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现场依旧人山人海，啊不，鬼山鬼海。
凌煊站在桌子上，拿着个喇叭，此时已经有点破音了，他声嘶力竭：“那边那个！对！就是你！生前是程序员的！过来！地府轮回井排队系统就交给你优化了！要求不高，把‘预计等待时间：三百二十年’改成‘亲，马上就到您了哦~’就行！”
那程序员鬼魂激动地飘过来：“没问题大佬！我还会给孟婆汤小程序加个‘口味偏好’选项！”
凌煊大手一挥：“准了！去那边找白无常登记！”
他又指向一个膀大腰圆的鬼魂：“你！说你呢！生前干啥的？”
那鬼魂一拍胸脯：“俺是干拆迁的！”
凌煊眼睛一亮：“好！人才！去帮牛头马面‘劝迁’那些占着风水宝地不肯去投胎的钉子户老鬼！注意方式方法！要以德服鬼！”
拆迁鬼嗷嗷叫着去了。
沈聿川站在一旁，看着凌煊把地府人力资源搅得天翻地覆，居然还真有点井井有条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对身边一脸麻木的黑无常道：“以后这部分…或许可以常态化。”
黑无常差点哭出来：“府…沈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死的，鬼是活的。”沈聿川淡淡道，“效率优先。”
白无常倒是适应得快，已经拿着个平板开始给新员工录信息了，还时不时问一句：“期望薪资是香烛还是纸钱？要房子吗？阴宅还是阳宅？阳宅我们只烧模型啊。”
秦峰带着几个异管局的人，艰难地穿过群鬼，找到沈聿川：“沈总，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他看着一个生前是hR总监的鬼魂正在给新鬼做入职培训，讲《地府员工手册及绩效考核办法（试行版）》，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沈聿川：“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他看了一眼桌上活力四射的凌煊，“而且，效果似乎不错。”
凌煊忙里偷闲，冲他们这边喊：“老秦！名单！英魂名单！快点！我这儿金牌销售岗位还缺人呢！专门负责去阳间托梦发展信徒…啊不是，是发展地府优质客户！”
秦峰：“…”他默默掏出手机，开始联系阳间的同事。
闹腾暂告一段落。
凌煊灌了好几杯“地府特供”的凉茶才缓过劲儿来，就是味道像放馊了的薄荷水。
沈聿川将一份整理好的资料推到他面前：“根据新员工里几个前幽泉外围成员的零碎记忆拼凑，加上地府对能量流向的监控，‘血钥’仪式的下一个最可能地点，在这里。”
凌煊凑过去看：“‘迷踪古镇’？这啥地方？听起来像个旅游景点。”
“一个近年来以‘鬼镇探险’为噱头火起来的废弃古镇。”沈聿川点了点地图上的位置。
“但实际上，那里是古代一处战场遗址，地下埋骨无数，阴气极重，且地势特殊，容易汇聚阴煞。更重要的是…古镇近几年失踪人口报告异常增多，但都被归咎于‘探险意外’。”
凌煊摸着下巴：“听着就是幽泉那帮孙子会喜欢的地方！适合搞事，还好甩锅！”
他猛地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走着！端了他们！”
沈聿川拉住他：“这次不同。迷踪古镇情况复杂，磁场混乱，现代设备进去大半会失灵。而且幽泉经营多年，恐怕布置了不少陷阱。我们需要一个…更自然的身份进去。”
凌煊眼睛一亮：“这个我熟啊！伪装成游客？探险主播？还是…”他又开始掏他的百宝袋。
沈聿川按住他的手，从身后拿出两份准备好的证件和装备。
“这次，我们是‘民俗文化研究学者’。”沈聿川递给他一副金丝眼镜和一件格子衬衫，“以及我的…助理。”
凌煊拿起那件土掉渣的格子衬衫，表情扭曲：“老板…这审美是不是有点过于‘民俗’了？能换个皮肤吗？”
沈聿川自己也拿起一件同款不同色的衬衫：“入乡随俗。这样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凌煊看着沈聿川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配上这件老干部衬衫，差点笑出声，但莫名又觉得…有点带感？
“行吧行吧，学者就学者。”凌煊认命地穿上，又把眼镜架在鼻梁上，“老板，你看我像不像有学问的？”
沈聿川看着他故作斯文的样子，眼底掠过笑意：“像。很像期末挂科被迫补考的大学生。”
凌煊：“…呸！”
两人准备妥当，正要出发，办公室门被敲响。
林哲的鬼影探进来：“凌哥，沈总，带我一个呗？我对那种老地方感应最灵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秦峰黑着脸出现在他后面：“不行！太危险了！”
凌煊却摸摸下巴：“哎，带上小林也行。鬼魂在那种地方有时候比我们好使。大不了…”他又掏了掏袋子，掏出三个儿童防走失手环，还是夜光的！
“喏！”他给自己先带上，然后无视对方抗拒的眼神给沈律川也套上了一个，最后到林哲这里，他摸了摸下巴，手指在手表上一点，虚虚地套在林哲手腕光影上。
凌煊拍了拍手：“搞定！一人一个，最新款‘魂力链接防丢器’！走散了能互相感应！还能当荧光棒照明！一物多用！”
秦峰：“…”
沈聿川：“…”
林哲：“哇！酷！”
最终，秦峰拗不过，只好千叮万嘱让林哲千万别冒险。
于是，一支由“民俗学者沈律川”、“学霸助理凌煊”和“隐形导游林哲”组成的奇特探险小队，朝着迷踪古镇出发了。
凌煊边走边摆弄他的新眼镜，嘟囔道：“老板，这次要是再碰到幽泉那帮人，我先用文化人的方式骂哭他们！”
沈聿川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语气平静：“嗯。需要我帮你准备演讲稿么？”
“那倒不用！”凌煊得意地一推眼镜，“我吵架从来输过！”
林哲在一旁兴奋地飘来飘去：“冲冲冲！我都闻到那边传来的霉味和阴谋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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