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给虎牢关的城墙镀上一层血色,张无忌负手立在雉堞旁,铠甲缝隙里还渗着未干的血迹。两名护卫见他驻足,其中一人拱手低声唤道:“主公可要歇息?”
“去请周掌门来此。”张无忌望着残阳下的关隘,喉间泛起铁锈味。待护卫领命而去,他抚过城砖上的箭痕——三日前元军攻城时,正是周芷若以峨眉剑法击落十余名攀爬云梯的敌兵。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周芷若素白衣袂掠过斑驳城垛,金铃轻响。“无忌,护卫说你找我?”她声音褪去了往日锋芒,倒像是年少时在汉水舟中的语调。
张无忌转身,见她鬓边沾着草屑,想必刚从伤兵营来。“玄冥二老的事你可听说了?”他指尖叩击城墙,“当年在大都,我分明以九阳真气震碎鹤笔翁心脉......”
周芷若指尖轻触腰间倚天剑,目光沉下来:“那日在破庙截杀我们的蒙面人,使的正是玄冥神掌的路子。”她忽地抬手,衣袖滑落处,腕间还留着淡淡的青紫痕迹,“这人内力虽不及二老,招式却分毫不差。”
张无忌瞳孔微缩,九阳真气不自觉在掌心流转。记忆如潮水翻涌:冰火岛上的寒毒、万安寺塔顶的坠落,桩桩件件都与玄冥二老脱不了干系。“难道他们留有传人?又或是......”他话音戛然而止,两人同时想到那个可能——以玄冥二老的阴毒,若修习《九阴真经》里的续命邪术,未必不能假死逃生。
风卷着关外黄沙扑来,周芷若拂去眼睫上的沙粒,忽然轻笑一声:“当年汉水之畔,若早知你我今日要并肩抗元......”她没说完,却见张无忌已抽出倚天剑,剑锋映着西天最后一抹残阳。
“不管二老生死,此番定要做个了断。”他将剑鞘重重击在城墙,惊起一群寒鸦,“明日我便带宋青书去虎牢关隘口查探,周掌门可愿同去?”
周芷若指尖抚过剑身,峨眉刺特有的冷光与倚天剑交相辉映:“自然。”她望着暮色里渐次亮起的烽火台。
张无忌单指叩击城墙石壁,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转头看向周芷若问道:“周掌门,那日被我们擒获的玄冥二老的传人,如今被关押在何处?或许从他口中,我们能问出些关于玄冥二老的重要线索。”
周芷若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已被关押在刺史府的地牢之中,由我峨眉弟子和几名武功高强的士兵看守着。此人嘴硬得很,之前无论如何逼问,都不肯吐露太多实情。”
张无忌微微颔首,沉声道:“我等明日出发去虎牢关隘口查探前,先去会会此人。若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对我们应对玄冥二老也有帮助。”
周芷若轻轻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无忌,轻声唤道:“无忌,那玄冥二老心狠手辣,且武功诡异难测,你千万要小心。”
张无忌心中一暖,看向周芷若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说道:“芷若放心,我自会小心。有你和各位盟友相助,我定不会让玄冥二老得逞。”
两人又商议了几句明日的行动计划,随后张无忌便与周芷若一同走下城墙,朝着刺史府的方向而去,准备先去地牢会一会那玄冥二老的传人,探寻更多的线索……
张无忌与周芷若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两匹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洛阳城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如飞掠的幻影快速闪过。
张无忌身姿矫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周芷若则一袭白衣猎猎作响,青丝随风飞扬,虽在疾驰之中,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随着距离洛阳城越来越近,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城中的灯火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宛如繁星点缀。两人默契地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城门即将关闭之前赶到了洛阳城。
守城的士兵见是张无忌和周芷若,立刻恭敬地放行。两人骑马穿过热闹的街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张无忌勒住缰绳,转头对周芷若说道:“周掌门,先去刺史府地牢审问那传人,随后再商议明日之事。”
周芷若微微点头,轻拉缰绳,与张无忌一同朝着刺史府的方向而去。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刺史府,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府中的小厮后,便快步走进府中,直奔地牢而去,心中都盼望着能从那传人嘴里问出一些关于玄冥二老的重要线索……
张无忌和周芷若快步走进刺史府地牢,昏暗的光线中,只见义军的几名将领正围着被绑在石柱上的玄冥二老传人,旁边还有几位峨眉女弟子手持长剑,神色警惕地盯着此人。
那传人虽被五花大绑,却依旧一脸桀骜,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一名义军将领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这贼子,还不快快如实招来,玄冥二老究竟是死是活?他们又有何阴谋?”
