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狗终究是小看了这军营的杂役巷。那些纵横交错的窄巷像故意拧成的麻绳,弯弯曲曲藏着无数岔口,加上堆积的杂物,没多久,他就被绕得晕头转向。眼前的巷弄越来越窄,火把的光只能照到身前几步远,吴福根的背影早已消失无踪。
他彻底跟丢了。
四周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偶尔有夜风穿过巷口,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低语。天色越来越沉,墨色的夜像要把这迷宫似的巷子填满,吴四狗额角渗出细汗,心里头第一次泛起慌意——他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而在不远处一堆杂物后,吴福根正从缝隙里探出一只眼睛,冷冷地看着吴四狗在巷子里打转。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他无声地吐出几个字:“等我收拾了那个贱女人,你也别想活。”说完,转身猫着腰,消失在更深的阴影里。
城外,夜色早已铺开。除了秋灵,旷野上再无一人,只有城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勉强将她所在的沙丘照出一片朦胧的光晕。她实在累坏了,把大刀扔在一旁,仰面躺在温热的沙地上,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胸口剧烈起伏着。
就在这时,秋灵突然感觉一阵冷意,猛地睁开眼,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沙丘凹陷处——那人头微微抬起,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吓人,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吴福根。
秋灵的心跳骤然擂鼓,却没慌。她缓缓起身,手极快地抓住身侧的刀柄,大刀缓缓退下刀鞘,月光落在刀刃上,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她握着刀,一步步向那沙丘凹陷处走去。脚下的沙子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旷野里,显得格外清晰。
吴福根见秋灵一步步走近,胸腔里的戾气像炸开的火星,他猛地上前一步,声音淬着毒:“贱女人,你早就该死了!”
秋灵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我又何必当什么任人宰割的圣母老好人。”
“你这种没人要的烂货,活着就是碍眼!”吴福根的眼神像烂泥,又腥又臭,“我本可以平步青云,都是你挡了我的路!”
“你的路,是要踩着我和我家人的尸体往上爬,还要拿着我们的血去炫耀?”秋灵的声音很冷,如百年不化的寒冰,“我凭什么成全你?”
“那是老子抬举你!”吴福根嗤笑一声,满脸的理所当然。
秋灵忽然逼近一步,刀尖微微上扬:“你五叔的新娘,是被你强暴的吧?”
吴福根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化为更恶毒的冷笑:“是又如何?一个送上门的骚货罢了。”
“她是你五叔拜过堂、喝过合卺酒的新娘,是你的五婶!”秋灵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趁着五叔在外招待宾客,闯进新房玷污了她,转头却反咬一口,说她勾引你!害得她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百口莫辩,最后只能自我了断!”
她喘了口气,冷声质问:“对自己的家人尚且如此禽兽不如,你会给我留什么活路?”
吴福根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兴奋:“你知道那个贱人的下场吧?放心,对待你,老子会让弟兄们轻点,保准让你多‘享受’几天。”
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秋灵心里。她不再废话,猛地抬起大刀,刀身映着她冰冷的眼神:“那就没得谈了。你我之间,今天必须死一个,才能太平。”
“就凭你?”吴福根笑得更加狰狞,唾沫星子飞溅,“一个没人要的烂货,也配?”
