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三大爷阎埠贵骑着他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进了院。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
聋老太太是阶级敌人的事,像一颗炸弹,把整个街道都给炸懵了。
他们院,作为“窝藏”了阶级敌人十几年的地方,今年的先进集体是铁定泡汤了。
他那个优秀教师的评选,估计也悬了。
一想到这,阎埠贵的心就跟被猫抓了似的,又疼又痒。
刚进中院,他就看见了坐在马扎上,一副天要塌了模样的许大茂。
“哟,大茂,这是怎么了?丢魂儿了?”
阎埠贵停下车,心里的小算盘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响。
许大茂这小子,今天可是院里的大红人。
是他举报的聋老太太,这事儿街道王副主任都亲口证实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许大茂现在是街道领导眼里的“积极分子”,是立了功的人!
这样的人,可得搞好关系。
许大茂抬起头,看见是阎埠贵,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连忙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一脸惊恐地说道:
“三大爷!您可回来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整天都没着没落的!”
“您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
许大茂的演技,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老太太前脚刚被公安带走,傻柱后脚就被保卫科给抓了!这时间点,卡的也忒准了吧?就跟……就跟商量好似的!”
阎埠贵是什么人?
人精中的人精!
他一听这话,眼珠子就转了转。
“嗯……是有点巧。”
“何止是巧啊!”许大茂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阎埠贵耳边,“三大爷,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可千万别往外说。”
“我昨天晚上起夜,路过中院,好像……好像听见一大爷在院里自言自语,唉声叹气的。”
“他说什么?”阎埠贵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他说……‘养个儿子还不如养条狗!不听话的狗,就得打断腿,关起来,让它好好长长记性!’……”
许大茂把何雨水教他的话,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可今天傻柱一出事,我回过味儿来,哎哟我的妈呀!”
许大茂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惊恐万分的表情。
“三大爷,您说……这举报傻柱的人,该不会是……”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阎埠贵听完,浑身一个激灵,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瞬间就想通了所有的关节点!
对啊!
除了易中海,还有谁?!
谁对傻柱偷东西接济秦淮茹的事儿,最一清二楚?
是易中海!
谁被傻柱气得最狠,损失最大?
是易中海!
谁有这个“清理门户”的动机?
还是他娘的易中海!
好你个易中海!你个老谋深算的老东西!
你这是对自己养的“狗”不听话了,亲自下黑手,要往死里整啊!
这手段,也太他妈黑了!
阎埠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许大茂,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茂啊,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的事,烂在肚子里。”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飞起。
易中海完了!
这次是彻底完了!
连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养老保险”都下得去手,这人心得有多黑?
这要是传出去,他易中海在院里,在厂里,就彻底成孤家寡人了!
到时候,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阎埠贵心里一阵火热。
他觉得,自己这个三大爷,前面那个“三”字,很有可能要往上挪一挪了。
“三大爷您说的是,我就是心里害怕,跟您念叨念叨。”许大茂一脸“我懂的”表情,松开了手。
阎埠贵推着车,心事重重地回了后院。
一进屋,他就把门关上,对他老婆,三大妈,把刚才许大茂的话,原封不动,又添了三分油,五分醋,给学了一遍。
三大妈一听,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的老天爷!这易中海也太狠了吧?那可是他当亲儿子养的啊!”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阎埠贵感叹道,“以后离他远点,这人心,黑着呢!”
……
一时间,关于“易中海大义灭亲,怒举报孝子傻柱”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三大爷家开始,迅速传遍了整个四合院的犄角旮旯。
正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王大妈听说了。
正在纳鞋底的李大婶听说了。
就连躲在屋里,哭得眼睛都肿了的秦淮茹,也从自己婆婆贾张氏的咒骂声中,听到了这个让她如遭雷击的消息。
“什么?是一大爷举报的柱子?”
秦淮茹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信!她不愿相信!
一大爷怎么会这么做?
他不是一直都最疼柱子,最照顾她们家的吗?
她失魂落魄地冲出家门,跑到了中院易中海的家门口。
“一大爷!一大爷!”
屋里,易中海正一个人坐在桌边,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他今天在厂里,被车间主任叫去谈话,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聋老太太的事,一整天都如坐针毡,脸都丢尽了。
现在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更是心烦意乱。
“干什么?!”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一大爷,外面……外面都说,是您举报了柱子……这是真的吗?”秦淮茹带着哭腔问道。
“滚!”
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门口的秦淮茹,眼睛通红。
“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们院会出这么多事吗?柱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吗?老太太会被抓走吗?我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现在还敢来问我?给我滚!”
他现在看秦淮茹,就像看一个仇人。
秦淮茹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她看着面目狰狞的易中海,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没有否认。
他真的没有否认!
秦淮茹如坠冰窟,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她这一哭,这一退,看在院里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邻居眼里,就成了铁证!
——你看!秦淮茹去问了,被一大爷给骂出来了!这事儿,铁定是易中海干的!
与此同时,后院。
二大爷刘海中听完自己老婆的汇报,激动地在屋里直转圈。
“好!好啊!易中海,你这是自掘坟墓!”
他挺着个大肚子,背着手,官瘾又犯了。
“这叫什么?这叫丧失民心!一个连自己干儿子都下得去手的领导,他还有什么资格当咱们院的一大爷?”
刘海中觉得,自己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他老婆下令道:“去!通知全院,晚上七点半,中院开会!就说,关于傻柱同志的问题,和我们院最近出现的不正之风,需要开一个民主生活会,进行严肃的讨论和批评!”
他要开会!
他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易中海从一大爷的宝座上,给活活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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