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狼牙基地好几天了，红细胞那几个人还是有点蔫儿。
食堂里，李二牛端着餐盘，看着碗里的红烧肉，筷子拿起来又放下。
“咋了牛哥？还不饿？”王艳兵往嘴里扒拉着饭，含糊不清地问。
李二牛摇摇头：“俺一闭眼就想起那家伙……脑瓜子开瓢那样……”
坐旁边的宋凯飞把筷子一撂：“操，别提了行不？我这刚有点胃口。”
徐天龙默默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李二牛：“吃点吧，下午还有训练呢。”
何晨光一直没说话，慢吞吞地嚼着米饭，眼神发直。
“瞅你们那点出息！”王艳兵把饭盒往桌上一墩，“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们不干死他们，他们就得干死咱们！这都想不明白？”
“说得跟你多牛逼似的，”宋凯飞撇撇嘴，“也不知道谁半夜做噩梦喊妈。”
王艳兵脸一红，梗着脖子：“放屁！我那是在喊‘妈的有敌人’！”
几个人正拌嘴，史小凡端着餐盘溜达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空位上。
“哟，都还活着呢？”他扒拉一口饭，扫了他们一眼。
何晨光抬起头：“幽狼，你们第一次……也这样？”
史小凡嚼着饭，含糊地说：“谁还不是从新兵蛋子过来的？我告诉你，森林狼第一次执行任务回来，连着一个礼拜不敢关灯睡觉。”
远处正吃饭的耿继辉抬头瞪了他一眼：“你他妈少造谣。”
史小凡嘿嘿一笑，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吐完了就得往前看。咱们这行就这样，要么适应，要么滚蛋。你们觉得难受，说明你们还是个人，不是杀人机器。”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这儿，得尽快转过来。”
下午体能训练场，范天雷拄着拐杖站在那儿，看着红细胞五个人跑障碍。
“快点！没吃饭啊？”他吼了一嗓子，“就你们这熊样，下次上战场就是送人头！”
王艳兵咬着牙翻过高墙，何晨光紧跟其后。李二牛呼哧带喘地落在最后。
“参谋长这是吃了枪药了？”宋凯飞一边爬网墙一边嘀咕。
徐天龙喘着粗气：“废话，咱们上次表现确实不咋地。”
跑完障碍，范天雷把五个人叫到跟前。
“知道为啥让你们跟孤狼出任务不？”他挨个扫视着他们，“就是要让你们看看，真正的特种兵是啥样的！”
“瞅瞅你们回来那副德行！跟丢了魂似的！人家孤狼b组回来该吃吃该喝喝，该训练训练，为啥？习惯了！”
范天雷用拐杖戳着地：“从明天开始，加练！夜间射击、丛林渗透、cqb，一样样来！什么时候你们见血跟见西红柿酱一个感觉了，什么时候算及格！”
五个人站得笔直，谁也不敢吭声。
晚上，孤狼b组宿舍。
史大凡一边擦枪一边乐：“听说范参谋长发飙了？把那几个小子训得跟孙子似的。”
邓振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常，咱们当年不也这么过来的？”
郑三炮默默整理着装备，抬头看了眼史小凡：“幽狼，你觉得那几个苗子咋样？”
史小凡正盯着电脑屏幕看边境地图，头也不回：“何晨光是个狙击手的料，就是心思太重。王艳兵够狠，但容易上头。李二牛踏实，就是缺练。宋凯飞和徐天龙嘛……还得再磨磨。”
耿继辉从外面进来，接话道：“范天雷的意思是，下个月那批新装备到了，让红细胞跟着一起去试试。”
强晓伟正在做俯卧撑，停下来喘着气说：“带新兵真他妈累，比出任务还费劲。”
庄焱笑了笑：“得了吧，当初要不是老鸟们带着，你能活到现在？”
史小凡把电脑合上，伸了个懒腰：“带就带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我总觉得，上次那伙人不简单，得防着他们报复。”
耿继辉点头：“已经让情报部门盯着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芯片，有进展没？”
史小凡摇摇头：“加密太复杂，旅里技术部门还在搞。”
又过了几天，红细胞几个人总算缓过劲来了。
训练场上，何晨光的狙击成绩又回到了优秀。王艳兵在cqb训练里跟打了鸡血似的，见人就“突突”。李二牛虽然还是憨憨的，但至少敢在实弹训练时睁着眼开枪了。
晚上熄灯前，王艳兵躺在床上突然说：“诶，你们发现没，幽狼这几天老往情报科跑。”
宋凯飞打着游戏，头也不抬：“管他呢，大佬们的事少打听。”
何晨光靠在床头擦枪，没说话，但心里也在琢磨这事。
徐天龙从上铺探出头：“我听说……是跟上回边境那伙人有关。”
李二牛一下子坐起来：“啊？他们还要来啊？”
“怕个毛！”王艳兵一捶床板，“来了正好，老子正愁没地方练手呢！”
何晨光终于开口：“都别瞎猜了，该来的总会来。睡觉吧，明天还有训练呢。”
宿舍灯灭了，几个人各怀心思躺在床上。
而此时，史小凡正站在范天雷办公室，看着桌上那份刚送来的情报，眉头紧锁。
“确定了？”他问。
范天雷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经理’的人。看来上次断了他财路，这是要跟咱们杠上了。”
史小凡摸了摸下巴：“来得正好，红细胞不是缺练吗？这不，陪练送上门了。”
范天雷瞪他一眼：“别他妈嬉皮笑脸的，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
史小凡收起笑容，眼神冷了下来：“我知道。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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