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九章：月下传功，风起于萍
岛上日子因关系的缓和而愈发惬意。郭靖心无旁骛，日夜苦练，将“降龙十八掌”与“空明拳”反复锤炼，那股憨直坚韧的劲头，倒是让偶尔旁观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指点郭靖内功心法时，却多了几分认真。
黄蓉则几乎成了林霄的专属小挂件。她发现这位“小爹爹”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学识渊博，似乎天文地理、医卜星象、奇门遁甲无一不精，甚至对各地美食、有趣玩物都颇有见解，常常几句话就让她豁然开朗或者捧腹大笑。她那份崇拜与日俱增，几乎到了林霄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她也会毫不犹豫相信的地步。
这日夜晚，月明星稀，海风带着桃花的甜香。黄蓉拉着郭靖，兴冲冲地跑到林霄和黄药师日常休憩的庭院。
“小爹爹！爹爹！你们看靖哥哥的掌法是不是又厉害了些？”黄蓉献宝似的推郭靖上前。
郭靖依言演练了一番，掌风呼啸，刚猛沉雄，确比前几日更为凝练，只是收发之间，仍欠了些圆转自如的灵动的。
黄药师瞥了一眼，淡淡道：“力道尚可，仍是蠢笨。”语气却已不如以往冰冷。
黄蓉嘟嘴，立刻看向林霄，满眼期待，仿佛只要小爹爹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林霄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夕阳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朦胧而神秘。他看着收势站定的郭靖，微微颔首：“根基越发扎实，不错。”他话锋一转，看向黄蓉，唇角含笑，“不过，刚不可久，过刚易折。蓉儿，你聪明机变，为何不试着帮你靖哥哥弥补一下这方面的不足？”
黄蓉眨眨眼，有些茫然：“我？我怎么帮？”
林霄放下酒杯，坐起身，对郭靖招招手：“郭靖，你过来。全力向我打一掌。”
郭靖一愣，连忙摆手：“这…这怎么行…”他深知林霄深不可测，但也怕自己收不住力。
黄药师却挑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知道林霄必有深意。
“无妨，用你最强的一招。”林霄语气平和，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郭靖看了看黄蓉鼓励的眼神，又见黄药师没有反对，这才深吸一口气，沉腰立马，吐气开声，一招“亢龙有悔”挟着沛然之力直向林霄胸口拍去！掌风凌厉，显是用了全力。
黄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却见林霄不闪不避，甚至并未运功抵挡，只是在那刚猛无俦的掌力即将及体的瞬间，右手食指看似随意地向前轻轻一点。
这一点，妙到毫巅！并非硬碰硬，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在郭靖掌力运转途中一个极其细微的力节点上。
郭靖只觉得一股极其柔韧巧妙的力道透入，自己那浩荡刚猛的掌力竟如同打在了空处，又像是被引导着偏向一旁，浑身力道一泄，脚下踉跄一步，差点收势不住，心中顿时骇然。
林霄收回手指，淡淡道：“感受到了吗？至刚之力，亦有其运转轨迹与节点。若能洞察，四两亦可拨千斤。”他目光转向若有所悟的黄蓉，“蓉儿，你桃花岛武学精妙，不乏灵巧变幻之术。你若能将自己对招式变化的领悟，与你靖哥哥分享，助他理解刚柔虚实之道，并非要他变得灵巧，而是让他更懂得如何应对灵巧，如何让他的‘刚’更不可破，更有效力。这并非改变他的路，而是让他的路走得更好。”
黄蓉眼睛瞬间亮了！她本就极聪明，只是以往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小爹爹这是在点醒她，如何真正地帮助靖哥哥！
“我明白了！小爹爹！”她兴奋地跳起来，“就像…就像我知道哪里痒，然后告诉靖哥哥怎么挠最有效！”
这个比喻虽不雅，却异常形象。连黄药师都忍不住嘴角微扬。
郭靖也是恍然大悟，对着林霄深深一揖：“多谢林大哥指点！”
林霄微微一笑，重新慵懒地靠回榻上，仿佛刚才那神妙一指只是随手为之。他心念微动，完成了今日的签到。
【叮！每日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奇门感悟碎片*1（可小幅提升对奇门遁甲、阵法变化的理解）。】
奖励寻常，他并未在意。
黄蓉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郭靖到一旁，叽叽喳喳地开始“传授”起来，一会儿比划着落英神剑掌的变幻，一会儿模拟着打狗棒法的刁钻，努力用最直白的方式解释着“力点”和“变化”。
郭靖听得似懂非懂，但却认真无比，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笨拙地模仿。
黄药师看着这一幕，目光柔和。他走到林霄身边坐下，低声道：“你待他们，倒是用心。”
林霄侧眸看他，夕阳色的眼中流转着暧昧的光：“爱屋及乌罢了。总不能真让你把未来女婿打出去。”他语气慵懒，带着一丝调侃。
黄药师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眼中是深沉的暖意：“能得你如此，是我黄药师之幸，亦是蓉儿之幸。”
就在这时，一只训练有素的白鸽扑棱棱落下，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管。这是桃花岛与外界联络的方式之一。
黄药师解下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扫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何事？”林霄问。
“中原消息。”黄药师将纸条递给他，“周伯通离岛后，四处嚷嚷《九阴真经》下半卷被毁，上半卷在桃花岛。如今江湖已是暗流涌动。另则…金国赵王府似有异动，疑与武穆遗书有关。”
林霄接过纸条，目光扫过，夕阳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了然。风波，终究是要来了。他唇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仿佛期待已久。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轻声道，将纸条捻碎，任由纸屑随风飘散，“也好，这桃花岛虽美，待久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黄药师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神情，心中那点因外界风波而起的阴霾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并肩面对一切的豪情与期待。
“好，你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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