那传人却只是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并不理会。周芷若柳眉微蹙,走上前去,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若再不招,休怪我们不客气。峨眉的刑罚,可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
峨眉女弟子们闻言,纷纷握紧手中长剑,向前迈出一步,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那传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仍强装镇定,咬着牙不肯开口。
张无忌走上前,目光如电般直视着那传人,缓缓说道:“你若招了,我可保你一条性命。否则,今日你必死无疑。”说罢,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令地牢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传人在张无忌的威压下,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
张无忌周身气息翻涌,黑发肆意舞动,犹如魔神降世。那玄冥二老的传人虽心中惊慌,身体也止不住微微颤抖,可牙关紧咬,愣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周芷若美目含煞,她见此人如此顽固,玉手轻抬,一枚峨眉刺便已握在手中,寒芒闪烁。“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说了。”周芷若语气冰冷,峨眉刺在那传人眼前划过一道寒光。
这时,一名义军将领也怒火中烧,抽出腰间长刀,刀身贴在那传人的脸颊上,“再不说,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可那传人似是被下了死命令,即便面对这般威逼,依旧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张无忌见状,心中暗忖,此人如此顽强,看来普通的手段难以奏效。
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着传人的表情和神态,试图从其细微的反应中找到破绽。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让这传人开口。
张无忌缓缓蹲下身子,直视着传人的双眼,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以为你这般硬气,玄冥二老就会念着你的好?别忘了,他们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若知道你被抓,说不定会直接杀了你灭口。”
那传人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张无忌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说道:“你若招了,我不但饶你性命,还能保你周全。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传人听了张无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转瞬又被狠厉之色取代。他与旁边一同被擒的五个同谋交换了个眼神,突然暴起。几人虽被绑缚,却拼尽全力,妄图挣脱束缚,作垂死挣扎。
张无忌眼神一凛,冷哼一声。体内刚刚修成的阴阳真气飞速流转,如滔滔江水般奔涌而出。他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气浪便向着那几人席卷而去。
这气浪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刚柔并济的磅礴力量。那几个企图反抗的人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们狠狠撞回原地,不由自主地重新坐了下来。他们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周芷若见状,微微颔首,对张无忌的武功又多了几分敬佩。她手持峨眉刺,缓步走到那传人面前,冷声道:“你等已是阶下囚,还敢反抗?若再不识时务,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那传人此时被张无忌的真气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两人武功高强,今日若不招供,怕是真的没有活路了。他咬了咬牙,额头上满是汗珠,终于开口道:“我说……我说便是……但你们须得答应我,饶我一命。”
张无忌缓缓收敛周身四溢的阴阳真气,气息归于平静,可眼神中的威严却丝毫不减。他向前一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那传人,沉声道:“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今日你若如实招来,我自然会信守承诺,饶你一命。但要是有半句虚言,可休怪我不客气。”
那传人被张无忌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玄冥二老……他们并未死。当年被你重伤后,躲了起来,暗中修习邪功,如今实力大增。他们此次……此次妄图借助元军的力量,颠覆中原武林,然后……然后称霸天下。”
张无忌和周芷若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张无忌追问:“他们现在何处?又有何具体计划?”
那传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周芷若见状,手中峨眉刺轻轻一动,寒芒闪过,“再不说,下一刻你便没机会说了。”
那传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说道:“他们就在离此不远的黑石山中一处隐秘的山洞里,正与元军的密使商议。具体计划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准备对武林各大门派逐一下手。”
张无忌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周芷若则握紧了峨眉刺,目光坚定地说道:“无忌,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张无忌点了点头,看向那传人,说道:“今日暂且信你一回,若有半句假话,天涯海角我也会取你性命。先将他们押下去,严加看守。”
几名义军将领和峨眉女弟子领命,将那传人和他的同谋押了下去。张无忌和周芷若则开始商议着如何应对玄冥二老和即将到来的危机……
张无忌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周芷若,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芷若,那传人说玄冥二老修习邪功得以保命,你在峨眉时,可曾听闻过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法?”
