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时,我瞥见小王飞快地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什么意思?
我瞬间迷茫了。他那眼神太快,太复杂,是让我立刻还手?还是让我继续隐忍,别吃眼前亏?
无数念头在我心中疯狂闪过。小王他……大概率早就猜到这表叔不靠谱,甚至可能被卖。但他没得选!
像他这种底层的小混子,面对本地有势力的混混,明知道是坑,很多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谈,指望对方能多少讲点江湖规矩,或者出现一丝不可能的转机。
这就是这类人的悲哀,其实,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搭上了鲍雨龙和刘一,我大概率也会经常遇到小王这种无奈的状态。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身处对方人群的最中心,四周都是虎视眈眈、手持棍棒的社会混子。
如果我此刻暴起反抗,毫无疑问会被瞬间集火,直接打进医院。
而我带来的城西兄弟们,也会因为我的冲动而陷入被动,被对方和可能倒戈的表叔内外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罢了。
不就是挨顿打吗?老子又不是没挨过!打不死,就还能站起来。
心一横,我干脆双手抱头,蜷缩起身子,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那盗号狗像条疯狗一样在我身上乱踹乱捶。
“草泥马!不是很牛逼吗?在网吧堵老子的气势呢?怎么现在像条死狗一样了?!”他一边打一边叫嚣,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我挨了几下,发现这小子拳头软绵绵的,脚上也没啥力气,估计是长期泡在网吧,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我干脆顺势抱头躺倒在地,这样更能护住要害。
他又朝我腰侧和后背踹了几脚,果然,没几下就开始喘粗气,骂骂咧咧地停了手。
真是个废物。
就在这时,我又看到了小王投来的眼神。这次我看懂了,他在示意我装得像一点,假装受伤很重。
我立刻心领神会,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微微抽搐,演技堪比他妈的奥斯卡影帝。
小王见状,赶紧上前,一脸“焦急”地把我扶起来。
我故意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起来得极其缓慢艰难,嘴里还不住地吸着冷气,仿佛随时会散架。
我们这边演戏的时候,包围圈外围突然骚动起来,传来了推搡和叫骂声。
估计是张敦海、峻阁他们听到里面的动静,怀疑我出了事,正在外面试图挤进来,和拦路的人发生了冲突。
而那个表叔,压根没管外面的骚动,他的注意力全在绿毛身上,说:“人,你们也打过了。气该消了吧?当初动手打我侄子的是谁?让他站出来,这事就算两清!”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原来他们是在进行交换,你打我的人一顿,我打你的人一顿,然后扯平?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办事的。
然而,对方显然没打算按套路出牌。
那盗号狗喘匀了气,立刻叫起来:“两清?想得美!当初带头的还有一个小逼崽子!今天没来!你把他叫来,再让老子好好修理一顿,不然没完!”
我估计他说的是博伦。
表叔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脸上挂不住了:“刚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说教训这个任戟!现在又想赖账?耍我是不是?!”
他的话音未落,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绿毛突然动了。
毫无征兆,他手中的白木棒子猛地抡起来,结结实实地砸在表叔的脑袋上。
“就特么耍你了,怎么了?傻逼!”绿毛狞笑着骂道。
“砰!”一声闷响。
表叔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白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瘫在地上不动了。
……
我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这表叔办的叫什么事?
自以为能摆平,结果被人当猴耍,最后还挨了最狠的一记闷棍!真是又蠢又坏。
表叔一倒,就像按下了开关,压抑已久的冲突瞬间全面爆发。
“操你妈!干他们!”表叔带来的那帮人见老大被打,顿时红了眼,嚎叫着挥起家伙冲向绿毛的人。
场面彻底失控,从谈判变成了街头混战!
我也瞬间满血复活,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目标明确,直接朝着那个还在发愣的盗号狗扑了过去。
盗号狗吓了一跳,骂道:“小逼崽子,还想挨揍是不是?”
说着又是一拳朝我打来。
我后撤半步轻松躲过,腰胯发力,右腿直接一个鳄鱼摆尾。
“嘭!”这一脚结结实实地扫在他的肋部。
“嗷!!”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
“草泥马!草泥马!真当老子是软蛋吗?!”我对着他低下的脑袋,用脚连续猛力下劈。
“砰!砰!砰!”
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哀嚎。
正当我劈得畅快淋漓时,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举着那吓人的白木棒子,正恶狠狠地朝我头顶砸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旁边一个狼狈的侧扑翻滚!
“呼!”棒子擦着我的肩膀掠过,火辣辣的疼,估计肩膀那块皮直接被刮掉了一层。
我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起身就跑。这白木棒子的威力我太清楚了,挨实一下,绝对能痛死。
刚跑出几步,面前有两个中年人扭打在一起,挡住了去路。我也分不清他俩是表叔的人还是绿毛的人,反正都不是好东西,直接去你妈的吧。
“滚开!”我助跑两步,腾空而起,一记毫无保留的大飞脚,狠狠踹在一人的后背上。
“哎哟!”“我操!”
两人同时惨叫,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向前扑倒,滚作一团。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从他们身边窜了过去。那
大高个追了我几步,见距离拉远,便骂骂咧咧地转身去找别的目标了。
一口气跑到战团外围,我立刻寻找我的兄弟们。
让我欣慰的是,城西中学的精锐们并没有被打散,他们七八个人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圈子,面对外围的攻击,互相照应,协同防御。
张敦海和峻阁顶在前面,用手里的短钢管格挡,鸽子、裴泽他们在侧翼策应,张祺瑞甚至还能抽冷子踹出一脚。
好!我心中一定,孺子可教。
经历了这么多场恶仗,这帮兄弟的战斗意识和团队协作能力,已经大大提升,至少在混乱中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我摸了摸火辣辣疼痛的肩膀,黏糊糊的,估计已经见血了。真给我气坏了。
妈的,从来只有我阴别人,今天差点被阴了,还挨了一下子。
我扫视战场,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米九的大高个,他实在太显眼了。
他此刻正挥舞着棒子追打小王,小王在人群里狼狈地穿梭躲避。
我从地上捡起半块板砖,掂量了一下,猫着腰,再次折返回混乱的战团之中。
我迎着大高个冲去,他很快也发现了我,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立刻放弃了小王,像一头看到猎物的狗熊,迈开大步朝我冲来。
距离迅速拉近……五米……四米……
就在我们相隔大约三米时,我猛地刹住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板砖朝着他的面门狠狠掷了过去。
这一下太过突然,大高个根本来不及反应,板砖精准地拍在他的脸上。
他瞬间丢掉了棍子,双手捂着脸,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
我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全力一记正蹬狠狠踹在他的腹部,直接给他踹翻了。
我冲上去,照着他那已经开花的脸上,再次抬起脚,狠狠地连续下劈!
“草泥马!”
“草泥马!”
“草泥马!”
每一句怒骂,都伴随着一脚重击,直到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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