子,他扣郝天鸣工资,那时候公孙明就给郝天鸣出了一个馊主意,他说:“耿秋明的孩子在东关小学三年级上学,等他放学的时候你去找他,一天扇他一个巴掌,再告诉他你的名字,我敢保证,过不了几天这耿秋明就乖乖的了。”郝天鸣听公孙明的,果然没有几次,耿秋明就找郝天鸣谈话了,他请郝天鸣吃饭,然后又让郝天鸣当了原料组组长。他让郝天鸣当这原料组组长还有一箭双雕之妙。第一是郝天鸣不闹事了,第二就是让郝天鸣当三班原料组组长,这样就会在交接班的时候和白狗子直接摩擦了,耿秋明想借白狗子之手收拾郝天鸣。
郝天鸣刚上任第一天,白狗子就不给郝天鸣面子,他不扫卫生,郝天鸣就不给他接班的牌。当时车间交接班有一牌子,上面写着每个岗位的名字,上班前到班长室去领取,然后查看岗位上没有遗留问题就交给交班人员,交班人员再交给他们班长,二十六个岗位,二十六个牌,都交回去才能下班。郝天鸣不给白狗子,他们班就下不了班,他们班长来找郝天鸣,郝天鸣不管这些,郝天鸣让他们上满料,打扫了卫生再走。白狗子虽然没有干活,但是他恨郝天鸣恨得厉害。他们那些人打扫了卫生,上了半仓料,郝天鸣才给白狗子牌,白狗子拿牌的时候威胁郝天鸣说:“姓郝的,我看你小子是活够了,你等着。”
管子卿和郝天鸣这样说,那只是恐吓。可是当时的白狗子却是来真的。白狗子是一个说干就干,说打就打的混混。第三天,白狗子就叫来了十几个人,郝天鸣下班刚回到宿舍。这十几个人就进了郝天鸣宿舍,把宿舍门一关,拳打脚踢,郝天鸣当时是急了,郝天鸣也和他们打,当时没有准备,手边没有趁手的家伙,毕竟猛虎架不住一群狼,郝天鸣被他们狠狠的打了一顿。他们打人后就离开了,郝天鸣被打了心中有气。
郝天鸣到磷肥厂医疗室包扎的时候遇上了耿秋明,耿秋明笑嘻嘻的说:“郝天鸣,你英雄盖世怎么也挂彩了。”郝天鸣没有理会他。郝天鸣直接去找白狗子,那天他们上班呢,郝天鸣找到白狗子用铁锹打那小子,打的那小子围着车间乱跑,他还叫嚣着说:“你等着,等我再叫人收拾你。”郝天鸣说:“你能天天把那些人带在身边吗?只要你没和你的那些兄弟在一起,老子见你一回打你一回。”那天郝天鸣打了白狗子六次,第二天郝天鸣打了他小子八次,那可真是见面就打。第三天这白狗子服气了,他叫上二班的班长,三班的班长调停,请郝天鸣出去吃饭,然后这事情就了了。以前白狗子见了郝天鸣就怕,他说郝天鸣是亡命之徒。这白狗子比郝天鸣大五岁,但是他却总是叫郝天鸣郝哥。
白狗子领着这群人看见了郝天鸣,他朝郝天鸣走来,这是敌是友还真的分不清呢?
白狗子走过来看了郝天鸣一眼,他笑着,那嘴角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个坏意。他说:“郝哥,你带着你的兄弟吃饭呢?”
白狗子又看了王美艳一眼说:“郝哥,还带女人呢?这女的倒是长的不错,不过就是有些老,老黄瓜的味道可没有那顶花带刺的嫩黄瓜好。要不改天兄弟给你找一个年轻的。”
白狗子这么调侃,福同享,王美艳,陈军都不敢言语,一个个脸上严肃的像是在荒山野岭遇上了狼。
郝天鸣倒是无所谓,他一笑说:“你小子这几天发财了,还带着兄弟。”
白狗子嘿嘿一笑说:“我现在可是天天带着兄弟们在身边。我是真的怕再遇上像你这样的亡命之徒,每天都带着这么多人我可觉得安全了。”
白狗子和郝天鸣说话时,他的兄弟们跟饭店的人交涉,他的兄弟说要饭店给找一个大雅间,这个饭店里倒是有个一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大雅间,可是饭店人说那里有客人。白狗子的兄弟说:“这个好办!我们叫他们结账走人。”说着白狗子的几个兄弟进了那个大雅间里。郝天鸣听见有一个人说:“都吃好了吧,该走了。”有人说:“我们刚点了几个菜,还没上呢?”白狗子的兄弟说:“你们是想现在就走还是想挨打后再走呢?”说着那些人出来了。那些人除来郝天鸣不认识,福同享却认识,这几个人也是交通局的,他们是运管所稽查队的人,带头的是副所长赵风华。这赵风华在交通局里也是牛皮哄哄的人,不过在白狗子这些弟兄面前就成了稀泥软蛋了。
白狗子的弟兄们撵走那些人,服务员赶紧收拾,收拾好了,有个小弟来叫白狗子说:“白爷,我们去吃吃饭吧!”白狗子才和郝天鸣告别。白狗子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双手抱拳说:“郝哥,兄弟进去陪兄弟们吃饭了,不陪你了。”
白狗子走后,这些人也都进了那个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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