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知道了，嘿嘿一笑，对李老铁说：“李叔，这不正好？您这铺子改造了，接了军工订单，名声好了。街坊们现在也不闹了。您看这样行不，我跟街坊们说说，看谁家有空闲的劳力，手脚麻利的，来给您搭把手，学点手艺，您也给他们开点工钱，这不两全其美？”
李老铁一拍大腿：“这主意好！”
消息放出，97号院和周边的居民优先报名，很快就组成了个小互助组，帮着李老铁完成订单。既解决了李老铁的人力问题，也让居民们得了实惠，关系比以前更融洽了。
徐兰看着这一切，对二蛋说：“你小子，这脑袋是咋长的？愣是把个坏事变成了好事！”
二蛋揣着手，看着李家铺子里忙碌而和谐的景象，笑了笑：“妈，这声儿啊，有时候是噪音，有时候也是生活的动静。堵不如疏，治好了，大家都能跟着沾光。”
叮咣！叮咣！声音依旧，但听起来，似乎不再那么刺耳，反而带着点热火朝天的干劲了。
李家铁匠铺的叮当声，渐渐成了胡同里习以为常的背景音，甚至带上了点欣欣向荣的意味。可另一股子味道，却顽固地盘踞在胡同口，成了大伙儿心里头更膈应的一块病——公厕。
这年头，胡同里大多是旱厕，清理不及时，那味道可真叫一个“醇厚”。尤其是到了夏天，太阳一晒，氨气味混合着别的不可言说的味道，能辣眼睛，顶风能臭出去二里地。胡同口那公厕，更是重灾区，附近几院的人都得捏着鼻子进出。
大伙儿私下没少抱怨，可也没啥好法子。街道上也派人清理，但治标不治本。
这天，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公厕边过，正好一阵邪风卷着味儿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把刚喝的豆浆吐出来。他捏着鼻子，眼珠子一转，坏水又冒了上来。
他没直接回家，反而推着车绕到人多乘凉的老槐树底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了嗓门：“诶，你们发现没？咱胡同这几年，添丁进口的好像少了啊？”
众人一愣，没明白他啥意思。
许大茂继续“分析”：“你看啊，这老话讲，风水不好，人丁不旺。为啥不好？我看啊，根子就在这公厕上！这污秽之气冲天，坏了咱们这片的风水！影响了…影响了生育！要不咋解释？”
他这话阴损又刁钻，一下子戳中了一些老人和妇女心里那点迷信和担忧。虽然没啥根据，但架不住以讹传讹。
“哎哟，听大茂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我儿媳妇进门两年了还没动静…”
“这…这可咋整啊？总不能因为这搬家吧？”
恐慌像那厕所的味儿一样，悄悄弥漫开来。甚至有人家开始琢磨着去拜拜送子娘娘。
这谣言没半天就传到了97号院。徐兰气得直拍桌子：“这个许大茂！满嘴跑火车！一天不造谣他就浑身难受！公厕味道大是不假，跟生孩子有屁关系！”
小玲正在写作业，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妈，生气没用。得用科学反驳他。氨气是Nh?，主要刺激性气味来源，跟生育率没有任何直接科学依据关联。他这是典型的混淆因果，散布迷信。”
二蛋啃着黄瓜，点点头：“小玲说得对。光骂不行，得治本。把这味儿给它治了，谣言不攻自破。”
“治？咋治？那味儿是能盖住的？”徐兰发愁。
“盖不住，就中和掉它。”二蛋站起身，“氨气是碱性的，找酸性的东西跟它反应就行。还得是安全、便宜、容易弄到的。”
他脑子飞快转着，想起以前在哪儿看过的一个土法子。“硫磺皂！硫磺燃烧能产生二氧化硫，是酸性的，正好能中和氨气！”
他立马行动，找来几块最便宜的硫磺皂，又让雷大炮用铁丝弯了几个小笼子。
“爹，帮我把这皂头削成小块，装笼子里，挂厕所通风的高处。让味儿慢慢散出来，跟氨气打架去。”
接着，他又盯上了木工刘叔家那堆刨花和锯末。“刘叔，您那锯末给我点呗？”
“要那玩意儿干啥？引火？”
“有大用！吸味儿，还能防溅！”
二蛋弄来几筐干锯末，在厕所每个坑位旁边放了个小筐，贴上个纸条：“如厕后，请撒一把锯末覆盖。除味防蝇，利人利己。”
这法子简单，一看就懂。开始大家还将信将疑，试了几次后，发现果然有效！撒上锯末，瞬间就没那么冲鼻子了，苍蝇也少了。那高高挂起的硫磺皂笼子，也慢慢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并不难闻的硫磺味，巧妙地压住了部分氨气的尖锐。
厕所的味道明显减轻了！
但二蛋觉得还不够。他想起之前搞菜园时弄的堆肥和尿液收集池（222章伏笔）。“粪尿分集…尿液其实是很好的氮肥，直接混进去味道大还浪费。要是能导出去…”
他勘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厕所后面不远就是97号院的那片小菜园。他找来自来水厂淘汰下来的细竹管和废旧橡胶管，设计了个简单的导流系统，将小便池的尿液直接引到菜园角落一个深挖的密封肥坑里沤肥，避免它在厕所里挥发加重异味。
物理吸附（锯末）+化学中和（硫磺皂）+生态循环（导流尿液），三管齐下。
虽然不能完全根除味道，但公厕的空气品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进出厕所不再是一项痛苦的挑战了。
味道小了，许大茂的谣言却还在飞。光做不说傻把式，得辟谣。
这天，小玲拿着个小本本和铅笔，戴着口罩（讲究卫生），跑到公厕附近，开始记录。她记下挂硫磺皂的位置，记下锯末使用情况，还拿着个小试纸（问学校化学老师要的）测了测不同区域的氨气大概浓度（虽然粗糙，但有个对比）。
忙活了一下午，她回家埋头写写画画。第二天，一份工工整整、图文并茂的《关于本胡同公厕氨气浓度检测及治理效果的初步说明报告》就贴在了公厕外墙和街道宣传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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