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刀尖抵在血屠咽喉，凉得像块铁片贴上了皮肉。血屠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敢吞咽，胸口那道裂痕还在渗黑血，顺着锁骨往下淌，滴在焦土上发出“滋”的轻响。
“情报。”墨渊咧嘴，牙缝里还卡着半缕血丝，“你主子叫啥？住哪？养几条狗？挨个说。”
灵汐指尖一动，冰晶顺着血屠双臂经络攀爬，咔咔结成霜环，把他两条胳膊冻得跟挂腊肠似的。夜影无声绕到断崖后侧，靴底碾过碎石，目光扫过乱石堆——忽然一顿。
那边一块歪斜的岩壁后，袖口露出一截暗绿布料，指缝间正捏着一张符纸，绿芒微闪。
“抓到了。”夜影低语，身形一闪，人已掠至岩后。掌风封丹田，匕首横颈，毒千机整张脸瞬间煞白，手里符纸“啪”地落地，冒出一缕青烟，还没散开就被灵汐抬袖一卷，吸进冰囊里冻了个结实。
与此同时，血屠猛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出三寸，在空中凝成一枚血符。
墨渊早等着呢。
镇墓刃柄狠狠下压，不砍不刺，就拿刀背砸他胸口旧伤！“咚”一声闷响，像是锤子敲烂了西瓜，血屠整个人跪了下去，膝盖砸进碎石堆，血符炸成雾。
“还想玩？”墨渊冷笑，收刀入鞘，慢悠悠握拳。系统界面一闪：【力量+1】【防御+1】【灵力+1】三项叠加，拳锋泛起金黑交织的光晕，功德金光混着锈刀煞气，在皮肤下游走如蛇。
他往前踏一步，断崖边缘的风卷起灰烬，扑在血屠脸上。
“你说你这人吧，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还非要撑着装魔头。”墨渊蹲下来，平视对方充血的眼球，“我问你，疼不疼？”
血屠喘着粗气，嘴角抽搐：“血魔殿……不会放过你……”
“哦，威胁我？”墨渊站直，拳头缓缓提起，对准那道裂痕，“那你再听一句——这一拳，专打旧伤。”
拳出！
空气被撕开一道口子，金黑光晕炸裂，轰在血屠胸口。骨裂声清脆可闻，他整个人像被巨锤抡中，倒飞出去，撞塌岩壁，翻滚数圈，重重摔进谷底碎石堆，口吐黑血，四肢抽了两下，不动了。
墨渊拍拍手，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一声。
“完事。”他说。
夜影押着毒千机走来，一脚踹他跪下。毒千机脸色发青，丹田被封，浑身软得像条煮熟的面条，嘴里却还不服：“你们抓我不算本事！我知道血魔殿真正秘密！我知道殿主为何怕‘混沌之子’！放了我，我能——”
“你能个屁。”墨渊蹲下，一把揪住他衣领，笑得痞气十足，“你说你知道？那你说说，血厉是不是每次听到我名字，都要尿一次裤子？”
毒千机愣住，眼神一滞。
“答不上来？”墨渊松手，顺手拍了拍他脸，“嘴硬没用，下次别跟错人。”
他回头，冲夜影使个眼色：“捆结实点，留着审。别让他死太早，我还想问他万毒谷藏了多少腐心蛊母虫。”
夜影点头，从怀里抽出一条漆黑绳索，缠上毒千机四肢，绳上符文一闪，直接封死经脉。毒千机挣扎两下，连哼都哼不出声了。
灵汐走过来，指尖一弹，冰莲消散。她看了眼谷底，轻声道：“他……没死吧？”
“死不了。”墨渊摆手，“血屠那身骨头硬得很，摔不死。就是醒了也得躺三个月，还得找人扶着上茅房。”
灵汐忍不住笑出声：“你就不能说得文雅点？”
“文雅？”墨渊摊手，“我又不是写诗的，我是干架的。打得他满地找牙，才算文雅。”
他走到断崖边，俯视谷底。血屠躺在碎石堆里，胸口微弱起伏，镇墓刃残留的煞气还在他经脉里游走，压制气血。远处风卷残灰，战场一片狼藉，焦土裂痕纵横，像是被犁过十遍的地。
“赢了。”灵汐站在他身侧，声音很轻。
“不算赢。”墨渊摇头，“这才哪到哪？一个护法，一个谷主，连血魔殿大门都没摸到。等哪天我把血厉的王座拆了当柴烧，才算赢。”
