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马路牙子上,两瓶汽水见了底,一包花生米也只剩下几粒。
许大茂把最后一个花生仁扔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心里却像是被那冰凉的汽水冲刷过一样,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激动。
他看着身旁这个瘦得像纸片一样的姑娘,第一次觉得,傻柱有这么个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而自己,则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我说……朋友,”许大茂把“朋友”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接头,“你说的那个……咱们联手,把这院子变成咱们的地盘。具体……具体该怎么干?总不能也学你今天这样,挨家挨户要钱吧?那不成土匪了?”
他虽然混不吝,但也知道,何雨水那招是险棋,是拼命的招数,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灵了。
何雨水将空汽水瓶子轻轻放在地上,没有看他,目光投向远处模糊的灯火,像一个正在审视棋盘的棋手。
“你说的没错,项目启动阶段的非常规手段,不能作为常规运营模式。接下来,我们要进入项目执行的第二阶段:建立根据地,争取群众基础,瓦解旧有势力。”
“项目?啥项目?”许大茂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咱们刚才谈的这笔‘买卖’。”何雨水换了个他能听懂的说法,“你把这四合院,想象成一个山头。以前,山大王是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是二当家三当家,傻柱是他的头号打手。他们定规矩,他们说了算。现在,山大王的金字招牌被我砸了,山头里人心惶惶。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许大茂听得眼睛都亮了,这比喻他爱听,够劲!
“那我们怎么上山?直接跟他们干?”
“不。”何雨水摇了摇头,“硬碰硬是下策。我们要学宋江。”
“宋江?水浒传那个?”许大茂更来劲了,“那家伙我熟!仗义疏财,人称‘及时雨’!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学他那样,去笼络人心?”
“对,也不全对。”何雨水终于转过头,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宋江仗义疏财,那是他有家底。你有什么?你那点工资,还不够娄晓娥嫂子买两尺布的。所以,我们不能‘疏财’,但可以‘仗义’。而且,这‘义’,必须是无本万利的‘义’。”
“无本万利?”许大茂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我问你,咱们院里,除了人际关系,还有什么问题是大家天天抱怨,但那三个大爷又一直解决不了的?”
许大茂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那可多了去了!中院那个公共水池子,下水道三天两头堵,一堵就返味儿,臭得人不敢开窗。”
“还有院子隔壁那个公共厕所,里面的隔板早就坏了,冬天还好,夏天那味儿……啧啧!还有,院里好几家的窗户玻璃都破了,用纸糊着,一下雨就漏风。”
“这些事,跟三大爷提,他让你自己掏钱。跟二大爷说,他开会研究半天没下文。找一大爷,他就说要发扬风格,邻里互助,等于屁话。”
“这就对了。”何雨水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找到了项目的突破口,“这些,就是你的‘义’。从明天开始,你要变一个人。你不再是那个偷奸耍滑、斤斤计较的许大茂,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乐于助人、关心集体的积极分子。”
她像个军师一样,开始下达指令:“第一,水池的下水道。你不是认识厂里管道班的师傅吗?找个周末,请人喝顿酒,或者塞两包烟,让他过来帮忙给免费通了。”
“工具你出,力气你出,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这件恶心事给办了。事成之后,你什么都不要,就说‘都是街坊邻居,看着院里环境好了,我心里也舒坦’。”
“第二,公共厕所的隔板。你放电影,经常下乡,肯定认识木匠。找点废木料,花点小钱,或者干脆用人情,把隔板修好。这事儿,没人会跟你算成本,大家只记得你的好。”
“第三,谁家玻璃破了,灯泡坏了,自行车链子掉了,你主动上去帮忙。你手不笨,这些小活儿难不倒你。不要钱,不要东西,顶多抽人家一根烟,说几句客气话。”
许大茂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不是活雷锋吗?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么干,图什么啊?又出钱又出力的,我……我亏不亏啊?”
“短线思维。”何雨水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你这是在投资,投资你的‘政治资本’。你做的这些事,花的成本极低,但换来的是什么?是人心,是口碑。当院里的人一提到你许大茂,不再是‘那个放电影的孙子’,而是‘热心肠的小许’时,你的第一步就成功了。”
“当大家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找那三个只会说空话的大爷,而是来找你这个能办实事的小许时,你的第二步就成功了。”
“到了那个时候,院里的话语权,自然而然就到了你手里。易中海他们,就被架空了。这叫‘温水煮青蛙’,等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许大茂听得浑身热血沸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和刘海中那两张吃瘪的脸。
可他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那……那傻柱呢?他肯定会来捣乱!他要是看我出风头,非得跟我动手不可!”
“这正是计划的关键一环。”何雨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就是要他动手。但他动手,也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下午写写画画的草稿纸,翻到背面,用铅笔头在上面写下几行字,递给许大茂。
“背下来。”
许大茂借着路灯昏黄的光,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xx条:殴打他人,造成轻微伤害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二十元以上五十元以下罚款。”
“《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何雨柱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我正在为院里群众服务,你这是在破坏集体财产,妨碍公共事务!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去派出所报案!你一个国营大厂的厨师,有案底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许大茂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越念心里越是发凉,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这……这哪是打架啊,这简直是给他套上了一层法律的铁甲!
傻柱的拳头再硬,能硬得过国家的法律?
“以后,傻柱再想动手,你就把这段话甩他脸上。记住,你一定要站在道德高地上。你不是在跟他私人斗殴,你是在维护集体利益,是在普法。”
“他要是还敢动手,那正好,咱们就送他进去吃几天窝窝头,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何雨水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许大茂拿着那张薄薄的草稿纸,感觉像是拿到了一本武功秘籍。
他看着何雨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丫头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算计人心,布置策略,连法律条文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哪是什么高中生,这分明就是个妖孽!
“怎么样?”何雨水问,“这笔‘买卖’,现在还觉得亏吗?”
“不亏!不亏!”许大茂把草稿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是揣着什么绝世珍宝,“他娘的,简直赚翻了!朋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许大茂的军师!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何雨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那就回去吧。记住,从明天起,你是‘及时雨’许大茂。演戏,就要演全套。”
许大茂也一跃而起,精神头十足,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扶起自行车,殷勤地擦了擦后座:“军师,请上座!”
自行车再次穿行在夜色中,只是这一次,车上两个人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邻居,更不是单纯的盟友,他们是一个新生项目的总策划和总执行。
项目名称:四合院权力更迭计划。
项目周期:长期。
项目目标:把那群禽兽,治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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