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万里，正是进行“科学投喂”的好天气。
深井旁，气氛庄重而……略带一丝诡异。白芷圣女悬浮于井口上方三尺之处，周身星辉流转，宛如神女下凡。她双手虚按，一道柔和而纯净的星辉力场笼罩在井口上方，如同一个半透明的光膜。
林凡则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个玉碗，碗里盛着精心测量过的、约莫二两的陈年酸笋卤水。他表情严肃，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圣女，力场稳定吗？我准备投喂了！”林凡大声汇报，像是在给领导做现场演示。
白芷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传来：“力场已就绪。注意投喂角度，垂直穿过力场中心，确保接触面积最大化。”
“明白！”林凡深吸一口气，运起《风云屁遁》的身法，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确保手稳！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碗倾斜，一道褐色的酸笋卤水如同小型瀑布，精准地垂直落入星辉力场。
嗤——
卤水穿过星辉力场的瞬间，仿佛水滴落入滚油，发出轻微的声响。原本纯净的星辉似乎被染上了一丝极淡的酸色，但迅速又被更多的星辉中和、净化。卤水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变化，但林凡敏锐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那丝微弱的“酸爽”灵气，似乎变得……活跃了一丝？甚至带上了一点星辉的清冷气息。
【叮！检测到“酸笋卤水”在纯净星辉力场中穿过，杂质被轻微净化，灵气活性提升1.5%，并附着一丝微弱的星辰气息。行为评价：科学投喂，贱得有模有样！奖励贱气值+88！当前贱气值：633点！】
有效！
林凡心中一喜，连忙看向白芷。白芷闭目感应着地底，片刻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圣灵反应……平和，甚至有一丝微弱的愉悦。这星辉力场，竟真能起到积极作用。”
成功了！林凡差点欢呼出声，强忍着激动，一本正经道：“这说明我们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星光拌饭……啊不，是星光辅助投喂法，具有可行性！”
白芷从空中缓缓落下，星辉力场随之消散。她走到林凡身边，看着那口深井，若有所思：“或许，星辰之力并非只能用于战斗或净化，此种温和的引导与加持，亦是大道之一。”
林凡趁机拍马屁：“圣女殿下所言极是！这就叫……嗯，‘星辰的温柔’！”
白芷瞥了他一眼，对他的用词不置可否，但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瞬。她忽然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点极其微小的星辉，点向林凡手中玉碗里剩下的一点卤水残渣。
林凡一愣，没明白她要做什么。
只见那点星辉融入残渣，原本普通的卤水残渣，竟然微微泛起荧光，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混合了酸爽和星辉的清冷气息。
“这是……”林凡好奇。
“一点星辉印记。”白芷淡淡道，“或许可助你日后自行练习时，感受星力与物质的结合状态。”
林凡恍然大悟，这是给他留了个“样品”和“感应器”！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那点发光残渣收集到一个空玉瓶里，如获至宝。“多谢圣女指点！”
看着林凡那郑重其事的样子，白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有时候精明得可怕，有时候又单纯得像个小孩子。她转身欲回圣殿，却听林凡又在身后喊道：
“圣女！既然初级实验成功，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比如，尝试不同的力场强度？或者换一种风味物质，比如臭鳜鱼汁液？”
白芷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传来：“明日此时，可试臭鳜鱼汁液。力场强度……我会酌情调整。”
“得令！”林凡兴奋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深井旁成了林凡和白芷的固定“实验室”。他们尝试了不同浓度的臭鳜鱼汁液、少量发酵豆渣，甚至林凡还偷偷掺了一点点系统出品的【万能润滑剂】，他想试试能不能让圣灵“顺滑”一点，结果被圣女敏锐察觉，力场瞬间加强，将润滑剂完全净化掉了，实验失败。
过程中，林凡对星纹的掌控也越来越熟练，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圣女举重若轻的地步，但已经能独立勾勒出稳定的三角星徽，甚至尝试了一个更复杂的“四象星纹”，结果画成了歪扭的四边形，星力暴走，差点把自已的眉毛烧掉，被圣女以星光及时扑灭。
而白芷，也渐渐习惯了林凡在身边“上蹿下跳”地搞研究。她发现，虽然林凡的实验提议时常荒诞，但执行起来却异常专注和认真，而且往往能注意到一些她忽略的细节。比如，他会记录每次投喂后井口空气湿度的细微变化，或者地底传来声响的音调差异。
