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整座皇宫晕染得静谧深沉。
比起昨夜的摸索试探，此刻的千阙步履从容，宛若久居深宫的熟客。
一刻钟的功夫，凝和殿檐角那盏悬着的琉璃宫灯已在视野里摇曳，暖黄的烛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只见婉清的寝宫门前，站着几个小宫女，还有几个太监，这时代的侍寝规矩远不似后世清朝那般森严，
清朝因是少数民族入主中原，怕有人借后宫嫔妃之手行刺，才定下那些繁琐到近乎苛刻的规矩。
而这时候，后宫的规矩可还没那么严，只是几个宫女太监在寝宫外守着，
记录皇帝房事持续的时间，同时，寝宫内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也能随时做出反应。
千阙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如狸猫般灵巧地绕到寝宫后侧，昨夜翻进的那扇窗就在眼前。
他指尖轻轻搭上窗沿，木质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微微用力一拉，窗扇便“吱呀”一声轻响，应声而开——果然没上锁。
他心中掠过一丝笑意，婉清倒是记着他的嘱咐，侧身翻进窗内，衣袂带起一阵微风，他反手便将窗户从内侧锁好。
转过身，眼前立着的依旧是昨晚的那扇屏风，千阙放轻脚步凑上前，透过屏风缝隙往里望去：
婉清正与皇帝相对坐在圆桌旁，桌上放着一壶酒，瓷白的酒杯里盛着琥珀色的酒液，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婉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领口袖边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乌发松松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显温婉动人。
她正微微倾身，柔声道：“皇上，这是臣妾特意让人寻来的陈年佳酿，您尝尝？”
说话间，她执起酒壶，纤长的手指捏着壶柄，姿态优雅地为皇帝斟酒。
千阙清楚地看到，就在壶嘴倾斜、酒液入杯的刹那，婉清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晃，
一小撮极细微的白色粉末便从袖中滑落，悄无声息地融入酒杯，瞬间便与酒液混为一体，
若非他眼力远超常人，又特意留意着这处，绝难发现这隐秘的动作，
婉清这手功夫，牛逼啊，估计白天练习了不短的时间。
皇帝年事已高，眼神本就有些昏花，此刻正含笑看着婉清，目光里满是宠溺，
只当爱妃是真心劝酒，哪里会想到这酒中竟掺了东西。
一杯，两杯，三杯……婉清有条不紊地劝着酒，袖中的药粉也随着酒液，一点点滑入皇帝腹中。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药效便开始发作了，皇帝的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他晃了晃脑袋，声音带着几分迷蒙，
“爱妃，今日这酒……倒是比我往常喝的烈了些……朕……朕怎么有些头重脚轻……”
刚说完话，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皇帝身边，试探着唤了两声，
“皇上？皇上？”
见他毫无回应，又伸出纤纤玉指推了推他的肩膀，皇帝依旧睡得深沉，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想压一压心头的紧张。
可酒液刚刚喝进嘴里，一只臂膀突然从侧面伸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婉清浑身一僵，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便要挣扎呼喊，唇瓣却被一片温热柔软堵住。
眼前映入千阙那双含笑的眼眸，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紧绷的神经也随之舒缓，反而熟练地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良久，唇分，被动地喝了一口酒，此时千阙的嘴里都是酒香，
她被千阙稳稳抱在怀里，坐在自己坐过的椅子上，随后，她抬手便握紧拳头，
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声音带着嗔怪，还有一丝未散的惊悸，
“你这个大坏蛋，刚才差点吓死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千阙低头看着怀中人儿泛红的眼角，嘴角噙着笑意，声音压得极低，
“刚到没多久，一直在屏风后面看着呢，见他被你迷晕了，这才出来。”
婉清轻咬着朱唇，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浓重，分不清是方才那几杯酒的缘故，还是被他看得有些羞怯。
她抬眼望进千阙深邃的眼眸，声音细若蚊蚋：“顾郎，别……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快开始吧。”
千阙喉结微动，依言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榻上，
指尖拂过她腰间的系带时，婉清的身子轻轻一颤，他顺势弯下腰，
将婉清脚上绣着并蒂莲的软底绣鞋轻轻脱下，露出里面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罗袜，
指尖隔着罗袜，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千阙的动作愈发轻柔，将罗袜缓缓褪下，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便暴露在空气中。
肌肤白皙透亮，足趾圆润如珍珠，脚踝纤细，脚弓的弧度恰到好处，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皇帝来之前，婉清刚沐浴过，玉足上只带着淡淡的花香，不见半分异味。
婉清似是想起昨夜千阙对这双玉足的爱不释手，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忙将脚往锦被里缩了缩，却被千阙轻轻按住。
他抬眼看向寝宫那扇紧闭的正门，眉头微蹙，声音压得更低，
“婉儿，今晚……动静恐怕小不了，门口那几个宫女太监，会不会打扰我们？”
婉清的脸埋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耳朵，声音闷闷的，
“放心吧顾郎，没有皇上的吩咐，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进来……更何况，皇上今晚……是醒不过来的。”
说到皇上，千阙想到了总不能让他一晚上趴在桌子上吧，不然，明早醒过来，脸上一片红印，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劲儿。
于是，他将趴在桌子上的皇上，移动到床边的地毯上，顺便还把寝宫里的蜡烛都给吹灭，
月光透过窗纱照进寝宫，将室内映照得朦朦胧胧。
此时婉清已褪去衣衫，躺在床榻上，月光勾勒着她玲珑的曲线，
肌肤在清辉下更显白皙如玉，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被镀了一层银霜。
看到千阙摆弄着皇帝，让他躺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婉清疑惑道，
“顾郎，你怎么让他躺在这儿了？”
千阙微微一笑，解释道，
“今晚我们这般……激烈，若是明早皇上醒来，发现自己身子骨毫无异样，难免会起疑心，
让他在地上睡上大半夜，明早起来保管腰酸背痛、腿脚发软，到时候你再说昨夜侍寝太过激烈，他自然不会怀疑了。”
婉清听得眼睛一亮，眸子里像是落了星星，闪闪烁烁，
“顾郎，还是你想的周到。”
话音刚落，千阙已俯身欺近床榻，带着一身月色与酒气，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锦被翻卷，喘息渐起，与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深宫夜色里最隐秘的私语。
………………
听着寝宫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守在寝宫门口的宫女太监们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皇上今晚好生生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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