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外门，膳堂前的公告栏旁，围了一大群弟子，对着新贴出的宗门小比名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快看！这次小比名单上有秦洛！” “哪个秦洛？废丹房那个？” “除了他还有谁！听说他炼的辟谷丹神了，吃一颗管一个月！” “吹的吧？真要那么神，早进内门了！”
人群中央，几个弟子却面露红光，精神抖擞，与周围那些面带菜色的外门弟子形成鲜明对比。
“王师兄，你也吃了秦师兄的丹药？”一个瘦弱弟子羡慕地问。 “那可不！”被称作王师兄的弟子挺起胸膛，“不仅吃了，还帮秦师兄做了三天测试记录呢！” “啥感觉？真能管一个月？” “管一个月不好说，但我这都第五天了，一点不饿！浑身是劲！”王师兄挥舞着手臂，“感觉随时都能突破到炼气四层！”
这话引来一片惊叹。炼气四层可是外门弟子的一个坎，多少人数年苦修都迈不过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赵师兄！你怎么了？”
只见一个弟子盘膝坐地，周身灵气涌动，面色潮红，竟是进入了突破状态！
“是赵铁柱！他也吃了秦师兄的丹药！”有人认出来。 “这才几天就要突破了？假的吧？”
但灵气的波动做不得假。越来越多的灵气向赵铁柱汇聚，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终于冲破某个界限——
“突、突破了！炼气四层！”有人失声惊呼。
场面一时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刚刚突破的赵铁柱身上，满是不可思议。
赵铁柱缓缓睁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激动得声音发颤：“真、真的突破了！秦师兄的丹药太神了！”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我也要试秦师兄的丹药！” “在哪领？我也要去！” “带我一个！”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纷纷向废丹房涌去。只留下刚刚突破的赵铁柱还在原地感受新境界，和几个膳堂弟子面面相觑。
“刘、刘执事，”一个膳堂弟子结结巴巴地报告，“都、都跑去废丹房了...”
刘执事脸色铁青，手中的账本捏得吱吱作响：“反了！都反了！一个看守废丹房的，也敢抢膳堂的风头！”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个秦洛炼的丹药，似乎真有什么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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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丹房外，早已人山人海。比前几天试药时还要热闹数倍。
“秦师兄！给我一颗吧！卡在炼气三层一年了！” “我先来的！排队排队！” “秦师兄看看我！我什么数据都能记！”
柱子站在木箱上，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别挤！都有份！但是——得按规矩来！”
他指着旁边新立的木牌，上面是秦洛亲手写的“试药须知”：
1. 如实提供身体数据和修炼状况
2. 详细记录服用后感受，每日三次
3. 出现任何不适立即报告
4. 不得转赠他人
5. 最终解释权归秦洛所有
弟子们哪管这些条条框框，只要能拿到丹药，什么条件都答应。
秦洛看着眼前疯狂的场面，却皱起了眉头。
“柱子，这样不行。”他把柱子拉到一边，“人太多了，我们根本记录不过来。而且丹药也不够分。”
柱子为难道：“那怎么办？大家都想要...”
秦洛沉思片刻，有了主意：“得提高门槛。只有提供详细基础数据的，才能获得试药资格。而且要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配发不同配方。”
于是，废丹房外很快支起了几个棚子，开始进行“入组筛查”。
“姓名？年龄？修为？最近一次突破时间？” “日常饮食偏好？有无过敏史？” “修炼时灵气运行有何感觉？”
问题一个比一个详细，简直比传功长老问得还细。不少弟子被问得满头大汗，仿佛在参加什么重要考核。
但为了能拿到丹药，都拼了命地回忆和描述。有的甚至当场打坐运功，就为了准确描述灵气运行的感觉。
秦洛将这些数据一一记录，整理成册。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规律。
“修为卡在炼气三层的，多半是灵气积累不足，但更深层的原因是经络通畅度不够...”秦洛分析着数据，“辟谷丹提供的纯净能量，恰好帮助冲开了某些细微阻塞...”
他立即调整配方，针对不同情况的弟子提供定制方案： 对灵气积累不足的，提高能量密度； 对经络不通的，添加少量通络成分； 对心神不宁的，增加安神元素...
