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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工厂的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会议室门外，陈昊独自站在窗前，手机紧贴着耳朵。太平洋彼岸的洛杉矶，库普切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陈，孟菲斯松口了！他们原则上同意交易，但……”库普切克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他们的要价很高。除了夸梅·布朗、克里坦顿和马克·加索尔的签约权，他们还坚持要我们明年无保护的首轮选秀权，以及……2010年的首轮互换权。”
即便是透过越洋电话，陈昊也能感受到库普切克语气中的肉疼。无保护的首轮签，在NbA被视为未来的瑰宝，尤其是在湖人队势头正猛，未来战绩可能很好的情况下，这个签位的价值可能极高。而首轮互换权，更是给了对方在未来两年内随时掐住湖人选秀咽喉的可能。
“华莱士（灰熊队总经理）是个精明的赌徒。”陈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古董，“他看到了我们内线的软肋，也看到了科比巅峰期的尾巴。他在赌我们的未来。”
“是的，陈。管理层内部也有不同声音，认为代价太大。用未来去赌现在，是否值得？而且，联盟其他球队，尤其是西区的竞争对手，可能会……”
“可能会抗议？说我们抢劫？”陈昊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让他们去说。胜利者从不接受指控，只接受朝贡。”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透过电波重重砸在库普切克心上。“告诉华莱士，两个首轮签的条件，我可以答应。”
库普切克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陈昊的话锋如手术刀般精准转折，“2010年的首轮互换权，免谈。这是我的底线。另外，交易必须立刻完成，在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联盟官方的交易通过通知。否则，一切作废。”
他给出了甜头，也亮出了獠牙。追加一个未来首轮，显示出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对加索尔价值的绝对认可。但取消更灵活也更危险的首轮互换权，守住了未来的基本盘。而最后通牒式的时限，则彻底剥夺了对方反复拉扯、待价而沽的机会，将压力完全转移到了孟菲斯那边。
库普切克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图。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一种混合着震撼与明悟的情绪在他心中涌起，他立刻应道：“是！我立刻去办！”
挂断电话，陈昊没有片刻停顿，仿佛刚刚决定的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下午茶订单。他转身，目光投向一直安静等待的李维。
“特斯拉那边，授信流程走到哪一步了？”
李维立刻上前一步，语速飞快：“法务和风控已经在走加急流程，但按照标准程序，最快也需要48小时。而且……风控部门对追加授信仍有疑虑，报告已经提交到您这里了。”
陈昊接过平板电脑，快速浏览着风控部门用红色标记出的风险提示：特斯拉现金流断裂风险极高、供应链管理混乱、核心技术尚未完全成熟、市场竞争加剧……每一条都言之凿凿，符合教科书式的风险规避原则。
若在平时，陈昊会欣赏这种严谨。但现在，他需要的是打破常规的速度。
他直接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昊资本首席风控官的线路，没有寒暄，直接下达指令：“关于对特斯拉的额外五千万美元授信，我已知悉所有风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没料到老板会亲自过问得如此具体。“陈董，风险等级确实……”
“风险，我来承担。”陈昊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我现在需要的是执行速度。标准流程压缩到12小时内完成。所有相关责任人原地待命，流程走到谁那里，立刻处理，不得延误。如果有谁认为无法在时限内完成，或者坚持认为风险不可承受，让他直接提交辞呈。”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细微的吸气声。12小时！这几乎是打破所有内部规则的极限速度。而“提交辞呈”这句话，更是将命令提升到了不容置疑的绝对高度。
“明白！陈董！我们立刻重新启动，优先处理！”风控官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应。在昊资本，陈昊的意志就是最高准则，尤其是在他如此明确表态之后。
放下电话，陈昊看向李维：“你亲自去特斯拉工厂盯着，告诉马斯克，钱会在明天天亮前到位。但同时，我要看到他在24小时内，拿出至少三家潜在变速箱供应商的初步评估报告，以及一份model S研发进度的详细节点清单。”
“是，老板！”李维精神一振，立刻转身离去。他感受到一种在极限压力下运转的、高效到令人窒息的节奏。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陈昊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大脑如同一个精密的中央处理器，同时处理着来自硅谷、孟菲斯和洛杉矶的多线程任务。
一边是濒临绝境的科技梦想，需要他以铁腕和巨资强行续命，赌一个清洁能源的未来；一边是职业体育的巅峰博弈，需要他拿出魄力牺牲部分未来，换取当下的即战力，去争夺最高的荣耀。
这两条线，一条关乎人类未来的能源格局，一条关乎他亲手打造的体育帝国的基石。任何一条线的失败，都将带来巨大的损失和连锁反应。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无论是马斯克还是科比，他们都站在一个时代变革的临界点上。推动他们一把，可能撬动的是整个行业的格局。而他所拥有的最大优势，不仅仅是资本，更是对这两个关键节点及其未来走向的绝对洞察。
几个小时后，加密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库普切克。
“陈！搞定了！”库普切克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激动，“孟菲斯同意了！去掉首轮互换权，增加一个2010年的首轮选秀权（有保护）。协议已经提交联盟报备！保罗·加索尔，是湖人的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维也从特斯拉工厂发回了加密信息：“老板，授信流程已走完，资金准备就绪。马斯克……他把自己和核心团队关在了设计室，说是拿不出方案就不出来。”
陈昊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窗前。洛杉矶的夜色应该正因为这笔震惊联盟的交易而沸腾，弗里蒙特的工厂里则正进行着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生死救援。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苏梓晴的线路。
“梓晴，利物浦新球场的设计方案，可以开始全球招标了。”他的语气平静如常，仿佛刚刚完成的两件大事不过是日常琐事，“标准就按我们之前议定的，要能代表下一个百年的水准。”
电话那头的苏梓晴微微一愣，随即了然，柔声应道：“好的，我立刻安排。昊……你那边，一切都顺利吗？”
“嗯。”陈昊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掠过手机上关于特斯拉和湖人交易即将引爆舆论的提示，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按计划，落下两颗棋子而已。”
资本的权柄在他手中，如同最驯服的工具，精准地敲打在时代的关键节点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破局需要智慧，而执棋，需要铁腕。他两者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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