夜影走来，把毒千机往地上一丢，像扔麻袋。“他身上搜了，三瓶剧毒，两张影遁符，还有张欠条——写着‘借血屠三百灵髓，限期三日归还’。”
墨渊挑眉：“他还欠债？”
“看来血魔殿也不发工资。”夜影难得开了句玩笑。
墨渊笑出声，刚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来源：俘虏】。
他低头看向毒千机，后者正垂着头，嘴角却微微翘起。
不对劲。
墨渊一步跨前，伸手去探他脖颈——
毒千机猛地抬头，眼中绿光暴涨！
一口黑血喷出！
墨渊早有防备，侧头避开，可那血雾竟在空中凝成一只毒蝎虚影，直扑灵汐面门！
“找死！”夜影暴喝，绳索一抖，直接勒住毒千机脖子，把他往后一拽。灵汐玉簪一扬，冰晶爆开，将毒蝎冻成渣。
墨渊一脚踩住毒千机胸口，冷笑道：“临死还要咬一口？行啊，我成全你。”
他掏出一瓶避秽散，全撒在毒千机脸上，粉末遇肤即燃，发出“滋滋”声响。毒千机惨叫，皮肤冒泡，却仍狞笑：“你们……逃不掉的……殿主已知混沌之子现世……万毒谷、血魔殿、炎阳殿……全都动了……你们……”
“哦，报组织名单是吧？”墨渊拍拍他脸，“记下了，回头一个个收保护费。”
他站起身，对夜影道：“加道禁言符，再敢吐血，我就把他舌头拔了当下酒菜。”
夜影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纹符，贴在毒千机嘴上。符光一闪，此人顿时哑火。
灵汐走来，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先搜身。”墨渊蹲下，开始翻毒千机口袋，“能刮的刮，能拿的拿，反正他也没机会花。”
一瓶蚀骨毒，收了。
两枚传讯玉简，收了。
三张匿形符，收了。
还有个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干饼。
“……还挺省。”墨渊啧了一声，塞进自己怀里，“留着饿了吃。”
夜影看着他动作熟练得像挖过一百座坟，忍不住道：“你以前经常这么干？”
“那当然。”墨渊理直气壮，“我可是靠捡尸发家的。谁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兜里有没有货。”
灵汐扶额：“你就不能有点修士的体面？”
“体面能当饭吃？”墨渊反问，“我告诉你，真正的强者，都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快成天尊了？”
他话音未落，系统突然震动。
【任务完成：击溃血魔殿护法】
【奖励：属性点x3，技能碎片x1】
【提示：技能融合功能即将解锁】
墨渊眼睛一亮：“发财了。”
他把最后三点属性点全砸进【灵力】，体内江河奔涌，经脉舒畅得像是泡了温泉。功德金光在识海流转，与系统共鸣，隐隐有新功能浮现。
“走。”他站起身，望向谷底，“去把血屠的家当也收了。活着不能动，不代表不能摸。”
灵汐无奈：“你就不能等他醒来再——”
“等他醒来？”墨渊冷笑，“那他裤衩都穿好了。趁他病，要他命，这才是老六的信条。”
三人一步步走向谷底，断崖风卷起尘土，吹散最后一缕毒雾。
毒千机被捆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却无法言语。
墨渊走在最前，脚步稳健，气息沉凝。
灵汐紧随其后，指尖微光闪烁。
夜影押着俘虏，目光警惕扫视四周。
谷底碎石堆中，血屠静静躺着，胸口起伏微弱，手中紧握的血刀早已脱手，刀身断裂，血纹黯淡。
墨渊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探向腰间储物袋——
血屠的手突然抬起，五指如钩，直抓他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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