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黑石城的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可格物局的工坊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孙墨匠拿着一把刚做好的弩，递给凌风：“城主，您试试这把新弩！”
凌风接过弩，入手感觉比普通的弩轻了不少，他拉了拉弓弦，很轻松就拉满了。“这弓弦是用什么做的？这么轻还这么有力。”
“是用‘软铁’做的簧片！”孙墨匠兴奋地说，“用灵泉水淬火的软铁，韧性好，弹力足，做出来的弩，射程能到三百步，比普通弩远了一百步，而且装箭也快！”
凌风瞄准远处的靶子，扣下扳机——“咻”的一声，箭羽破空而去，正好射中靶心。“好东西！”他忍不住赞叹，“赶紧批量生产，给‘砺锋’军和骑兵营都配上，以后近战、远程都能用。”
孙墨匠点点头：“已经在做了，现在炼钢炉改进了，能批量炼软铁，簧片的产量也跟得上，预计一个月能做两百把。”
另一边的火炮工坊里，几门新造的火炮正在进行试射。这是孙墨匠根据西洋火炮改良的，炮管采用夹层设计，外层是软铁，内衬是精钢，既轻便又坚固。凌风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着炮手们装填火药和炮弹。
“放！”随着一声令下，火炮轰鸣，炮弹呼啸着飞向远处的靶船。“轰隆”一声，靶船的船身被炸开一个大洞，很快就沉了下去。
“射程多少？”凌风问。
“回城主，能到五百步！比之前的火炮远了两百步，而且精度也高了不少！”炮手队长兴奋地回答。
凌风满意地点点头：“好！先造十门，运到湖州去，让韩冲那边加强海防。另外，再造二十门，装备给水师的‘破浪’系列战舰，以后咱们的战舰，火力就更猛了！”
十几天后，十门新火炮运到了湖州。韩冲特意选了个晴朗的日子，在城外的江边进行试射。消息传出去，湖州的百姓、还有附近的乡绅，都来围观。
火炮整齐地排列在江边，炮口对准江面上的一艘废弃木船。韩冲一声令下，炮手们同时点火——“轰隆隆！”十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发抖，江面上溅起十几丈高的水花。等烟雾散去，大家再一看，那艘木船已经变成了碎片，散落在江面上。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半天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乡绅忍不住说：“这火炮也太厉害了！五百步外都能把船炸碎，以后不管是海盗还是西洋人来，都不用怕了！”
“是啊！有这么厉害的火炮，咱们湖州就安全了！”百姓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脸上满是自豪。
老拐趁机对大家说：“乡亲们，这些火炮，都是咱们黑石城自己造的！以后，咱们还会造更多厉害的武器，不仅能保护咱们自己，还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另外，城主有令，湖州要设一座匠作学堂，专门教大家新的手艺，比如炼钢、打铁、做火器，只要愿意学，都可以来报名，管吃管住，还发工钱！”
百姓们一听，都高兴坏了。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匠人，纷纷围上来问：“老大人，学堂什么时候开课？我要报名！”“我以前是打铁的，能去学新的炼钢手艺吗？”
老拐笑着说：“大家别急，学堂下个月就开课，到时候会贴出告示，大家到时候来报名就行。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只要肯学，我们都欢迎！”
匠作学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湖州，甚至传到了周边的州县。很多匠人都慕名而来，想学习新手艺。老拐和韩冲商量后，决定分批次教学，第一批先招两百人，都是有基础的匠人，教他们炼钢和制作简单的火器零件。
学堂开课那天，凌风特意从黑石城赶来，给学员们讲话：“大家要好好学，学好了手艺，不仅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还能为黑石城、为湖州出一份力。以后，咱们还要把这些手艺传到江南各地，让更多人受益。”
学员们都很激动，纷纷表示会好好学。孙墨匠也来了，还带来了几个格物局的工匠，亲自给学员们上课，教他们怎么用新方法炼钢，怎么制作软铁簧片。
沈家和西班牙人那边，也很快就知道了湖州试射新火炮、开设匠作学堂的事。沈老太爷看着手下送来的情报，叹了口气：“黑石城不仅有厉害的武器，还会培养匠人，照这样下去，江南迟早会被他们掌控。”
西班牙总督也很震惊，他没想到黑石城能造出这么厉害的火炮，原本想趁机偷袭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他给西班牙国王写了封信，说黑石城是个很强大的对手，请求派更多的战舰和士兵来东方。
凌风看着湖州的匠作学堂办得红红火火，心里很踏实。他知道，手艺和人才，才是最根本的竞争力。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匠人，有不断进步的手艺，黑石城就能在这个乱世中，站稳脚跟，甚至走得更远。
湖州的冬天来得早，一场小雪过后，府衙的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雪。韩冲正在处理公务，亲兵突然进来禀报：“将军，司徒弘求见，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献给城主。”
“司徒弘？”韩冲愣了一下——司徒弘自从黑石城接管湖州后，就一直待在工坊里，很少露面，这次突然求见，还说有重要东西，肯定不简单。“让他进来。”
司徒弘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木盒，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紧张。他见到韩冲，赶紧躬身行礼：“见过韩将军。小人这次来，是想向城主献上一份投名状，希望能为黑石城效力。”
“哦？”韩冲示意他坐下，“你有什么投名状？先跟我说吧，城主现在不在湖州。”
司徒弘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账册，还有几张地图。“将军，这是靖难军工坊的完整账册，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采购的钢材、硝石、硫磺的数量和来源。还有，这几张地图，是沈家私运硝石的路线图。”
韩冲拿起账册，翻了几页，上面果然记得很详细，甚至还有几笔和扬州沈家的往来记录，标注着“采购硝石五千斤，银两百两”。“你说沈家私运硝石？他们要硝石干什么？”
“是为了造火器。”司徒弘压低声音，“小人在靖难军工坊的时候，就听说沈家一直在偷偷买硝石和硫磺，还从西洋人那里买了火器图纸，想自己造火炮和火铳。他们本来想和靖难军合作，一起对付黑石城，可没想到靖难军倒得这么快。现在，他们还在继续私运硝石，估计是想联合西洋人，或者自己组建军队，和黑石城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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