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一粒石子，轻轻砸在了小安的内心深处，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她如雷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她知道志龙口中的“我们”指的是bIGbANG，可即便如此，那两个字依旧如一根细针，精准的刺在了她的心间。
她微微侧头，避开了那双带着期待的眼睛，目光落在路灯下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上，“不能。”
听到小安的回答，志龙沉默了片刻，随即轻笑着说道：“猜到了，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小安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中，谁也没再开口。
沉默像一层薄纱，笼罩在两人之间，既柔软又沉重。
回到家后，小安径直走向浴室，关上门，仿佛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花洒喷出的热水沿着她清晰的锁骨蜿蜒而下，她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那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无法驱散......
从浴室出来后，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忽然有些恍惚，自己做的对吗？
手指轻轻抚上琴键，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有些苦，是她自找的，由不得人，怨不得人。
......
躺在床上的志龙听着楼上传来的琴声，眉头皱的更深。这首曲子他很熟悉，是坂本龙一大师的《rain》，原本激昂的旋律中蕴含着压抑后的释放，是久违的自由、是冲破桎梏迎向新生的喜悦。
但小安的弹奏里却只有压抑与惆怅，仿佛被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
一曲结束，志龙指尖的香烟已经燃至尽头，他将烟头掐灭，静静的凝视着窗外，思绪纷乱。
许久后，他拿起小安家的钥匙，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勾勒出小安坐在钢琴前的轮廓。她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直到志龙将灯打开，她才回过头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他从来没见过小安这样的眼神——平时的淡漠与坚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挣扎与纠结。然而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她的眼神又恢复成一片平静，仿佛刚才的情绪从未存在过。
“你怎么了？”志龙走到她身边，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关切。
小安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道：“没怎么啊，怎么不睡觉跑上来了？”
志龙的眉头皱的更深，“这还没事儿吗？你自己不开灯坐在这儿，这怎么能没事儿？就不能告诉我吗？”
“我真的没事儿......”小安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因为我最后问的那个问题让你心烦了吗？”志龙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
他曾经以为小安喜欢林哲，所以他不敢提，更不敢问。可既然不是林哲，那能让小安心烦纠结的人，只可能是他自己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因为那个问题？”他再次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小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嗯。”
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那些漫长的等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那个问题是他故意问的，他只是想知道小安会有怎样的回答。就像曾经胜利问过他的那个问题，他喜欢她多久了？
他也不知道，或许是从一开始？也或许只是在某一个瞬间，这种感情就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长的枝繁叶茂，一发不可收拾。
想着她今天的琴声，他笑着说道：“我今天说的“我们”是指你和我。我，权志龙，你，安素英，”
听到他的话，小安眼眸一亮，随即又被平静掩盖，“我还以为你说的是bIGbANG，”
志龙轻声问道：“那答案会不同吗？”
等了许久，回答他的只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志龙望着小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叹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他的心上，却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是小安给他的答案......
“志龙呐，”小安低低唤道，
“嗯，”
小安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回去睡觉吧，好不好？”
现在的场面让她有些慌乱，她说不出拒绝他的话，却也不能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他突然有些恼火，赌气的坐在她面前，质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小安直直的看向他，声音平静的说道：“这和我喜欢不喜欢你没关系，你现在不能谈恋爱。”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别骗自己了，严不严重你不知道吗？”小安低声说道。
“那以后呢？也不能吗？”志龙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
小安的眼神微微闪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努力压抑内心的波动。她知道志龙的情绪正在失控，而她自己也在情感的边缘徘徊。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冷静。
“志龙，”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知道的，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你的音乐、你的团队、你的未来……这些都比一时的感情更重要。”
志龙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无奈。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他无法接受这种理智到近乎冷酷的回答。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答案，一个关于她内心的答案。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失落，“我只要一个答案。”
“我......”小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依旧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现在，我们只能这样。”
志龙沉默了。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心疼，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她是为了他好，但他无法接受这种近乎自我牺牲的理智。
“小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能自私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小安轻轻侧过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微微发白。
“志龙，”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
志龙没有再说话，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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