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祖艺菲签到处,名额有限!
………
天色未明,临安城尚在薄雾里打着小呼噜。
唯有保安堂内,一盏油灯活像熬夜的各位读者大大,极其坚挺。
许清安推开后院那扇年纪比他还大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草药与晨露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嗯,是祖传的味道。
院子不大,青石板缝间钻出几株顽强的车前草,沾着夜露,绿得发亮。
院里的老桂树花香不在,东南角墙外的那株老梅树也暗香已残。
它们枝叶在春雨里愈发茂盛,在微明的天光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许清安提起木桶,从井中打上清凉的井水,仔细浇灌着墙角那几盆长势正好的薄荷和紫苏。
这些寻常草药,却是治疗头痛发热的良品。
“小郎中今日起得比雀儿还早哩。”隔壁王婆婆推开半扇窗,花白的头发尚未来得及梳理。
许清安抬头微笑:“婆婆今日气色不错,咳嗽可好些了?”
“吃了你上回配的杏苏散,夜里安稳多了。”王婆婆笑道,“就是这几日春雨绵绵,老骨头还有些酸疼。”
“待会我配些艾绒给您,灸一灸会舒服些。”
回到堂内,许清安点燃一支艾条,淡淡的药香随着轻烟在室内弥漫开来。
他喜欢这个时候的保安堂——病患未至,只有满屋的药材静静散发着各自的气息:
甘草的甘甜、黄连的苦涩、陈皮的辛香、当归的浓郁...
这些气味交织成一种独特的语言,诉说着生命与治愈的故事。
只是近来,嗅到这些味道时,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个奇怪的意识——“比消毒水好闻”。
他甩甩头,将这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拗口的念头驱散。
他仔细擦拭着祖传的梨木药柜,上百个抽屉上贴着泛黄但字迹清晰的标签:
茯苓、半夏、柴胡、黄芪...每一味药都如老友般熟悉。
他轻轻拉开一个抽屉,肉桂的暖香扑鼻而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贴身佩戴的家传玉佩,触手温润,一如往常。
一度让他怀疑是因为自己至今未婚配,看块玉都觉得眉清目秀。
晌午雨势又起。
许清安刚送走一位前来避雨、顺带抓副伤寒药的老街坊,正欲掩上门板,暂避这倾盆之势。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雨幕,撞了进来。
“许郎中!救命!救救我的孩儿!”
一个浑身湿透、发髻散乱的年轻妇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踉跄着冲进堂内。
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裹在湿襁褓里的婴儿,脸色惨白如纸。
雨水混着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眼神里是濒临崩溃的绝望。
是邻街张家的媳妇,怀里的孩子尚不足岁。
许清安神色一凝,立刻上前:“莫慌,孩子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啊!”
张家媳妇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就抽起来了,浑身滚烫,叫也叫不醒…”
许清安引她将孩子放在诊榻上,迅速解开湿漉漉的襁褓。
触手之处,孩童肌肤灼烫惊人。
小小的身子不住地、僵硬地抽搐,牙关紧咬,嘴角溢出些许白沫,面色已然泛青。
高热惊厥!
许清安心头一沉。
此症凶险,尤其对于婴孩,稍有不慎,便是终身残疾,乃至夭折!
他立刻净手,取来银针,意图先刺人中、合谷等穴,镇惊开窍。
然而,孩子牙关紧闭,肢体强直,施针极为困难。
那小小的身躯在他手中剧烈地颤抖,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之烛,摇曳欲灭。
张家媳妇跪倒在榻边,双手死死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比窗外的暴雨更令人心碎。
许清安额角沁出细汗,祖父所传的医案典籍在脑中飞速掠过。
却难以应对眼下这万分紧急的情势。
常规退热镇惊之法,似乎都慢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胸前贴身佩戴的那枚家传玉佩,毫无征兆地,骤然变得滚烫!
那热度不是灼烧的烫,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暖流,瞬间透衣而出,直抵心口。
与此同时,一段清晰无比、却又完全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洪水,蛮横地冲入了他的脑海!
【儿科急症:热性惊厥。】
【首要目标:防止窒息,快速降温,终止发作。】
【应急措施:侧卧位,松解衣领,清理口鼻…物理降温:温水擦浴,重点区域腋下、腹股沟…药物:首选安定静脉注射…】
【禁忌:勿强行按压肢体,勿塞物入口…】
无数陌生的词汇、图像、操作要点,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被他理解和掌握!
其中提到的“静脉注射”、“安定”等物他闻所未闻。
但那“物理降温”之法,却简单直接,可行性极高!
这是……什么?!
许清安瞳孔骤缩,心中骇浪滔天。
是妖邪附体?
还是先祖显灵?
然而,孩子青紫的小脸和母亲绝望的眼神,容不得他半分迟疑。
“信我!”
他猛地抬头,对那六神无主的母亲吐出两个字,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镇定。
下一刻,他再不犹豫。
依循着脑中那陌生知识的指引,迅速将孩子调整为侧卧位。
随后利落地解开其所有束缚的衣物,用软布清理口鼻分泌物。
“竹茹!打盆温水来!要快!”他语速极快,却不显慌乱。
小药童竹茹从未见过先生如此神态,一个激灵,应声飞奔而去。
许清安则接过温水,亲自用软巾蘸湿,拧得半干,开始一遍遍擦拭孩子的脖颈、腋窝、手心、腹股沟……
动作轻柔而迅捷,带着一种精准的目的性。
这一切,都与他过去所学的任何医理针法迥然不同,近乎“离经叛道”。
张家媳妇呆呆地看着,忘了哭泣。
奇妙的是,随着这看似简单的擦拭,孩子剧烈抽搐的身子,竟真的渐渐平复下来。
牙关也不再咬得那般死紧。
虽然依旧高热昏迷,但那令人心悸的强直痉挛,终是止住了!
许清安手下不停,心中却波澜万丈。
那玉佩传来的温热感持续不断,仿佛在为他提供着某种支撑。
而脑海中那些陌生的知识,也如同烙印般清晰。
有效!
这诡异得来的方法,真的有效!
他不敢停歇,让竹茹依法继续物理降温,同时,银针刺穴辅以治疗。
时间在压抑的呼吸和沙沙的擦拭声中流逝。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渐渐小了下去,转为淅淅沥沥的余韵。
当最后一抹暮色被黑夜吞没,保安堂内点亮了油灯时,榻上的孩童,发出了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啼哭。
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已然平稳,身上的高热也退去了大半。
许清安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好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热退惊止,已无大碍。我开一副清热镇惊的方子,回去仔细调养几日便好。”
张家媳妇如梦初醒,扑到榻前,看着孩子恢复红润的小脸,喜极而泣,对着许清安便要磕头。
许清安扶住她,将写好的药方和几包配好的药材递过去,收了药钱。
送走千恩万谢、恍若重生的张家媳妇,保安堂内重归寂静。
雨停了,月光挣扎着从散开的云层缝隙中洒落,清辉漫过窗棂。
许清安却毫无睡意。
他独自站在堂中,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
那枚玉佩,依旧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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