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自家男人提到钱，而且是好多钱，秦拉娣就感觉头痛，呼吸有些困难。
秦拉娣一直都是个小气的人，打小在娘家受穷养出来的毛病，就算嫁给四和尚过上了好日子，她也改不掉这种习惯，大方不起来。
其实这个毛病，也是这个年代里大部分人的通病。没办法的事情，都是“穷”逼出来的。
“要这么多钱做甚？”秦拉娣心里明明知道这钱的用处，但她还是偏偏要再问上一句。
“做甚？俄就不信咧，有钱就不能让小鬼来给俄推这个磨。你带着钱过去，悄悄塞给苏淮。这些钱可不少咧，俄就不信他看不上。咱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让玉枝顺顺当当嫁出去。谁都不能瞧不起俄！”
四和尚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心中的郁结发泄出来一般。是啊，自打受了伤之后，整个大湾村的人，都没再瞧得起他。他天天躲在家里，躲着别人嘲笑的目光。
“俄……俄不去。”秦拉娣的心很痛。甩下这句气话，她扭着身子进了里屋。
四和尚只得拿眼睛看着自己的闺女，“玉枝，要不你再去找趟苏淮？”
田玉枝想到苏淮那双眼睛，她的心在乱跳。咬了咬嘴唇，田玉枝点了点头。
四和尚从里屋拿出来三十块钱，递到了女儿的手里。
田玉枝装好钱，反而没有急着出门。她在家里忙前忙后着，四和尚催她，她只说等自己忙完家里的活计，再去找苏淮。最好等吴家两兄弟都回了家，自己才好说话。
四和尚听了闺女的理由，想想是这个道理。再加上他心里对女儿愧疚，也不想多说什么，于是回里屋躺着去了。由着自己的闺女拿主意吧。
————
到了下午，苏淮心无杂念地干着活儿。
只有秦少海，一边给苏淮打下手，一边可惜得而复失的两瓶酒。
“我说苏淮，你也真是大方。我可看见四和尚的媳妇，给你带过来的是好酒。”
“我缺你酒喝了？赶紧干活。一天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苏淮没好气道。
“你是不是我兄弟？我吃你点喝你点儿，还不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道好歹……”秦少海反而来劲了，和苏淮嚷嚷着。
吴家两兄弟也不插嘴，一边听一边笑，手里也没闲着。他们真想不到，原来无赖可以这样。
很快日头跑到了西头的山尖尖上，黄土高原落下了最后的余晖。
苏淮招呼着大家停工，意味着辛苦的一天结束。
张蕊看到自己的男人累得一头汗，心疼不已，赶紧打来水要让他洗洗。自己则要去屋里头做饭。
“小蕊，你也累了一天，歇歇吧。我去下边的沟里洗个痛快，回头给你做好吃的。”苏淮一把拉住妻子的手，柔情地说道。
“还是我来做吧。你经常做饭，村里头的人已经开始说我的闲话了。”张蕊知道丈夫更累，她很不愿意让他再做饭伺候自己。
这时站在一旁没走的秦少海，吃了一嘴的狗粮，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儿，他酸酸地说道：
“打住吧，三年不用买醋了。我说张蕊，你的手艺可比苏淮差太多了，依着我的意思，还是他做饭吧，这样我还能吃得舒服些。我先回知青院洗洗歇会子，苏淮，回头把你那瓶最好的酒拿出来喝了吧。”
“我说老秦，我家里就不能有点好东西？人家送了几瓶酒，全进了你的肚子。就剩那两瓶好酒，你还天天惦记着。”
“有酒凭什么不喝？”秦少海反问道。
“你吃白食还有理了还。”
“这不是应该的吗？谁叫咱俩是兄弟。”
“我去你大爷的吧。”苏淮被秦少海的无耻搞破防了，张嘴骂人。
“我爸老哥一个，我没有大爷。”秦少海一点儿都不生气，撂下这么句话，转身就跑。
苏淮又笑骂了几句，这才拍打着身上的木屑，心疼地对妻子说道：
“小蕊，这些热水你端屋里去，洗洗就躺着吧。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
“去吧。拿上手电筒，回头天黑别看不见路。”
————
苏淮的家在村子的最后头，所以就近从村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来到西沟边上。把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干净，一下子跳进河沟里洗个痛快。
山上流下来的水，自带着清凉，冲洗着苏淮的身子，好像带走了他一天的疲惫。
突然，苏淮感觉身后有动静，他惊觉地一回头。
虽然太阳已经落了山，但苏淮加强过的视力，仍然能看清那是田玉枝，而且她正在脱着身上的衣裳。
“你要干什么！”苏淮吓了一跳。
“……”对方不吭声，仍然一件件地脱着衣服。
等最后一件衣服褪下去之后，这个女人也跳进了西沟。苏淮看得很清楚，她前面好一对大灯，脑袋一时有些懵。正在他愣神的时候，田玉枝已经抱住了他。
苏淮感受到贴在背后的两团肉疙瘩，好软。他很想推开田玉枝，结果回身推人的时候，一不小心，两个手就放在了大灯上，好弹。
“俄不是有意的。”苏淮赶紧道歉。
“俄想让你要了俄。”田玉枝搂住苏淮不撒手。
“你还要嫁人咧。”
“俄就想让你要了俄。”
“俄有婆姨。”
“俄就想让你要了俄。俄不跟你婆姨抢你咧。”
苏淮一个正常的大小伙子，面对送到嘴边的白肉，怎么可能不心动。
……
一番运动之后，苏淮不得不又跳进水里，再次清洗自己的身子。
田玉枝也蹲在河边，洗去腿上的血迹、污物。等她洗好了之后，一件件地穿着自己的衣裳。
苏淮也很快穿好衣服，这时田玉枝又塞给了苏淮一把钱。然后一句话没有地走了。
苏淮傻了，自己被这个女人嫖了？她主动，她还给钱，这不是嫖又是什么？
等苏淮回过神来，田玉枝已经走到了沟畔上。苏淮只得冲着她大声说了一句，“明天上午来找我，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
“嗯。”田玉枝简单地应了一个字，头都没有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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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亏心事的苏淮，从空间里拿出来两条七八寸大的鱼，小跑着回到自家的窑洞。
空间里的冷水鱼，两尺的也有，他不敢拿出来。这西沟是美人沟的一条分支，美人沟又是一条不算多长的洛水支流。西沟水浅鱼少，再加上是冷水，鱼儿多长不大。七八寸长的鱼已经很少见了。
“小蕊，我回来晚了。”
听着窑洞里没动静，心虚的苏淮，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担心自己刚才做的事情，被妻子发现。苏淮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
转念他又想到田玉枝的长相和身段儿，还有那好软好弹，再加上她的主动劲儿，不由地原谅了一下自己。换个谁，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断然拒绝不了那份光艳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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