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战打出手势,五个兄弟瞬间明白。
孙久山负责前出哨探,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时常消失在黑暗中,又很快返回,用手势或极简短的词语向吴战汇报前方情况。
陈久与宋涛护住两翼,警惕地注视着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山林阴影。
马在岭与刘超垫后,确保队伍不被掉队,同时抹去大军过后过于明显的痕迹。
整个队伍,除了雷鸣般的马蹄声和偶尔战马的响鼻,再无其他杂音。沉默,却孕育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队伍很快抵达黑水营外五里的一处密林。吴战举手示意,一千骑如同被无形的手拉住缰绳,瞬间由极动转为极静,只有战马粗重的喘息声在林中回荡。
黑水营,并非正规军寨,而是由高句丽溃兵和当地土匪啸聚而成,占据了一处临河的废弃土堡,约有三百余人,扼守着通往北面的一处重要渡口。
吴战下马,示意众人就地休息,喂马,恢复体力。他则带着孙久山五人,潜行至土堡外围的一处高坡。
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清土堡的轮廓。堡墙以土木混合,不算高,但依托河岸,易守难攻。堡门紧闭,墙头有零星的火把和巡逻的身影,防守看似松懈,但堡外挖掘了壕沟,设置了拒马。
“队长,强攻不难,但难免伤亡,且会耽搁时间。”孙久山低声道。
吴战目光锐利,仔细观察着堡墙的每一处细节,最终停留在堡墙东南角一段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的墙根。那里植被茂密,墙体颜色略深。
“那里,”吴战指向那个角落,“墙基被河水长期浸泡,必然松软。刘超!”
“在!”刘超立刻上前。
“你看出什么?”
刘超眯着眼看了片刻,低声道:“队长,那段墙,土色不对,夯土层有细微沉降。下面肯定空了,是偷工减料或者被水掏的。”
“多久能挖开一个口子?”吴战问。
“若无人打扰,半炷香足矣!”刘超信心满满,拍了拍吴战递过来的工兵铲。
“好!”吴战眼中寒光一闪,“孙久山、陈久,你二人随刘超潜至墙下,挖开缺口。宋涛、马在岭,负责清除可能出现的哨兵和警戒。我去解决堡门守卫,制造混乱。缺口一开,以火矢为号,大军即刻突入!”
“是!”五人低声领命,眼神中没有任何畏惧,只有执行任务的冷酷。
计划既定,立刻行动。
吴战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下高坡,借着地形掩护,向着堡门方向潜去。他的目标,是堡门上方那个了望塔和塔下的几名守卫。
孙久山则带着刘超、陈久,沿着河岸的阴影,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摸向东南角那段问题墙体。宋涛和马在岭则如同两道轻烟,消失在两侧的山林中,负责清除可能存在的暗哨。
堡门处,几名守卫抱着长矛,缩在门洞里躲闲,呵欠连天,全然不知危险临近。
吴战潜至堡墙根下,估算着距离和时间。他又拔出一把工兵铲,铲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磕,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声,确定墙体结构。然后,他如同灵猿般,利用工兵铲和墙壁的缝隙,几个起落,竟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丈许高的堡墙,伏在女墙的阴影下。
了望塔上的哨兵正靠着柱子打盹。
吴战动了!他如同扑食的猎鹰,从阴影中暴起,工兵铲带着凄厉的风声,横扫而过!那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几乎同时,吴战翻身落下堡墙,正落在门洞那几名守卫中间!工兵铲化作一团黑色的旋风!
“噗!噗!咔嚓!”
利刃入肉,骨骼碎裂!几名守卫在懵懂中便已毙命,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
与此同时,东南角。
刘超已用工兵铲在那段松软的墙根处挖开了一个小洞,果然,里面是中空的!他精神大振,和孙久山、陈久一起,三把工具上下翻飞,泥土纷落,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缺口正在迅速扩大!
“什么人?!”终究还是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一队五人巡逻队恰好巡至附近,发现了他们的动静!
“动手!”
孙久山低喝一声,拔刀迎向巡逻队,陈久也立刻抽出横刀护卫在刘超身前。
宋涛和马在岭如同鬼魅般从两侧杀出,弓弦响处,两名巡逻兵应声而倒。孙久山刀光如雪,瞬间又劈倒一人。剩下两人惊慌失措,刚要喊叫,马在岭已如猛虎般扑上,手中刀带着千钧之力,直接将一人连人带甲横拍飞出去!最后一人被陈久一刀结果。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干净利落。
“快!”孙久山催促。
刘超奋力最后一铲,缺口洞开!
孙久山立刻取出弓,将一支早已准备好的、缠裹了油布的箭矢在火折上引燃,张弓搭箭,一支火箭带着尖锐的啸音,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射向空中!
他们这边几乎都是一气呵成,看见这一切的昨晚那几个统帅一下就服了,这才是真正的差距。
火箭升空的刹那——
“轰隆隆!!!”
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密林中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一千幽州铁骑,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在王栓柱挖开的缺口处,汹涌灌入黑水营!
堡内的匪徒们大多还在睡梦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鸣和喊杀声惊醒,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赤身裸体地冲出窝棚,有人迷迷糊糊地抓起武器,有人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唐军!唐军杀进来了!”
“快跑啊!”
抵抗?在如此迅猛的突袭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铁骑在营内纵横驰骋,横刀挥舞,带起一蓬蓬血雨;马蹄践踏,将试图结阵的匪徒冲得七零八落。
吴战早已翻身上了一匹夺来的战马,工兵铲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时而劈砍,时而拍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他目标明确,直扑土堡中央那座最大的、疑似头目所在的石屋。
孙久山五人如同五把尖刀,紧紧跟随在吴战左右,为他清除两侧的威胁,将任何试图靠近的匪徒格杀当场。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堡内抵抗力量已被彻底摧毁,剩下的匪徒要么跪地乞降,要么试图从堡门或跳河逃生,却被外围游弋的唐军骑兵逐一射杀,他们根本不考虑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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