这种默契的配合，让实验进展顺利，圣灵的情绪也明显稳定了许多，再没有出现剧烈的躁动。黑苗那边似乎也收到了风声，又悄悄送来几车“风味物资”，这次还附上了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各种物质的“风味描述”和“建议投喂量”，显然是下了功夫研究。林凡看着单子上“百年沉臭，回味悠长”、“初闻辛辣，后调甘醇”等评语，啧啧称奇，觉得黑苗部里怕是出了个美食家。
这天，实验结束后，白芷没有立刻返回圣殿，而是站在井边，望着谷中景色。夕阳余晖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暖色，减弱了几分清冷。
林凡收拾着实验器材，主要是那个玉碗和几个瓶子，偷偷看了圣女一眼。夕阳下的她，美得有些不真实。
“咳，圣女，”林凡没话找话，“您说，这圣灵大爷天天被我们这么喂，会不会有一天吃腻了？”
白芷望着远方，轻声道：“天地灵物，需求并非一成不变。或许待地脉彻底稳固，它便不再需要这些外物安抚。”
“那到时候，我这个‘饲养员’岂不是要失业了？”林凡开玩笑地说。
白芷转过头，看了林凡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届时，你或可专心研修星辰之道。”
林凡心中一动，圣女这是在……关心他的未来？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或许是夕阳能量与星辉产生了某种奇特的交汇，也或许是连日的实验积累了些微不可察的影响，井口附近的空间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一股精纯但略显躁动的星辰之力，混合着地底一丝残留的秽气，突然从井中逸散出来，形成一股小小的能量旋风，卷向正在收拾瓶子的林凡！
事发突然，白芷反应极快，玉手一挥，一道星辉屏障瞬间出现在林凡身前。然而，那股能量旋风颇为刁钻，竟绕过屏障，直扑林凡面门！
林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使出了最熟练的保命技能——屁遁术·侧滑！同时，他福至心灵，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天练习的星纹，手指下意识地在身前划出一个三角星徽，试图阻挡。
噗嗤~ 嗡！
一个轻微的屁声响起，伴随着星徽形成的微弱光芒。屁遁的气流稍稍干扰了能量旋风的轨迹，而那个歪歪扭扭的三角星徽，虽然瞬间就被击溃，却也消耗了旋风的一部分能量。
最终，剩余的能量打在林凡肩膀上，让他一个趔趄，手中的玉瓶差点摔碎，肩膀处传来一阵酸麻。
白芷的星辉随后而至，将残余能量彻底净化。她瞬间移动到林凡身边，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你没事吧？”
林凡揉了揉发麻的肩膀，呲牙咧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麻。幸好我反应快，用了组合技！”他还挺得意。
白芷检查了一下林凡的肩膀，确认只是轻微的能量冲击，并无大碍。她看着林凡，眼神复杂。刚才那一刻，林凡下意识使出的“屁遁+星徽”组合，虽然粗糙滑稽，却展现了一种惊人的临场应变能力，以及……将两种截然不同力量初步结合的潜力。
只是，那一声屁响，在刚才紧张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突兀。
林凡也反应过来，老脸一红，讪讪道：“那个……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白芷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回手。她转过身，望向已经恢复平静的井口，清冷的侧颜在夕阳下似乎柔和了许多。半晌，她轻轻说了一句：
“日后练习星纹，重心法控制，少用……旁门左道助力。”
语气依旧平淡，但林凡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无奈？还是关切？
“是是是，谨遵圣女教诲！”林凡连忙应道。
白芷微微颔词，身影化作点点星辉，消失在原地，返回圣殿去了。
林凡看着圣女消失的地方，摸了摸还有些麻的肩膀，又想起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组合技效果还行，就是动静大了点。看来还得改进……”
他感觉，自已和这位清冷如仙的圣女殿下之间，似乎因为这次小小的意外和共同的“科研”经历，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联系。至少，圣女刚才好像……没生气？
哼着不成调的小星星，林凡收拾好东西，美滋滋地往回走。他决定，今晚加练星纹！至少要画个比三角形更帅的！
圣殿穹顶之下，白芷望着星图中代表林凡的那颗微弱却异常活跃的星辰光点，回想起他刚才那手忙脚乱却又急中生智的样子，终究是没能忍住，那清冷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这一次，连她自已都清晰地感觉到了。
“真是个……麻烦又奇怪的家伙。”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修仙界，贱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