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内,檀香袅袅,案上摊着各州送鼎的密报,墨字还带着新鲜的墨迹。
闻仲身着墨色官袍,肩甲上残留着碧游宫往返的风尘,躬身立于殿中,将金鳌岛求见通天的经过一五一十禀明——
从守宫弟子通传,到殿内泣诉阐教阴谋,再到通天斥他无稽、以废修为相胁,连自己离宫时的担忧,都未曾隐瞒半分。
“……师公始终自负,认定截教有诛仙四剑、万仙阵护持,阐教不敢妄动,更不愿与陛下结盟,还命臣回朝歌劝陛下莫管封神劫事。”
闻仲说完,垂首躬身,语气满是愧疚,“是臣无能,未能说动师公,辜负陛下所托。”
殿内静了片刻,帝辛指尖轻轻划过案上密报,目光落在“金光圣母暗护冀州鼎”的字样上,嘴角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语气更是轻得像在说寻常琐事:
“无妨,这结果孤早在意料之中。通天这个蠢货,自恃圣人身份,守着‘有教无类’的空话,却看不清阐教的狼子野心,也拎不清截教的处境——
等阐教的屠刀架到截教弟子脖子上,他才会知道,今日的自负有多可笑。”
闻仲闻言,心中一震——
他虽知帝辛有远见,却没想到大王竟早已预判了通天的态度。
他连忙抬头,眼中满是急切:
“可如今阐教十二金仙仍在阻拦送鼎队伍,太乙真人也未放弃哪吒,若截教不肯出手相助,我大商仅凭自身之力,恐难应对仙神之袭,陛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急。”
帝辛抬手,打断闻仲的话,将案上密报合上,目光变得深邃,“截教的事,暂且放一放。通天虽自负,却也护短,等阐教真敢对截教弟子下死手,不用孤去求,他自会跳出来。眼下,孤要先处理另一件事——
这件事,比拉拢截教更紧要,也更能断阐教与天庭的臂膀。”
闻仲眼中满是疑惑:
“大王所言,是何事?”
帝辛俯身,从案下取出一卷密函,递到闻仲手中,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你去寻杨天佑,找到之后,直接杀了。他与瑶姬所生的杨家三兄妹,如今刚出生不久,尚未被阐教收徒,这是孤唯一的机会——
孤算着,天庭也快察觉瑶姬私婚凡人,要派人来捉拿她,你务必赶在天庭动手前、三兄妹被阐教盯上收徒前,把人带回来。”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没了半分余地:
“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中途出了岔子,带不回全,便把三兄妹一起杀了,绝不能让他们落入阐教或天庭手中——
这三兄妹,是阐教安插在人间的暗棋,也是天庭拉拢人族的幌子,留着他们,日后必成大商心腹之患。”
闻仲接过密函,展开一看,里面记着杨天佑的籍贯与隐居之地,他心中顿时明了——
杨天佑乃凡人,瑶姬却是天庭玉帝之妹,三兄妹天生带着仙凡血脉,若真被阐教收徒,日后必然会成为对抗大商的力量,陛下此举,是要从根源上断了这股隐患。
他连忙将密函收好,躬身跪地,语气坚定:
“臣遵旨!臣这就启程,必取杨天佑性命,要么将三兄妹带回朝歌,要么将其尽数除灭,绝不让他们落入他人之手!”
帝辛点头,抬手示意闻仲起身:
“你此去,不必带太多人手,免得打草惊蛇,只带两名心腹,暗中行事即可。若遇天庭或阐教之人阻拦,不必恋战,优先完成任务,若实在不敌,便以雌雄鞭传讯朝歌,孤会派人为你接应。”
“臣明白!”闻仲再次躬身,随后转身,快步走出前殿——
他深知此事紧急,多耽搁一刻,三兄妹被阐教或天庭盯上的风险便多一分,不敢有半分迟缓。
殿内,只剩下帝辛一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闻仲离去的方向,阻拦送鼎、拉拢截教、应对敖广、调教哪吒,再到如今除掉杨天佑、掌控杨家三兄妹,每一步都是险棋,却也是他对抗圣人、挣脱摆布的必经之路。
“通天、元始、昊天……
你们一个个都想把孤当棋子,把人族当垫脚石。”
帝辛的声音低沉,在殿内缓缓回荡,“可孤偏要逆了这局——
杨天佑必死,三兄妹必归孤,九鼎必入九州,大商的气运,只能由孤来掌!”
就在此时,内侍匆匆赶来,躬身禀报:
“大王,御花园传来消息,哪吒已抄完一半礼仪典籍,只是中途又闹了些小脾气,被姜皇后劝住了,还问大王什么时候教他真本事。”
帝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恢复了冷厉:
“告诉他,什么时候能安安稳稳学完规矩、不闯祸,孤再教他本事。在此之前,若再敢顽劣,孤便再打他一顿,直到他懂事为止。”
“属下遵旨!”
内侍躬身领命,转身退下。
帝辛重新走回案前,翻开各州送鼎的密报,目光落在“青州鼎遇黄龙真人阻拦,暂被困于青峰山”的字样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黄龙真人?阐教倒是真舍得下血本,十二金仙轮番上阵。既然如此,孤便也给你们添点乱。”
他拿起笔,在密报旁写下一行墨字,随后传唤内侍:
“传孤旨意,命邓九公率五千玄甲军,即刻前往青峰山,支援青州送鼎队伍,若遇黄龙真人阻拦,不必手下留情,直接动用火药轰开去路——
孤倒要看看,阐教的金仙,能不能扛得住孤的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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