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办公室里。
“小赵，外面怎么闹腾腾的，都不去工作吗？还能不能干了？”
杨厂长一想到刚才的屈辱，他三尸神就暴跳，怒火无法发泄。
秘书小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恼怒的杨厂长，忐忑的说道：“厂长，厂里现在都在议论，说你…说你包庇易中海，打击报复何雨水…还说…还说何雨柱打得好…是…是条汉子……”
小赵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
“够了！”
杨为民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抓起桌上另一个搪瓷茶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哐当！”
“混蛋！王八蛋！一帮蠢货！愚民！”
杨厂长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几乎要吐血，“傻柱，何雨水，你们两个小畜生敢阴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他堂堂万人大厂的厂长，竟然被一个厨子给打了，而且全厂上下还在为那个厨子叫好。
把他描绘成一个包庇罪犯、欺压弱小的无耻之徒，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但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几乎人尽皆知，全都盯着他如何处理易中海的案子。
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再想悄无声息地把易中海无罪捞出来，难度无疑增加了无数倍？
舆论就像一把火，现在已经烧起来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不行…必须得尽快，小赵你下去吧。”
“好的，厂长。”
小赵暗松一口气，逃似的离开办公室。
杨厂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走到办公桌前，深吸一口气，拿起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那个熟悉低沉的声音：“喂？又怎么了，小杨？”
杨厂长心里一紧，连忙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道：“老领导…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实在是…实在是出了点突发状况，不得不向你汇报……”
“说。”
对面的声音言简意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厂长咽了口唾沫，尽量用对自己有利的方式描述事情经过，但也不敢完全隐瞒，毕竟事情闹得太大了。
“老领导，是这样的…那个何雨水，就是易中海案子的苦主，她哥哥何雨柱，是我们厂食堂的厨子，是个混不吝的莽夫。
他今天突然冲到我办公室，因为工作调动的事情对我出言不逊，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跟他发生了点肢体冲突。
结果他…他趁机对我动手，现在厂里舆论对我很不利，都在传我…传我包庇易中海，打击报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这沉默让杨厂长感到不适。
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听不出喜怒，“小杨啊小杨…让我说你什么好？
一个堂堂厂长，被个厨子给打了，还闹得满城风雨，你这驭下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回去了。”
杨为民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连忙解释：“老领导，是我一时疏忽，没想到那混蛋如此野蛮…主要是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易中海的事情……”
“易中海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
对方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舆论？哼，一阵风而已，吹吹就散了。
关键是要把事情做干净。
那个何雨柱…既然这么不安分，找个由头让他吃吃苦头。至于他妹妹…一个小丫头，掀不起多大浪。
采购科？哼，这光景，那地方是那么好待的，让她自己知难而退最好。”
杨厂长听到老领导似乎没有放弃捞易中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样自己也能把聋老太太的人情还了。
连忙道：“是是是，老领导你说的是，我一定处理好后续，只是…眼下这舆论会不会影响……”
“眼下？”
对方冷哼一声，“眼下你什么都不要做，装死会不会？低调处理，该看病看病，该休息休息。
让跳梁小丑自己跳去，等风头过了，该怎么操作还怎么操作，这点定力都没有，你怎么当这个厂长？”
“是！我明白！谢谢老领导指点！”杨厂长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连连点头。
“不过，小杨，”
对方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下不为例！明白吗？”
杨厂长心里一凛，赶紧保证：“明白，明白，老领导你放心，绝没有下次，这次麻烦你了。”
“嗯。就这样吧。”
对方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杨厂长握着话筒，久久没有放下。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背竟然惊出了一层冷汗，老领导虽然答应帮忙，但也警告了。
这一切，都是拜何家那对兄妹所赐。
杨为民缓缓放下电话，眼神重新变得阴鸷而怨毒。
何雨柱，何雨水，你们给我等着，等风头过去，等我缓过这口气，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采购科。
何雨水刚一进门，原本还在议论的采购科众人，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知道事情始末的张科长关切的询问道：“小何同志，你回来了？刚才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你真把杨厂长给得罪死了？就因为你不肯放过易中海，他就把你从宣传科撸到我们这儿来了？”
何雨水看着张科长和周围那些瞬间竖起耳朵、眼神发亮的同事们，心中了然。
她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轻轻点了点头：“嗯。杨厂长逼我出具谅解书，我没同意。然后…就这样了。”
“我操！杨为民这老王八蛋，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没等张科长说话，老李猛地一拍桌子，骂了出来，“拿工作威胁一个小姑娘，逼人原谅贪污犯，他娘的这干的叫人事吗？”
“就是，太下作了。”
“易中海吞人家活命钱，证据确凿，凭什么原谅？”
“怪不得傻柱要揍他，揍得轻了。”
其他采购员也纷纷义愤填膺地附和起来。
他们常年在外奔波，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性子大多耿直火爆，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玩弄权术的龌龊事。
今天敢欺负何雨水小同志，明天就敢因为他们采购任务不达标，欺负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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