周芷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峨眉刺的纹路,黛眉微蹙思索片刻,才轻声道:“藏经阁曾有记载,西域有种‘还魂秘典’,需以活人精血为引,辅以千年寒玉修炼,据说能续断脉、活死人。但此功阴毒至极,修炼者会性情大变,似与玄冥二老如今行径相符。”
张无忌倒吸一口凉气,九阳真气在经脉中不自觉翻涌。他想起冰火岛上的寒毒,又想起万安寺塔顶的生死一线,拳头渐渐攥紧:“若真是此等邪功,他们实力恐怕远超当年。只是千年寒玉世间罕有……”
“元军近年四处搜刮奇珍异宝。”周芷若忽然抬眼,目光望向北方,“去年有传闻说,大都运往洛阳的贡品中,便有一块丈许长的寒玉,后来却莫名失踪。”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觉。张无忌掌心腾起淡淡金芒,阴阳二气在指尖缠绕:“如此说来,他们定是勾结元军盗走寒玉。看来这不仅是武林之祸,更是抗元大业的心腹大患。”
良久之后,周芷说道:“明日去黑石山洞,须得万全准备。我即刻命峨眉弟子炼制驱寒丹,再备些克制阴毒的药物。”
张无忌点头,望向地牢方向,那里隐约传来犯人挣扎的响动:“今晚我再去审审那几人,看能否问出山洞机关所在。玄冥二老一日不除……”他顿了顿,声音里压着沉沉杀意,“中原便一日不得安宁。”
周芷若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安排峨眉弟子准备药物和暗器等事宜。张无忌则独自前往地牢,再次提审那几个玄冥二老的同谋。
地牢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臭的气味,张无忌走进关押那几人的牢房,昏暗的光线中,那几个同谋瑟缩在角落里,脸上满是恐惧。
张无忌目光如炬,一一扫视着他们,沉声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能如实说出黑石山洞的机关布置和玄冥二老的弱点,不仅饶你们性命,还会给你们一笔钱财让你们远走他乡。否则,就等着承受我的手段。”
其中一个同谋身体颤抖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动摇之色,张无忌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走上前,放缓了语气道:“你若说了,我以明教教主之名担保,定不会食言。”
那同谋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黑石山洞入口处有一块巨石,看似普通,实则是机关的枢纽,只要按顺时针方向转动上面的凸起,石门便会打开。洞内还有重重机关,有淬毒的暗箭、陷阱……至于玄冥二老的弱点,他们修炼那邪功后,每隔七天便需以人血为食来压制体内的阴毒,若在那个时候攻击,他们会有所忌惮。”
张无忌微微颔首,心中暗自记下这些信息,又仔细盘问了一些细节后,便离开了地牢。
回到房间,张无忌将得到的信息告知了周芷若,周芷若微微皱眉道:“看来这一趟凶险万分,那每隔七天的时间我们也难以把握,只能随机应变了。”
张无忌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无论如何,明日我们一同前往黑石山洞,定要将玄冥二老这心腹大患铲除。”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的行动计划和应对策略,直到深夜才各自休息,准备迎接明日的恶战……
翌日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张无忌与周芷若便已整装待发。张无忌身披黑色劲装,英气逼人;周芷若则一袭素白衣衫,手持峨眉刺,清冷出尘。
五百名义军个个身强体壮,手持利刃,整齐列队,士气高昂。峨眉派的精锐弟子们,手持长剑,身姿矫健,眼神坚定。张无忌站在队伍前方,高声道:“今日我们前去黑石山洞,一是铲除武林败类玄冥二老,二是粉碎他们与元军勾结的阴谋。诸位,定要齐心协力,凯旋而归!”
