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自然不会让老树桩子得逞,手上用力一砸,伴随着轰隆响声,地面震碎的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伸手从狐狸身上取下油灯和小鼓。
敲鼓震祟可是他吃饭的本事,可不比手上的本事弱啊。
因为又唱又跳还得敲鼓,限制太多才用得少,可不是因为比其他本事弱,更不会手生。
而对付这种情况,显然敲鼓之术比手上的力道更为合适。
且某种意义上来讲,敲鼓之术比肉身一道更加霸道。
“咚!”
随着鼓声响起,奇特的音律震荡,仿佛与整个天地有着奇妙的呼应。
老树桩子本就被砸的七荤八素,体内聚集的在鼓声之后,能量一滞。
与此同时,周深手上的油灯对其一照。
绿油油的光芒落在树身,老树桩子只觉得被一只只惨白的手缠住,冰冷,阴邪,动弹不得。
“咚!”
又是一声鼓响,老树桩子只觉得魂魄震荡,意识模糊,耳边传来周深施展跳神傩术的咒语。
一个纸人,纸扎出来的身体直接将他连根拔起,四处打砸,还以跳神傩术断了他的门道。
老树桩子很疑惑,这真的是纸做的?铁做的也没这么奇怪好吧!
那拳头砸在身上,到底哪里像是纸做的?
这哪里像是平时跑腿都嫌不够利索的纸人能干出来的事?
而且这纸人为什么成长这么快?
上次见他时,还是个前胸贴后背,饿得要跟他借命,靠着胡诌的老母诈他才得以活命的东西。
如今竟是赤手空拳,敲鼓震神,将他虐的毫无还手之力。
老树桩子不解,他觉得传闻是不是有误,那些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说这是一个针对自己所设的巨大的局?
又或者说,真的有老母?
“嘭!”
随着一声闷响,阴风四起,四下枯叶飞舞。
待响声过后,长着血肉的枝干落下,那如黑蟒的根须开始干枯,寸寸断裂。
树身裂开,里面竟是有长着皮毛,附着黏液的尸骨,看样子老树桩子才进食没多久。
倒是稀奇,这树肚子里面,还有这些东西,竟然跟牲畜野兽差不多。
顶上的灯笼却没有因为老树桩子的死而熄灭,还泛着微弱的红光,这点倒是跟上次那细树桩子有些不同。
周深取下那灯笼,发现这灯笼竟是用人骨为架,人皮为面。
跟细树桩子的灯笼不同,这是天生长出来后,又用人命堆出来的,用一张张人皮修饰过,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将灯笼取下,又取下几截枯枝,老树桩子化作道道精气,被周深收入灵堂识海当中。
也就是狐狸看习惯了,心态足够坚挺。
换别的邪祟精怪之类的来,怕是得被这画面吓昏死过去。
不过狐狸最开始也确实吓的不行。
灵堂识海的范围如今又大了许多,显得空荡荡,只有灵牌供桌在那孤零零的立着,香炉里的香诡异的升着。
远处那黑暗中的人影,越来越近了,似乎有身影已经半截露了出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周深到了第七条杠,就会见识到那黑暗中的人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过头先取枯枝做出几截木香,这种带着道行的木香点燃,香气有些天然的精气。
先拜四方神,立下木香几根,随后给大头府主点了香。
大头府主那边拖不得,一旦处理的不好,自己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如今疯癫的元丰帝吸引了火力,把人都吸引过去,最好就是能直接坐实,甚至让大家以为自己已经被炼化掉之类的。
只是随着木香点起,周深还是掐断了,选择先找猢狲,让猢狲点香,保证稳妥一些。
虽说几率不大,但还是怕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找上来。
给猢狲点了香后,周深拿起灯笼仔细看了看,感受着灯笼上那种阴渗渗的气息,有些心里膈应。
再怎么也是人皮一张张贴出来的,膈应完全是出于本能。
不过也见识这么多了,如果这灯笼有用,也能留着。
可惜,这灯笼并没有用,除了圈着一缕缕恶魂,用以害人。
倒是可以用恶魂给恶人下咒,不过周深根本用不着,因为他有更好的门道。
点上木香作法,将恶魂消怨,慰藉亡灵,对着四方再拜,处理好四处的痕迹,请林子里的孤魂野鬼,游精野怪帮着掩藏,便离开了这里。
如果接下来顺利,那么疯癫的元丰帝会坐实得到了纸人。
各家出于多疑,不论信不信,至少要周旋不少时间。
大部分的注意力不会在他这里,便是想办法摆脱的好时机。
最需要注意的,便也是赵家。
其他人不信,但赵家肯定会知道内情的,甚至于那疯子元丰帝会主动承认,给赵家一个可以找自己的机会。
纸人桩围剿自己,元丰帝沾花谷大祭已经失败了。
已经不可能在维持原本的计划,所以对于赵家也好,对于元丰帝也好,就是抓住自己为主要。
……
……
“由公子,主家那边出问题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山林里,一行六人,皆是少年模样。
他们是赵家人,但身上却没有别着刀,皆是用剑的,且各自的剑还不一样。
看得出来,他们有意无意的将中间的俊秀白衣少年围在中间,似乎以其为主。
“你们也是蠢,主家的又怎么可能出事,那纸人明显是逃了,那招黄岭老母,也是做的伪证。”
白衣少年脸上冷峻,环视四周之人,眼里有着厌恶。
身边有少年继续道:“可是由公子,据说贵人那边,也是认同了这类说法,而且各家也用了些手段,证明那招黄岭老母,所言不虚。”
白衣少年冷漠道:“那就证明,招黄岭老母,看到的是假的。”
“如今各方视野都放在了主家那边,不正是给我们的机会?”
“苦劫,我赵家是一定要过的,谁都阻止不了。”
其他人急忙应承:“由公子高明,怕是谁都不会想到,会有您这么年轻的金丹,那么我们要如何去找那纸人?”
白衣少年道:“家里那边,会跟我们说的,肯定有方法。”
有少年气愤道:“哼,那纸人狡诈,我赵家因他而死多少人,我堂弟,堂叔,皆是因他而死。”
“文远县多少无辜之人,也是因他而死,若不能将其擒住,千刀万剐,我不甘心!”
“苦劫如此大事,他立于苦劫之中,竟然丝毫没有为大义献身的想法,此为大恶!”
“但凡他有些良知,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去。”
“我们赵家,愿意替他承因果,他居然还不领情,竖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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