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银发古装男子。
大多数给人感觉,戴着假头套,看着不自然。
可曲吟风不同。
他皮肤细腻,又白皙,还俊美,一头银发被银簪扎起,发质柔顺,在春光下熠熠生辉。
特别吸引她目光。
不是那种食欲大动的目光。
就是欣赏美。
与看着容拾柒,想要宠爱他不同。
看着曲吟风,就觉得可真好看,好看的不像真人,想看了又看。
曲吟风仿佛感觉不到桑晚晚炙热的目光,神态如常,动作也没有停顿。
倒好了茶,将每盏茶准确无误推到了每个人面前。
顾允执见桑晚晚低头看茶盏,才开口说话,“圣子不必客气,多谢这诸多安排,实在周到,让在下汗颜。
在下接了圣旨,迎接两位前往启国,却要让圣子为我们操劳,是在下失职。”
曲吟风轻轻笑了声,缓缓摇头,“从成国前往启国,便是最好的车马,也需要两月余。
这期间咱们将共同相处至少两月,也算是同舟共济,要一直如此客套吗?”
桑晚晚喜欢这种看着冷清,实则随和好相处的人。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满足喟叹,“好茶,清香扑鼻,入口回甘很快。”
“桑公公懂茶?”
“不懂茶。”桑晚晚放下茶盏,笑着继续说,“但夸茶,略懂。”
不戒哈哈笑起来,“我喜欢与桑公公这般有趣之人打交道。
之前还担心跟你与你家太子合不来,如今看来,我们定然能相处愉快。”
顾允执无声闷笑。
他坐在容拾柒的身侧,隔着容拾柒,倒不怕桑晚晚看见。
笑的有些开怀,很快敛了笑意,撇头叹息。
桑晚晚面对曲吟风,显得特别温和。
不似第一次与他见面。
淡漠又疏离。
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开始弥漫。
整个胸腔,酸酸的,难受,憋闷。
“不戒喜欢,我也喜欢。”
曲吟风随着不戒的口吻,软了语气,“倒是不曾听见太子饮茶?”
“我家殿下,做什么事,都喜欢缓缓。”桑晚晚摸了摸容拾柒面前的茶盏,察觉到不烫了。
轻捏边缘,递到他唇边。
容拾柒乖巧低头,抿了一口,笑意盈盈。
桑晚晚把茶盏递到他手里,朝他笑。
顾允执余光瞅见,放在膝上的手再次攥成拳。
容拾柒接过茶盏,捧在手心,一口口轻抿。
不戒一直看着,疑惑眨眼,“桑公公好生温柔,太子殿下好生沉默,与传言倒是不同。”
曲吟风忍不住叹息一声,朝桑晚晚方向,歉意颔首,“抱歉,我家不戒,有些口不择言,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些时候,不顾他人感受。”
“无妨,我家太子殿下,不爱开口,大多数时间的确沉默寡言,但他性子极好,不会生气。”
曲吟风转向容拾柒,再次颔首,“确实与传言不符,倒令人心喜,这一路上,想必我们能合得来。”
顾允执不想看他们交谈甚欢,笑着打岔,“听闻圣子医术了得。”
“以后便是同路人。”曲吟风朝他们颔首,“在下成国五皇子,曲吟风,各位可叫我吟风。
圣子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官职,是个职责,一如顾大人的右中郎将,只是职责在身。”
顾允执朝他还礼,“听闻吟风医术了得,可否帮桑公公看看,他路上身体不适。”
曲吟风转向桑晚晚的方向,“在下的确略通医术,桑公公哪里不适?”
“心里不适。”
“心里?是痛还是闷?”
曲吟风伸出手,“可方便替桑公公把个脉。”
“想到让吟风等待许久,心中怪责自己,有些不适。”
顾允执脸色更沉了。
这次曲吟风笑了起来。
不戒轻拍桌子笑,“桑公公真真有趣,我开始期待这段路途了。”
曲吟风笑着点头,“多谢桑公公关怀。”
“前往成国,赶路赶得急,太子是不是该好好歇息了?”
顾允执的提醒让桑晚晚想起,她真想洗个澡,哪怕擦个身体也好。
顺势应和,“的确该安顿一番。”
曲吟风跟着应和,“是我思虑不周,原本想着,与你们先见一面,攀谈几句。
若是合得来,以后多多相处,若是合不来,我自当我的高冷圣子。
如今看来,我们很合得来,但我不够识趣,太合得来,让我忘记,你们该先歇息。”
桑晚晚喜欢他这干脆性子。
未见时,以为他会超脱世俗之外,面对什么都淡然。
初见时,以为他看着清冷,又有着容貌太过俊美的妖异,不会好相处。
如今,倒是给人温润通透的感觉,相处舒适。
“若是圣子愿意,今夜可与我家殿下一起下棋,我家殿下虽不爱说话,却会新奇棋局。”
“哦?好,你们先安顿歇息,今夜再约。”
顾允执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住。
朝曲吟风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也不跟容拾柒和桑晚晚打招呼,径直转身。
桑晚晚朝曲吟风和不戒颔首,牵着容拾柒的手腕,转身离开。
曲吟风起身听着他们脚步声远去,笑了声,“这桑公公不但与传言不符,还是个坚毅之人。”
“啊?坚毅?哪里看出来的?”
“他身上有血腥味,大概哪里受了伤,却不曾告知他人,让他们担心,足够坚毅。
看来外界关于安国太子与这桑公公的传言,果然只是传言罢了。”
“就算真与传言相符,公子也依然会好生相待。”
曲吟风淡淡笑着,“这安国太子目光纯净,一眼到头,看着也好相处。意外之喜,真好。”
桑晚晚牵着容拾柒,走得慢,没看见顾允执的背影。
最近他一直别别扭扭,奇奇怪怪。
桑晚晚没有哄人的习惯。
只要他不耽误路程,压根无需找他。
与曲吟风会面前,桑晚晚让宋立留了三层靠里的两间客房。
驿站也有三层。
听闻曲吟风住在后院,整个驿站客房留给了顾允执的队伍。
想着容拾柒喜欢半夜找她,而她又要洗澡。
桑晚晚住进了走廊最靠里那间房。
驿站官兵的服务比客栈服务还周到,不曾吩咐,已在房内备好了热水。
如今温热,倒是恰好。
桑晚晚不敢多泡,稍微洗了洗,换了身衣服,总算活过来了。
刚把旧衣服和月事带丢空间,窗外有了轻微动静。
桑晚晚手往一垂,握住一把双刃短剑。
脚步轻盈走到窗棂边,猛然推开一扇窗,抬起短剑朝前。
短剑还未曾刺入来者身上,又顿住。
桑晚晚眼前是满脸错愕的顾允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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