众人齐声应诺,声震四野。随后,张无忌一挥手,众人便朝着黑石山洞的方向进发。一路上,队伍纪律严明,快速行军。
抵达黑石山下时,阳光已洒满大地。张无忌抬头望去,只见山势险峻,怪石嶙峋,那山洞便隐藏在山腰处。他示意众人停下,低声对周芷若道:“待会我先进去探探虚实,你带着义军和峨眉弟子在外接应,若有变故,立刻带人支援。”
周芷若微微点头,美目流露出担忧之色,轻声道:“无忌,万事小心。”
张无忌微微一笑,运起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山洞奔去。到了山洞入口,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块作为机关枢纽的巨石。按照昨晚得到的信息,他伸手按顺时针方向转动上面的凸起,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踏入洞内,昏暗的光线中,隐隐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张无忌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沿着通道深入密室,借着石壁上微弱的火光,他终于看到了玄冥二老。此时的鹤笔翁与鹿杖客,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面容枯槁,皱纹纵横,好似老了几十岁。
两人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黑色雾气,显然正在运功修炼。张无忌躲在石门后,敛息凝神,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鹿杖客声音嘶哑,打破了密室的寂静:“此番与元军合作,虽说能得到不少好处,可那抗元义军和武林众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那明教张无忌,着实棘手。”
鹤笔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怕什么,当年他不也没能杀了我们?如今我们神功将成,还惧他不成?待我们练成这‘还魂秘典’的最后一层,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们抗衡?到时候,元军也好,武林也罢,都得乖乖听我们的。”
鹿杖客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话虽如此,但也不可大意。那小子武功进步神速,又有一帮武林高手相助,切不可掉以轻心。况且,我们修炼这功法,每隔几日便需人血维持,长此以往,难免会引人注意。”
鹤笔翁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有元军为我们遮掩,怕什么?等我们功成之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听到这里,张无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倚天剑,心中怒火中烧。他深知玄冥二老本性难移,如今又与元军勾结,若不及时铲除,必将给中原带来更大的灾难。他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试图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
鹤笔翁陡然间眼神一凛,身上气息鼓荡,敏锐察觉到暗处有人窥伺。他霍然起身,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是谁?”
鹤笔翁声如破锣震得密室簌簌落尘,张无忌负手转出时衣角未动分毫。他垂眸扫过二老周身翻涌的黑雾,说道:\"十年不见,二位这副枯骨倒比玄冥神掌更骇人。\"
鹿杖客枯瘦的手指在鹿杖上叩出嗒嗒声响,喉间溢出阴笑:\"张大教主倒是好雅兴,偷听人谈话的本事比九阳神功精进不少。\"
\"精进的该是二位。\"张无忌抬眼时眉峰凝着薄霜,\"当年万安寺上还敢明火执仗,如今却要躲在元人的羽翼下喝人血续命——这'还魂秘典'修得,可当真体面。\"
鹤笔翁暴喝震碎身侧石凳,掌心腾起的寒雾裹着黑芒:\"竖子敢辱!\"
\"急什么?\"张无忌足尖轻点退后半步,剑鞘磕在岩壁上发出清越鸣响,\"我倒好奇,等元人知晓你们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会当宝供着,还是当弃子埋了?\"他忽而轻笑,声线却比玄冥神掌更刺骨,\"毕竟二位这般有用的'忠犬',杀起来连骨头渣都不必剩。\"
鹿杖客阴鸷的目光如毒蛇吐信,枯槁的手指在鹿杖顶端摩挲出刺耳声响,忽地嗤笑出声:“乳臭小儿也配谈忠义?明教打着抗元旗号,内里不也藏着夺位谋私的勾当。”他缓缓起身,周身黑雾裹挟着陈年尸臭翻涌,“倒不如我们,明码标价与元人做买卖——至少钱货两讫,比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徒干净得多。”
鹤笔翁趁机欺身上前,双掌寒芒暴涨三丈:“跟他废什么话!先断了这小子的舌头!”话音未落,玄冥神掌已带起破空锐啸,密室地面瞬间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张无忌望着二老扭曲的面容,忽而唇角溢出一声喟叹,像是对着顽童胡闹般无奈。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随意抬起,阴阳二气在指尖凝成太极虚影,漫不经心道:\"当年我敬重前辈身份,如今看来,不过是冥顽不灵的老匹夫。\"
鹤笔翁的寒掌尚未触及衣角,便觉一股柔劲如漩涡裹住周身。张无忌挥袖间,阴阳真气如潮水倒卷,二老闷哼着倒飞出去,撞碎身后三重石屏。鹿杖客手中鹿杖\"咔嗒\"折断,枯瘦身躯在石壁上犁出丈许深痕,喉间腥甜翻涌,方才凝聚的黑雾竟被这一击震得溃散大半。
\"九阳阴阳,刚柔并济。\"张无忌缓步上前,剑指轻点便封住二人周身大穴,\"两位修习邪功走火入魔,倒省了我废手。\"他目光扫过二老佝偻如虾的身形,冷笑似冰渣滚落:\"带着这身腐骨去见元帝吧——就怕他们嫌你们连当弃子的资格都没了。\"
鹤笔翁挣扎着撑起半截身子,口中黑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却仰头发出刺耳狂笑,震得洞顶碎石纷落:“张无忌!你以为……咳咳……杀了我们便万事大吉?元军密使此刻已带着兵符出了黑石谷!不出三日,中原武林各派……噗!”他猛然喷出一大口污血,却笑得更癫狂,“都要给我们陪葬!”
