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县的雨,终于停了。
随着秦穆的离开,雷炎握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不再有任何犹豫。在掌握了那名龙家旁支子弟提供的秘密账册、以及记录了龙三爷指使家丁杀人灭口等罪证的供词后,雷炎果断下令收网。
行动在黎明时分展开。特别执法队如同神兵天降,直接冲入龙家大宅,将尚在睡梦中的龙三爷及其核心党羽一举擒获,反抗的家丁在训练有素的北地士兵面前不堪一击。与此同时,巡回法庭在县府门口搭起高台,公开审理龙三爷一案。当一桩桩铁证被当众宣读,那些被龙家欺压多年的乡民,从最初的畏惧观望,到渐渐挺直了腰杆,人群中开始响起压抑已久的啜泣和愤怒的控诉。
龙三爷面如死灰,在如山铁证和沸腾民怨面前,彻底瘫软。龙山县这颗湘西整合最硬的钉子,被雷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根拔起,公开审判,明正典刑。
消息传开,南方各地尚在观望、或试图软抵抗的地方势力无不震动。北地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武力,更有打破旧有利益格局的决心和运用新规则、新手段的能力。整合的坚冰,在龙山县被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奉垣,霍府。
秦穆风尘仆仆地赶回,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染尘土的外套,便直接步入作战指挥室。巨大的海图前,气氛凝重。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海军参谋指着海图,“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包括两艘新型战列舰、四艘重型巡洋舰及大量驱逐舰、辅助舰只,已结束所谓‘演习’,正以战斗队形,向西北方向高速机动。其前锋舰艇,已逼近我东海防区边缘。”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登陆?还是炮击沿海城市?”霍聿枭声音低沉。
“目前尚不明确。”参谋摇头,“他们的航线飘忽,似乎在有意识地迷惑我们。但无论如何,以其庞大的兵力,无论攻击何处,我们都将承受巨大压力。我们的海军力量……相差太悬殊。”
北地海军仅有几艘老旧巡洋舰和改装炮艇,面对日本倾国之力打造的联合舰队,无异于螳臂当车。
秦穆仔细审视着海图上的敌我态势,眉头紧锁:“被动防御,处处是漏洞。我们必须判断出他们的主要攻击方向,集中我们有限的力量,进行重点防御,甚至……伺机反击,打击其薄弱环节。”
他看向霍聿枭:“督军,我建议,立刻启动所有沿海观察哨和潜伏情报网,密切监控日军舰队动向。同时,我们的岸防炮兵和仅有的几艘高速鱼雷艇,应前出至关键航道附近隐蔽待机。就算不能正面抗衡,也要让他们知道,靠近我们的海岸,需要付出代价!”
就在奉垣全力应对迫在眉睫的海上危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出现了。
那艘曾在“鬼见愁”附近捕获到微弱求救信号的中立国测量船,抵达了沪上港口进行补给。船上一名富有同情心的无线电员,在与一位相熟的、与霍氏商行有往来的华裔商人喝酒时,无意中提起了那次奇怪的经历和信号中反复出现的“霍”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名商人立刻意识到这可能与失踪许久的霍云苓有关,他将这个消息传递回了奉垣。
消息几经辗转,送到霍聿枭手中时,虽然依旧模糊,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鬼见愁’东南……微弱信号……‘霍’……”霍聿枭看着纸条,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云苓可能还活着!就在那片海域的某个岛上!”
他立刻下令,命令海军方面,在应对日本舰队威胁的同时,设法抽调一艘吨位小、吃水浅、不易被发现的侦察船,携带医疗和补给物资,依据这个模糊的坐标范围,前往“鬼见愁”东南海域进行搜寻!
然而,这个命令刚刚下达,一条更加紧急、令人震惊的情报被送了进来——日本联合舰队的主力,在海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战术转向,其炮口,似乎指向了一个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目标——位于胶澳半岛尖端,控制着渤海海峡咽喉,由北地控制但防御相对薄弱的旅关!
指挥室内一片死寂。
旅关!那里曾是北洋水师的基地,地势险要,但历经战乱,北地接手后尚未能进行大规模现代化改造,岸防力量有限。好不容易拿回来,若被日军占据,不仅意味着北地将失去一个宝贵的出海口,更意味着日本的刀尖,可以直接抵在渤海湾,威胁奉垣的安全!
“声东击西……他们的真正目标是旅关!”秦穆瞬间明白了日军的意图,“之前的所有佯动,都是为了掩盖这个真正的战略目的!拿下旅关,他们就扼住了我们通往黄海、东海的门户!”
霍聿枭一拳砸在海图上旅关的位置,眼神冰冷如铁。
“通知旅关守军,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死守待援!”
“命令渤海湾内所有可动用的舰艇,不计代价,驰援旅关!”
“秦穆!”
“在!”
“你亲自去连湾,协调寮东半岛所有防御力量,务必在陆上构筑防线,阻止日军可能进行的登陆行动!旅顺,绝不能丢!”
秦穆挺身立正,没有任何犹豫:“是!保证完成任务!”
利剑再次出鞘,指向危机的最前沿。龙山县的胜利喜悦尚未散去,一场关乎北地海权乃至国运的更大危机,已伴随着日本联合舰队的滚滚浓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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