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的深夜，靖王府的灯笼依旧亮着，红色的光晕透过灯罩，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暖影。清鸢院外的回廊下，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热闹——十几个王府下人自发聚在这里，有跟着福伯多年的老仆，有负责打理药圃的丫鬟，还有守卫王府的侍卫，他们手里捧着温热的姜茶，轻声说着话，不是为了值守，而是想在大婚前夜，守着即将成婚的王爷与王妃，等天一亮就第一时间送上祝福。
福伯站在回廊的石桌旁，面前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铜壶，壶里是刚煮好的姜茶。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袖口挽着，正用粗瓷碗给下人们分茶，苍老的脸上满是笑意：“大家都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夜里风凉，别冻着了。咱们王爷和王妃是难得的好人，明天是他们的好日子，咱们守着，沾沾喜气，也盼着他们往后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负责门房的老周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姜茶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意滑进喉咙，瞬间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他笑着说：“福伯说得对！咱们王爷以前待下人就宽厚，自从王妃来了，王府更是处处透着暖。去年我娘生病，王妃还特意给我开了药方，又让厨房炖了补汤，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明天王爷王妃大婚，我就算守一夜，心里也乐意！”
旁边的小丫鬟春桃也跟着点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绣好的“囍”字荷包——这是她熬了三个晚上绣的，打算明天送给苏清鸢当贺礼。“王妃待我们可好了，从不把我们当下人使唤。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了她的药罐，她不仅没怪我，还担心我有没有受伤。”春桃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我今晚守在这里，就是想等明天第一时间把荷包送给王妃，祝她和王爷百年好合！”
说话间，负责守卫的阿力扛着长枪走了过来，他刚换完班，听说大家在清鸢院外守夜，就立刻赶了过来。福伯连忙给他递了一碗姜茶：“阿力，快喝点热的。今晚辛苦你了，还要盯着王府的安保。”
“不辛苦！”阿力接过茶碗，一口喝了大半，语气里满是骄傲，“明天王爷王妃大婚，全京城的权贵都会来，咱们得把安保做到最好，不能出半点差错。我刚才在西角门巡逻，看到后厨的张厨娘还在准备明天的喜饼，咱们王府上上下下都盼着王爷王妃的婚礼顺顺利利，我守这点夜算什么！”
下人们围坐在石桌旁，小声聊着对大婚的期待。老仆们说起萧玦小时候的趣事，说他从小就正直善良，如今能娶到苏清鸢这样好的王妃，是天赐的缘分；丫鬟们则讨论着明天苏清鸢的凤冠霞帔会有多漂亮，说要早点去前厅，看王妃穿着喜服的模样；侍卫们则盘算着明天要怎么维持秩序，既能让宾客们感受到王府的喜庆，又能保证王爷王妃的安全。
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灯笼晃动的“叮咚”声，还有药圃里草药的清香。清鸢院的窗户里透着暖黄的灯光，大家知道，苏清鸢和萧玦应该已经睡了，便刻意放低了声音，生怕打扰到他们休息。福伯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欣慰——他在王府待了三十年，经历过不少事，却从没见过下人们这样自发地为一对主子守夜，这份心意，比任何贵重的贺礼都更珍贵。
“大家别光顾着说话，再喝点姜茶，我再去煮一壶。”福伯站起身，端起空了的铜壶，准备去厨房再煮些姜茶。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后厨的张厨娘端着一碟刚做好的喜饼走了过来，喜饼上印着小小的“囍”字，香气扑鼻。
“福伯，大家辛苦了！我做了点喜饼，你们尝尝，也沾沾喜气。”张厨娘将喜饼放在石桌上，笑着说，“这是按王妃教我的青溪做法做的，加了桂花糖，甜而不腻，你们试试合不合口味。”
下人们拿起喜饼，咬了一口，熟悉的桂花香气在口中散开，心中满是温暖。老周一边吃，一边感慨：“还是王妃想得周到，连喜饼都要做咱们青溪的口味，让咱们在京城也能尝到家乡的味道。有这样的王妃，咱们王爷真是有福气！”
张厨娘点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同：“王妃不仅心善，还特别能干。上次府里有下人得了风寒，王妃亲自开药方、熬药，很快就好了。明天她和王爷大婚，我特意多做了些青溪菜，让宾客们也尝尝王妃家乡的味道，也让王妃在大婚当天，能吃到熟悉的菜。”
夜渐渐深了，灯笼的光晕依旧温暖，下人们的笑声偶尔传来，却始终保持着轻柔的音量。福伯重新煮了姜茶回来，给每个人都添了一碗，又拿出几个厚厚的棉垫，分给大家：“夜里冷，大家垫着棉垫坐着，别着凉了。咱们再守一会儿，等天快亮了，就去前厅准备，迎接明天的好日子。”
阿力接过棉垫，垫在身下，看着清鸢院的窗户，语气里满是期待：“真想快点天亮，看看王爷王妃大婚的样子。我敢说，明天的婚礼肯定是全京城最热闹、最喜庆的，咱们王府也会因为王爷王妃，变得越来越红火！”
下人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憧憬。他们围坐在石桌旁，手里捧着温热的姜茶，嘴里吃着香甜的喜饼，小声聊着天，温暖的氛围驱散了深夜的寒意。虽然夜很凉，守夜也很累，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暖暖的——他们守着的，不仅是即将到来的大婚，更是对王爷与王妃的祝福，对王府未来的期盼。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福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天快亮了，大家收拾一下，去前厅准备吧。咱们要让王爷王妃一出门，就看到满满的喜庆，听到最真诚的祝福！”
下人们纷纷站起身，收拾好石桌上的碗碟，脸上带着疲惫，却满是笑意。他们朝着清鸢院的窗户轻轻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着前厅走去——新的一天来了，王爷与王妃的幸福日子，也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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