精细化调整带来了惊人效果。
第三天，又有五名弟子同时突破！ 第五天，突破人数达到十二人！ 第七天，这个数字变成了二十七！
废丹房外简直成了突破现场。时不时就有人突然打坐，灵气汇聚，然后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中成功晋级。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青岚宗。
“听说了吗？外门集体筑基了！” “什么筑基！是集体突破！” “废丹房那个秦洛，炼的丹药神了！” “吃一颗就能突破？假的吧？”
内门弟子们起初不信，但眼见着一批批外门弟子突破，也不得不正视这个现象。有的内门弟子甚至偷偷跑去废丹房，想讨要丹药。
最震惊的莫过于传功长老们。往年外门弟子能有一个突破的就不错了，今年这是怎么了？集体开窍了？
“查！给我仔细查！”传功长老首座清虚道长拍着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所有突破的弟子，都服用过秦洛炼制的辟谷丹。
“辟谷丹？”清虚道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种最低级的丹药，能助人突破？”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走！去废丹房看看！”清虚道长带着一众传功长老，浩浩荡荡向外门走去。
而此时废丹房外，正上演着最壮观的一幕——
三十多名弟子围坐成一个大圈，同时运转功法，灵气汇聚成肉眼可见的漩涡，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龙卷！
这是秦洛的最新发现：当多人同时服用特定配方的丹药并协同运功时，竟能形成某种共振效应，大幅提高突破几率！
于是他组织了这次“集体突破活动”，精选了三十多名处于突破边缘的弟子，统一配发特制丹药，协同运功。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灵气共鸣产生的增幅效应，让突破变得水到渠成。
一个接一个弟子身上亮起突破的光芒，气息节节攀升。场面之壮观，让所有围观者都目瞪口呆。
赶来的清虚道长和一众传功长老，正好目睹了这震撼的一幕。
“这、这是...”清虚道长胡须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多少年了！青岚宗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盛况了！一次性三十多名弟子同时突破！这是宗门大兴之兆啊！
“师尊！您看那边！”一个弟子突然指向废丹房屋顶。
只见屋顶上方，灵气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隐有光华流转，竟是形成了罕见的“灵气潮汐”现象！
“灵气潮汐！居然是灵气潮汐！”清虚道长激动得老泪纵横，“天佑我青岚宗！天佑我青岚宗啊！”
在这一片混乱与激动中，秦洛却蹲在角落里，拿着炭笔在石板上飞快地计算着什么。
“灵气共振频率...群体协同效应...有意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盛况视若无睹。
柱子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秦师兄！别算了！长老们都来了！您快去看看啊！”
秦洛头也不抬：“等等，这个公式快推导出来了...”
就在这时，最中心的一个弟子身上突然爆发出远超他人的灵气波动——竟是连续突破！从炼气三层直冲炼气五层！
“连破两阶！”清虚道长失声惊呼，“这、这怎么可能！”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弟子身上。只见他周身灵气如实质般流转，气息之强，已经接近炼气六层！
那弟子缓缓睁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激动得热泪盈眶：“三年了！卡在炼气三层三年了！谢谢秦师兄！谢谢秦师兄！”
他踉跄着跑到秦洛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秦洛这才从计算中回过神来，赶紧扶起他：“这是你自己积累足够，丹药只是助了一臂之力。”
清虚道长快步走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洛：“这些丹药，都是你炼的？”
秦洛躬身行礼：“回长老，是弟子炼制的。”
“好！好！好！”清虚道长连说三个好字，“你为宗门立下大功了！”
他环视四周仍在突破的弟子，激动道：“有此丹药，我青岚宗何愁不兴！”
其他长老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丹药的奥秘。
秦洛只好简单解释了一下科学炼丹的理念，听得长老们一愣一愣的。
“温度控制？成分分析？数据记录？”清虚道长感觉自己数百年的认知受到了挑战，“炼丹...还能这样？”
但事实胜于雄辩。眼前这集体突破的盛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明日宗门小比，你务必参加！”清虚道长郑重道，“若真如你所说，这‘科学炼丹’确有奇效，宗门定当大力推行！”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青岚宗都轰动了。
“听说了吗？外门出了个炼丹奇才！” “集体突破！几十年没见过的盛况了！” “叫什么科学炼丹？从来没听说过！” “明天小比有好戏看了！”
是夜，青岚宗各处都在议论着白天的奇观和明天的宗门小比。废丹房秦洛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而始作俑者秦洛，却还在废丹房里对着石板演算。
“群体灵气共振的数学模型...应该是个二阶微分方程...”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宗门的风云人物。
柱子在一旁急得不行：“秦师兄！别算了！明天就小比了！您准备展示什么啊？”
秦洛这才想起正事，从角落里抱出几个玉瓶：“就展示这几个新配方吧。对了，还得准备一份ppt...呃，我是说演示图纸...”
科学的火种，终于要登上正式的舞台了。
而没有人注意到，远在宗主峰上，玄灵子正遥望着废丹房的方向，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科学炼丹...有点意思。明天的宗门小比，想必会很精彩吧...”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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