鹿杖客倚着断裂的鹿杖勉强起身,枯枝般的手指点向洞壁暗格:“小畜生,今日就算同归于尽——”话音未落,暗格里数十枚淬毒弩箭骤雨般射向张无忌,而二老趁机翻身滚入寒玉床底的密道,阴冷笑声混着机关闭合的轰鸣在洞内回荡。
张无忌眉峰微挑,周身真气化作琥珀色气盾轰然绽开。淬毒弩箭撞上气墙瞬间寸寸崩裂,毒烟在真气灼烧下化作缕缕白烟消散。他望着密道闭合处缓缓收掌,指尖还萦绕着流转的金色气芒。
\"玄冥二老的威风,原来都藏在老鼠洞的机关里。\"他屈指弹飞脚边半截断箭,金属撞击石壁的声响清越如嘲,\"当年在冰火岛上追着孩童下手的胆量呢?如今倒学会用元兵当幌子,钻地道当缩头乌龟了。\"
气盾消散时带起的余波震得寒玉床轰然炸裂,冰屑飞溅间他俯身拾起半块刻着元军徽记的虎符:\"这兵符若落在义军手里——\"抬头望向密道深处,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如刀锋,\"二位的新主子,怕不是要拿你们的骨头当箭靶子。\"
密道深处传来机关齿轮转动的刺耳声响,张无忌将虎符收入怀中,足尖轻点跃上寒玉床残骸。九阳真气灌注双目,石壁缝隙间细微的寒气流动无所遁形——那是通往地底暗河的排水道。
\"想借水路逃生?\"他冷笑一声,掌心贴紧石壁。雄浑内力如洪流奔涌,整面岩壁骤然震颤,暗藏的水道入口轰然洞开。扑面而来的阴湿水汽中,隐约传来鹤笔翁气急败坏的咒骂。
张无忌旋身没入水道,水幕在身后激起丈高白浪。地下河蜿蜒如墨,却被他周身金芒映出粼粼碎光。前方百米处,两个黑影正攀着岩壁上的铁链疾行,鹿杖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枚刻满符文的青铜令牌。
\"那是元军调兵的腰牌!\"周芷若的声音突然从水道另一头传来。只见她率着十余名峨眉弟子踏水而来,青竹剑在岩壁上借力,身姿轻盈如燕,\"我已让义军封锁谷口,但这令牌能调动方圆百里的元军!\"
张无忌双掌按在河底礁石,真气震荡间掀起惊涛骇浪。玄冥二老立足的铁链应声崩断,两人跌落水中时,鹤笔翁突然甩出袖中冰魄银针。针雨在金芒中化作齑粉,张无忌却瞳孔骤缩——银针破空的轨迹,竟在岩壁上击出三道暗门。
\"不好!\"他话音未落,暗门中涌出数十名蒙着黑巾的元兵,手中弯刀泛着幽蓝毒光,正是西域秘传的见血封喉之毒。鹿杖客趁机拽着鹤笔翁没入右侧暗门,阴笑声混着水流回荡:\"张无忌,慢慢陪这些死士玩吧!\"
张无忌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笑意,竟不发一言。掌心金芒暴涨如烈日初升,掌风裹着排山倒海之势横推而出。九阳真气化作实质气浪,所过之处,河水倒卷成百丈水幕,冲得元兵如落叶般倒飞撞向岩壁。
\"轰——\"
暗门在气浪中轰然崩塌,碎石裹挟着毒烟炸开。张无忌足尖点水疾追,身后周芷若率众弟子挥剑荡开毒雾,青竹剑影与金色真气交织成网,将漏网元兵尽数截杀。
转过三道暗弯,忽见前方豁然开朗——地底溶洞中,玄冥二老正站在布满符文的青铜祭坛前。鹿杖客将调兵腰牌嵌入祭坛凹槽,整座祭坛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岩壁上的元军图腾竟渗出猩红血光。
猩红血光顺着祭坛纹路如活物般蔓延,瞬间将玄冥二老笼罩其中。鹤笔翁癫狂大笑,周身黑雾与血光缠绕交融,原本佝偻的身躯竟诡异地拔高半尺:\"张无忌,这'血煞祭坛'乃是元军秘术,以活人精血为引,可召唤方圆百里的铁骑!\"
