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露瑶台的琉璃窗棂被晨光驱散了最后一丝薄雾，暖融融的光透过菱形的纹路，在地面织出细碎的鎏金图案。
林昭昭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怀里抱着的画稿垒得比她的膝盖还高，边缘还沾着几抹未干的颜料 —— 那是她昨晚熬夜修改的动画分镜，笔尖划过纸张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她的目光却没落在画稿上，而是飘向窗外悬浮的云絮，那些棉絮般的云朵被风揉成不同的形状，时而像展翅的灵鸟，时而像蜷缩的玉兔。
看得她微微发怔，连司徒风华端着食盘从玉石回廊走近的脚步声，都被窗外掠过的灵雀啼鸣盖了过去。
直到她闻到银叶树灵液独有的清冽香气，带着一丝草木的清甜，林昭昭才猛地回神。
还没等她转头，肩头就落下一片温热的重量，司徒风华的手臂从她腋下轻轻穿过，稳稳地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腰间柔软的布料，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暖意。
他微微俯身，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发丝间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清香，混着他衣料上的雪松味，在鼻尖萦绕成一片温柔的气息。
“我们昭昭这是魂儿飞到哪片云上去了？” 他的声音里裹着笑意，低沉又悦耳，像落在心尖的羽毛，“抱着画稿都能发呆，再这么抱下去，画稿都要被你捂成枕头了。”
林昭昭被他圈在怀里，后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砰砰的心跳。
她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抬手把怀里的画稿往旁边挪了挪，转身时正好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 那双眼眸深邃如夜空，此刻盛着细碎的光，像是把整个星空的温柔都揉了进去，无论看多少次，都能让她心跳漏半拍。
司徒风华已经把食盘搁在了旁边的玉案上，银质的托盘衬着白玉盏，盏里的树灵液澄澈透明，晃过时还会泛起细碎的光；旁边的琼花霜露糕堆叠成小巧的塔状，每一块糕点上都缀着颗颗晶莹的糖霜，顶端还点缀着一朵风干的琼花瓣，精致得让人舍不得下口。
“我在想……” 林昭昭的指尖轻轻戳了戳画稿封面上 “呼啦啦动画” 的彩色 logo，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的湖面，“林芳菲能在巫师世界办一所国际明星学校，我能不能把呼啦啦动画公司搬到巫师世界来？甚至也办一所动画学校，既能培养人才，又能促进两界的文化交流。”
她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期待，连眼底都泛起了兴奋的光，“你想啊，巫师世界有那么多神奇的巫术，要是结合全息影像技术，做出来的动画肯定特别逼真 —— 比如用幻术还原邪恶巫师作乱的场景，既能让大家直观地看到危害，又不会让人觉得枯燥。”
林昭昭抓住司徒风华作乱的大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到时候我们专门做一套以邪恶巫师危害为主题的系列片，不仅好看，还能告诉所有人，凡人也是娑婆世界的一份子，不是用来修炼的资源。”
她说得越来越投入，指尖在空气中比划着脑海里的画面，连语速都快了几分：“之前我跟你聊过，佛修要在凡人世界炼心才能提升境界，巫师和修士也需要在凡人世界历练，积累福德；就连神仙想要证道，都得救无数凡人才能攒够功德。”
林昭昭越说越高兴，两眼亮晶晶，在司徒风华眼里，此刻的她一点也不输给她前世当雪月神女的模样，依然高贵，圣洁，满心满眼为苍生打算。
“要是凡人真的灭绝了，娑婆世界不就像少了根基的大树吗？早晚会出问题的。”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可光靠说教，大家未必能听进去。但动画不一样，无论是巫师还是凡人，都能通过故事理解这些道理，说不定还能让更多人主动保护凡人世界呢。”
司徒风华一直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兴奋得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着，又软又痒。
他伸手拂开她颊边垂落的一缕碎发，指腹蹭过她柔软的皮肤，触感细腻得让他舍不得移开手。“我的昭昭怎么这么聪明？”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像是能溺死人，“这么好的想法，也只有你能想出来。”
话音未落，他微微俯身，在她柔软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 这个吻很轻，带着银叶树灵液的清甜味，像羽毛拂过，却让林昭昭的心跳瞬间加速。
“想做就去做，” 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间满是她的气息，“当初我就跟你说过，动画公司的事我全权出资，你只要负责实现你的想法就好。现在你决定了，我马上就让左鹏去办理公司迁徙的事，好不好？”
林昭昭还没从那个温柔的吻里缓过神，耳尖已经红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那…… 那两界来往会不会不方便啊？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大多是凡人，他们的家人还在凡人世界，要是只能在这里工作，见不到家人怎么办？”
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 她不仅想实现自己的想法，也不想让员工们受委屈。
“早想到了。” 司徒风华捏了捏她微微皱起的眉尖，眼底满是宠溺，“巫师世界在凡人世界设有专门的办事处，里面有负责两界事务的官员，他们会和凡人世界的政府交涉，办理相关的迁徙手续。”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仅能让工作人员搬来巫师世界，他们的家人要是愿意，也能一起过来生活。我已经让左鹏准备了专门的居住区域，里面的设施都是按照凡人的生活习惯来的，还有能连接两界的通讯阵，保证他们随时能和留在凡人世界的亲友联系，肯定比在凡人世界生活得舒服。”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得周全，显然是早就为她的想法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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