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听到殿外的通报,当即从龙椅上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殿门。晨光透过殿宇的雕花窗棂,落在他素白的劲袍上,衬得他周身气质愈发平和,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他虽未称王称帝,却早已是北方军民心中的主心骨。
看到侍卫单膝跪地、高举木盒的模样,张无忌快步上前,亲手将他扶起,目光扫过对方汗湿的衣襟与布满血丝的双眼,温声道:“一路辛苦,快起来说话。”
侍卫起身时仍紧紧护着木盒,双手将其奉上:“主公,这是宋军师从豫州送来的密信,里面详细说了陈友谅的兵力部署与境内隐患,还有他们清除据点的计划。属下等日夜兼程,不敢有半分耽搁。”
张无忌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的微凉,心中已对信中内容有了几分预判。他没有立刻拆信,而是先看向侍卫身后的一千精兵——这些兵士虽风尘仆仆,甲胄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却依旧身姿挺拔,眼中透着疲惫却坚定的神色。
“你们穿越千山万水,将密信安全送达,皆是有功之臣。”张无忌的声音清晰传遍殿外,目光扫过每一名兵士,“我虽未立国称制,却也不能亏待为百姓出力的人。传我号令,赏你们每人的家眷三年以上仓票,凭票可在各州粮仓支取粮食,足够一家安稳度日。”
这话一出,不仅侍卫愣住了,连身后的兵士们也纷纷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仓票是北方平定后推出的凭证,一张一年期的仓票便足够普通农户吃用半年,三年以上的仓票,几乎能让家人彻底免去饥寒之忧。
侍卫反应过来,立刻再次跪地叩谢:“属下代弟兄们谢主公恩典!我等定不负主公与军师所托,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吧。”张无忌抬手示意他起身,语气依旧温和,“你们连日赶路,想必早已疲惫。先去偏殿歇息,让御膳房备些热食,待歇息妥当,再派人送你们回豫州复命。”
待侍卫与兵士们退下,张无忌才带着木盒回到殿内,坐在龙椅旁的矮凳上——他素来不喜龙椅的冰冷与距离感,处理事务时更爱坐在这张随他多年的矮凳上。打开木盒取出密信,他逐字逐句仔细阅读,从陈友谅二十万大军的虚实,到青冈山、洛水渡口的据点详情,再到宋青书分三步走的清除计划,每一处关键信息都在心中记下。
读到“陈友谅可能提前北上”时,张无忌指尖微微一顿,眉头轻蹙。他起身走到殿内悬挂的地图前,目光落在南方楚州与豫州的交界线上——陈友谅蛰伏多年,如今有二十万兵力在手,又有粮草支撑,定然不会甘心只守着南方,此次攻打豫州只是试探,后续北上怕是必然之事。
“看来得提前调兵了。”张无忌低声自语,转身走到案前,提笔开始草拟指令:令兖州、徐州守将即刻加强防务,增派斥候探查南方动向;令卫骁驰从大都调出两万兵力,前往豫州支援王胜与宋青书,务必在陈友谅北上前,彻底清除境内隐患;再令陆风清点各州粮草,确保军需供应——每一条指令都清晰明确,透着他对局势的掌控与沉稳。
写完指令,张无忌将其交给殿外的侍卫,叮嘱道:“立刻派人将这些指令送往各州,务必让将领们尽快知晓。另外,密切关注豫州的消息,宋军师与王大帅那边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回报。”
侍卫领命而去,殿内重新恢复安静。张无忌走到殿门口,望向南方的方向,阳光洒在他身上,没有半分帝王的骄矜,只有对百姓与土地的守护之心——无论陈友谅有多少兵力,他都要守住这片刚迎来安稳的土地,不让战火再次蔓延。
洛阳城外的军营主营帐内,豫州地形图在案上铺开,烛火跳动着映出密密麻麻的标注。王胜身着玄铁大鳌甲,指尖落在青冈山与洛水渡口的位置,语气沉稳:“按军师的计划,昨夜已派三百精悍伪装成流民潜入青冈山,探得张彪的粮草营设在山坳深处,周围有三道陷阱,多是绊马索与落石,今夜便可动手。”
宋青书坐在对面,羽扇轻搭在案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黑石关:“洛水那边也安排妥了,五千漠北悍卒已带着火药在渡口下游待命,等青冈山那边动手的信号传来,便乘船突袭,炸沉楼船断水路——只要水师动弹不得,黑石关的李虎就成了孤军。”
“只是这李虎不好对付。”王胜眉头微蹙,指节敲了敲黑石关的标注,“那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麾下又是陈友谅的精锐,硬拼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
宋青书抬眼,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粮道:“不必硬拼。等解决了青冈山和洛水,咱们就切断黑石关的水源,再派俘虏去喊话,让他们知道陈友谅的先锋已败,粮草也没了,只要投降,便保他们性命——李虎再狠,麾下弟兄也不会愿跟着他等死。”
王胜点头,拿起案上的陌刀靠在身侧:“就按这法子来。我今夜亲自去青冈山督战,确保粮草营一举拿下;城内细作排查的事,就劳烦军师多盯着,别让他们通风报信。”
“大帅放心。”宋青书合起羽扇,语气笃定,“城防军已按‘衣襟青布’的记号排查了大半街巷,抓了二十多个细作,剩下的也翻不了天。等咱们清除了这三处隐患,豫州境内便安稳了,就算陈友谅真提前北上,咱们也有底气应对。”
帐外传来兵士巡逻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稳操胜券的从容——豫州的隐患清除战,今夜便要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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