张无忌瞳孔微缩,九阳真气在周身凝成金色屏障。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座血色令牌,其上刻着狰狞的饕餮纹,四周环绕着蠕动的符篆。鹿杖客枯手按在令牌上,桀桀笑道:\"等铁骑踏平中原武林,你那明教分舵,还有峨嵋派的尼姑们......\"
\"聒噪。\"
张无忌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倚天剑出鞘龙吟。剑气裹挟着九阳真火劈向祭坛,却在触及血光的刹那被生生震回。他旋身借力,双掌拍出阴阳鱼图案,乾坤大挪移第七重心法运转,将反弹的劲力再度引向二老。
周芷若见状玉手轻扬,数十枚透骨钉破空而出,专袭鹤笔翁周身大穴。鹤笔翁挥掌震飞暗器,寒雾与血光相撞,竟在空中凝结成冰棱暴雨。
\"先毁祭坛!\"张无忌高声示警,身形如电般绕开冰棱,九阳真气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祭坛支柱。周芷若会意,青竹剑刺向祭坛底部的符文阵眼。
轰然巨响中,祭坛支柱寸寸崩裂。血色令牌剧烈震颤,发出刺耳尖啸,而鹿杖客却趁机抓起令牌,与鹤笔翁一同没入祭坛崩塌的碎石中......
白雾翻涌间,鹿杖客趁机拽着鹤笔翁滚入岩壁裂缝。张无忌挥掌震散冰雾,却见二老已遁入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石壁上残留着元军特有的狼头刻痕——那是通往鹰愁涧的标记。
\"追!\"周芷若足尖轻点钟乳石,青竹剑削断垂落的冰棱。她身后峨眉弟子甩出金丝软索,如灵蛇般缠住岩壁借力。张无忌忽觉脚下震动,低头见祭坛残骸渗出的血光正顺着石缝蔓延,所过之处,蚂蚁大小的符文竟在地面游走成阵。
\"这是元军血祭的追踪术!\"他扬手拍出九阳真气,金色光焰烧穿符文阵,\"他们想引追兵入涧底的埋伏!\"话音未落,洞外传来凄厉号角,三支响箭划破天际——正是元军合围的信号。
张无忌双掌按地,浑厚内力震开石壁。裂缝骤然扩大成丈许宽的通道,扑面涌来的山风裹着铁锈味。远处鹰愁涧方向,隐隐可见铁甲寒光在晨雾中闪烁,而玄冥二老的身影已化作山径上两点黑影,鹿杖客手中的血色令牌正与元军旗号遥相呼应。
张无忌目光如电,扫视涧边元军阵列。千余名铁骑呈半月形排开,中央帅旗上的狼头图腾与鹿杖客手中令牌纹样如出一辙。他旋身从周芷若腰间抽出玄铁指环,内力注入间,指环迸发龙吟般的嗡鸣——这是明教与各分舵约定的紧急讯号。
\"周姑娘,烦请带峨眉弟子守住谷口。\"张无忌将虎符塞给她,\"元军先锋若突破防线,便用此物调虎离山。\"话音未落,他已施展梯云纵掠上崖壁,九阳真气在足底凝成云雾状托力,几个起落便追至半山腰。
鹿杖客听得身后风声,猛然转身甩出鹿杖。杖头三棱倒钩泛着蓝汪汪的剧毒,却在触及张无忌衣角时被九阳劲气震得寸寸碎裂。鹤笔翁趁机掷出怀中三枚冰魄神弹,爆炸的寒雾瞬间将山道封成百米冰瀑。
\"雕虫小技!\"张无忌双掌推出\"九阳熔金诀\",金色热浪卷着熔岩般的气劲撞上冰瀑。蒸腾的水雾中,他望见二老已逃至涧边吊桥,鹿杖客正挥刀猛砍碗口粗的缆绳。
千钧一发之际,张无忌凌空拍出\"狮子吼\"。声波化作实质气浪,震得二老立足不稳。鹿杖客手中钢刀\"当啷\"坠地,而那血色令牌也脱手飞出,划过半空直直坠入鹰愁涧!