秋灵眼神一厉,握着大刀的手猛地发力,借着沙丘的坡度俯冲而下——必须抢占先机。刀锋带着风声劈向他面门,动作又快又狠,正是刘云澈教的“直取要害”。
可她脚还没完全落地,吴福根突然从背后掣出根东西——那是根锈迹斑斑的铁棒,约莫两尺长,顶端还带着断裂的铁刺,显然是从什么废弃器械上拆下来的。他根本不躲那劈来的刀,反手就将铁棒抡圆了,带着呼啸的劲风砸向秋灵握刀的右手。
铁棒重重砸在秋灵手背上,一股钻心的疼传来。她下意识松了手,“哐当”一声,大刀掉在沙地上,插进半寸深。
吴福根狞笑一声,趁秋灵吃痛失神的瞬间,像头蛮牛似的冲了上来,铁棒横扫,直逼她腰侧。
秋灵反应也算快,猛地矮身躲过,沙粒被铁棒带起,溅了她一脸。她顾不上疼,转身就想去捡地上的刀,手指刚要碰到刀柄,吴福根的铁棒已经砸到近前。她只能猛地往侧面扑,硬生生躲过这一击,铁棒砸在沙地上,发出“噗”的闷响,溅起一片沙雾。大刀被带远了些,秋灵没能抓住。
吴福根步步紧逼,铁棒舞得虎虎生风。他的力气本就比秋灵大,当了这许久刑徒兵,扛石头、挑重担没断过,臂力更是见长,每一棒都带着毁骨碎筋的力道。秋灵虽学过些基本格斗,可训练时日太短,招式还没练熟,面对这种纯粹的力量压制,根本讨不到好。
她只能仗着身形灵活,在沙地上辗转腾挪,偶尔抓住空隙出拳反击,却都被吴福根用铁棒挡开。拳头砸在铁棒上,疼得她指节发麻,大刀始终没机会取回。而吴福根依旧逼得她连连后退,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
“你个该死的贱货!”吴福根一棒逼得秋灵贴在沙丘上,突然弃了铁棒,伸手就去扯她的裤腰,“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秋灵浑身一僵,猛地曲肘撞向他胸口。吴福根闷哼一声,却没松手,粗糙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裤腰,用力一扯。秋灵赶忙双手护住腰带,身体往后仰,两人在沙地上扭打起来。裤子被扯得下滑了寸许,露出一截紧实的腰腹,秋灵又急又怒,张嘴就往他手臂上咬去。
“嘶——”吴福根吃痛,松了手,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秋灵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却依旧死死护着裤子,眼神像被逼到绝境的狼。
吴福根被惹得性起,再次扑上来,这次竟直接伸手,隔着军裤,向秋灵私处抓去。秋灵躲闪不及,只觉一阵屈辱的触碰传来,她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猛地抬脚踹向他。吴福根“嘶”了一声,后退两步,眼中却闪过一丝病态的得意:“哈哈哈!果然是贱人!”
他狞笑着,伸手去撕秋灵的裤子。 军装裤子本就厚实,又经得住磨,他撕扯了几下,只扯破了点布边。秋灵趁机抬脚踢向他的手腕。吴福根“嘶”了一声,立刻再次扑向秋灵,眼中疯狂尽显。
两人随即又扭打在一起,在沙地上滚来滚去。秋灵凭着训练时学的技巧,偶尔能锁住他的手臂,或是用膝盖顶他的肋下,但终究力气不及,很快又被他压制住。沙粒沾满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嘴角的血混着汗水往下淌,可她护着裤子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过。
吴福根喘着粗气,死死按着她的胸膛,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扯她的裤子,嘴里骂骂咧咧:“松开!给老子松开!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秋灵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反抗,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留下几道血痕。夜色里,两人的喘息声、怒骂声、布料被撕扯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惨烈。
另一边,吴四狗在迷宫般的巷子里急得额头冒汗,胸腔里的火气越积越旺。他猛地抬脚踹向墙角一堆碍眼的杂物,“哗啦”一声,破旧的木箱和烂布被踹得四散,竟露出了列外的一条通道——通道地上,赫然是吴福根之前挑着的那副污秽担子,桶沿还挂着未干的污渍。
他这才恍然——哪是什么迷宫,不过是用杂物堵了些岔路,借着纵横的巷子砌出来的障眼法。吴四狗狠狠瞪了那担子一眼,鼻尖微动,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吴福根的汗味混着秽物的腥气。他不再犹豫,转身冲进那条更窄的通道,脚步快得像一阵风。
通道尽头竟是扇不起眼的小门,门大开着,无人把守。吴四狗冲出小门,脚下一顿——他竟直接到了城外的沙地,原来这是后勤人员偷偷走的近路。
夜风里,似乎飘来隐约的厮打声。他鼻尖又动了动,循着那股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和挣扎声,疯了似的往前奔。
沙丘下的景象,让他瞬间目眦欲裂。
秋灵被吴福根死死压在沙地上,脸上、胳膊上全是血污,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她的裤子被撕开一道大口子,一条腿露在外面,沾着沙粒和血污。吴福根的一只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正粗暴地往她裤裆里探,嘴里还喷着污言秽语。
秋灵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拼命抓着他探进来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两条腿徒劳地蹬着沙地,带出深深的沟壑,却怎么也踹不开身上的人。她的眼神里燃着屈辱的怒火,却因为窒息而渐渐蒙上一层绝望的雾气。
“畜生!”
吴四狗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那点仅存的堂兄弟情分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他眼中只剩下焚心蚀骨的杀意,像一头被激怒的狼,猛地扑了上去,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吴福根的后脑勺。
小剧场
龙灵峰看着秋灵问:“你是恋爱脑吗?”
秋灵:“不是,我大致是脑神经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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