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清晨，沈乐乐被窗外异样的光线唤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下小床，踮起脚尖往窗外看。当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时，小家伙惊喜地叫出声来：雪！爹爹！爸爸！下雪了！
高途被儿子的声音惊醒，他披上睡袍走到窗边，将兴奋的乐乐抱进怀里。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这是乐乐记忆中的第一场雪，小家伙在爸爸怀里扭来扭去，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玩。
先穿衣服，吃了早饭再玩。高途温柔地按住躁动不安的儿子，动作熟练地为他穿上厚厚的棉服。
餐桌上，乐乐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大眼睛不时瞟向窗外。沈文琅看着儿子急切的模样，眼中带着笑意：等雪小一些，爹爹带你去堆雪人好不好？
乐乐立刻来了精神，乖乖坐好大口吃饭。
早饭后，雪势渐小。高途细心地给乐乐穿上防雪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将小家伙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熊。沈文琅站在一旁，看着高途耐心地为儿子系围巾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一年多来，高途的变化是如此明显，从最初连抱孩子都生疏，到现在能如此自然地照顾孩子的每一个细节。
院子里，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乐乐一踏进雪地就兴奋地跑来跑去，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小脚印。沈文琅蹲下身，开始滚雪球，乐乐有样学样，也蹲下来用戴着厚手套的小手笨拙地扒拉着雪。
高途站在屋檐下，看着在雪地里嬉戏的父子俩。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这时，一个雪球轻轻砸在他脚边，乐乐咯咯笑着躲到沈文琅身后。
来一起玩吧。沈文琅朝他伸出手，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高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雪地。他刚蹲下身，乐乐就扑进他怀里，将冰凉的小手贴在他脸上。小家伙得逞后笑得前仰后合，被高途轻轻搂住。
雪人很快堆好了，沈文琅给雪人戴上自己的围巾，乐乐则贡献了自己的小帽子。看着这个歪歪扭扭但充满童趣的雪人，乐乐开心地拍手：雪人先生你好！
午后，雪又开始下了。三人回到温暖的室内，高途为乐乐换下湿衣服，泡了一杯热可可。乐乐双手捧着温暖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爹爹，乐乐突然抬头，奶声奶气地问，雪人先生会冷吗？
高途轻轻擦去儿子嘴角的巧克力渍：雪人喜欢寒冷，这样它就不会融化。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享用他的热饮。窗外，雪人静静地立在院子里，红色的围巾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鲜艳。
傍晚，沈文琅在书房处理工作，高途陪着乐乐在客厅搭积木。小家伙搭了一座歪歪扭扭的，兴奋地拉高途来看。
爹爹，这是我的城堡！乐乐自豪地介绍，以后我要和爹爹、爸爸一起住在里面！
高途的心柔软成一片，他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好，我们一起住。
晚餐时，乐乐已经累得睁不开眼，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栽进碗里。高途小心地喂他吃完饭，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去洗澡。
浴室里热气氤氲，乐乐泡在温暖的水中，舒服地眯起眼睛。高途轻柔地为儿子擦洗，动作细致而温柔。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一年前的自己，那个连给孩子洗澡都手忙脚乱的新手爸爸。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如此自然。
将乐乐哄睡后，高途站在婴儿床边，静静地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雪花轻轻敲打着窗户，像是在演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今天玩得很开心。沈文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高途肩上。
高途轻轻了一声，目光没有离开乐乐。小家伙在睡梦中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回到卧室，高途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沈文琅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焚香鸢尾花的气息淡淡萦绕，与高途身上的鼠尾草香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安心。
时间过得真快，沈文琅轻声说，转眼乐乐都一岁半了。
高途望着雪地里那个小小的雪人，没有回答。他想起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如今的游刃有余；从刻意的疏离，到自然的亲近。每一个瞬间，都像窗外的雪花，轻轻落在心间，慢慢堆积成温暖的回忆。
夜深了，雪渐渐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高途在沈文琅的怀抱中沉沉睡去，梦中没有寒冷，只有雪花落下的轻柔声音，和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高途醒来时，发现沈文琅已经起床了。他走到窗前，看见院子里，沈文琅正抱着乐乐，指着雪人说着什么。阳光照在父子俩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一刻，高途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平静的幸福感。就像这场初雪，纯净而美好，覆盖了所有的痕迹，只留下洁白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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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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