玄冥二老狼狈不堪地逃出山洞,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洞外,元军铁骑正严阵以待,然而此时没有了那关键的血色令牌,指挥便失了章法,军阵中弥漫着一股混乱的气息。
鹤笔翁大口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地瞪着张无忌追来的方向,嘶声吼道:“今日算我们栽了!可张无忌,你别以为能奈我们何!元军不会放过你的,中原武林也迟早被踏平!”
鹿杖客捂着胸口,嘴角渗出血丝,眼神阴鸷如鹰,死死盯着远处逐渐靠近的张无忌身影,沉声道:“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们养好伤,再找这小子算账!”
说着,两人转身就想混入元军阵中借机逃脱。可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号角声,原来是明教分舵的人马收到讯号及时赶来。无数身着黑衣的明教弟子如潮水般从山梁、树林中涌出,迅速将元军铁骑包围。
张无忌脚踏虚空般稳稳落在二老身前,周身九阳真气鼓荡,金色光芒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玄冥二老,今日你们插翅难逃。这么多年来,你们作恶多端,今日便是清算之时!”
鹤笔翁见状,突然暴起,双掌裹挟着阴寒之气直扑张无忌面门,妄图拼死一搏。鹿杖客也挥动着仅剩的半截鹿杖,从侧面攻来,两人配合多年,这一番攻击倒也颇具威势。
张无忌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双手划动,施展出乾坤大挪移,将二老的攻击轻易引向一旁,同时,九阳真气化作凌厉的掌风反击回去。鹤笔翁和鹿杖客被这股刚猛无匹的掌风击中,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喷出数口黑血。
元军见二老落败,军心大乱,明教弟子与峨眉派众人趁机发动猛攻,元军铁骑顿时溃不成军。
鹿杖客挣扎着想要爬起再逃,却被张无忌一步上前,倚天剑抵在他咽喉:“鹿杖客,鹤笔翁,你们的罪孽今日终结!”
鹿杖客双眼露出恐惧之色,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抱住张无忌的腿,哭号道:“张教主,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与您作对,不敢危害武林了。念在往日我们也没取你性命,您就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鹤笔翁也连滚带爬地凑过来,脸上满是涕泪,声音颤抖地哀求:“是啊,张教主,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这后半辈子定找个深山老林,吃斋念佛,再不踏入中原半步。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遭吧。”
张无忌眼神冰冷,面无表情,缓缓抽出倚天剑,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倚天剑发出嗡嗡轻鸣,似也在为诛杀恶人而兴奋。他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两人的拉扯,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当年在冰火岛上对我年幼时的折磨,在万安寺对各门派的恶行,还有如今与元军勾结妄图祸乱中原,哪一桩哪一件不该死?今日饶了你们,如何对得起那些被你们残害的无辜之人?”
玄冥二老见求饶无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彼此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鹿杖客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毒粉,朝着张无忌撒去,鹤笔翁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掌带着残余的玄冥神掌之力,猛地向张无忌攻去……
张无忌见二老垂死挣扎,眼神锐利如鹰,不闪不避。他轻轻吸气,九阳真气在体内急速流转,形成一层无形气盾,将那毒粉尽数弹开。与此同时,他身形如电,倚天剑挽出一朵剑花,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半空。
鹤笔翁刚扑到身前,还未及施展出玄冥神掌的威力,便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森冷寒意,紧接着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消散。张无忌手中倚天剑不停,顺势一转,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劈向鹿杖客。
鹿杖客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倚天剑锋利无比,带着凌厉的剑气,轻易地斩断了他的身躯。两人的尸体颓然倒地,鲜血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张无忌收剑入鞘,微微喘息,目光扫视着四周。此时,元军已被明教弟子和峨眉派众人以及义军杀得节节败退,四处逃窜。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周芷若此时快步走上前来,手中青竹剑还带着丝丝血迹。看见张无忌一言不发,自己便没有多说任何话。
张无忌沉声道:“但愿元军经此一役,能有所收敛,也希望中原大地从此能少些纷争,多些安宁。” 说罢,他转身吩咐明教弟子清理战场,命周芷若在此地安置伤者,自己则率领剩余义军向周边巡视,是否有元军残留,免得留下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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