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关掉主控室的投影，走出门时听见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他循声而去，看见刘若然和沐春颜正站在灶台前忙碌，一个切菜，一个熬汤。陈浅宁挽着袖子揉面团，游以初端着盘子从冰箱里取出青菜，洛梦宣则在一旁洗葱。
“哟，这是要开饭馆了？”柯小凡笑着走进去。
“你来得正好。”沐春颜头也不抬，“锅热了，会什么就炒两个。”
“妈这是给我下任务啊。”柯小凡卷起衬衫袖子，“那我可不客气了。”
他接过陈浅宁让出的位置，拿起铁锅轻轻一抖。虾仁滑入滚油，噼啪作响。
他抓起一把灵药粉撒进去，火光猛然蹿高，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灵火爆炒虾仁，限量供应！”他将菜倒入大盘，顺手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嗯，火候刚好。”
众人笑起来，纷纷动手摆桌。没多久，一张二十人的大圆桌便摆满了菜肴。
柯爱国坐在主位，叶明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一侧，亚彪和李立军也来了，每人拎着两瓶酒。
“这日子，过得比以前踏实。”柯爱国抿了一口灵酒，环顾满屋的人，“早年我也帮过几个亲戚，有的做生意赔了本，有的挣了钱反倒翻脸不认人。后来我想通了，帮人可以，但得看人品。”
柯小凡夹了口菜，点头道：“您说得对。有些人，给再多也没用；有些人，哪怕一句话也能记一辈子。”
“你现在不也在帮人？”沐春颜说，“梦宣她爸腿好了之后身体被强化，玉霜她妈能下床后也被提升了体质，还有小莫的祖母，强化后已经开始跟我们一起锻炼，还说要养好身子等着看你们的孩子呢。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做得很好。”
柯小凡笑了笑：“我也就是顺手而已。”
“顺手？”秦胜男挑眉，“那你把苏菲亚从奥地利救回来也是顺手？把她家人安顿妥当也是顺手？”
“那是举手之劳。”柯小凡耸肩，“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得顾着大家。”
“说到过年。”柯小妹忽然开口，“今年能不能一起过？这样热闹些，要不……都来基地？”
“我赞成。”叶明立刻举手，“孩子们还没见过这么多高科技呢。”
“我想吃奶奶包的饺子。”叶平安啃着鸡腿说。
“我要放烟花！”叶帆举着手跳了起来。
“行啊。”柯小凡看了看众人，“你们在基地都有别墅，地方这么大，房间多的是。咱们热热闹闹过个年，顺便也让长辈们看看我们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我看行。”亚彪喝了一大口酒，“我们那边的产业也不需要天天盯着，后勤这块我和立军会保障好的。”
“那就这么定了。”李立军拍板，“大家一起，比什么都强。”
饭桌上的气氛更热闹了。女人们开始讨论年货准备，男人们聊着训练进度，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新年愿望。
吃完饭，大家移步客厅。柯小凡靠在沙发上，白玉霜递来一杯茶，李君瑶抱着毯子坐下，云飘雪盘腿坐在地毯上擦剑——虽然如今已很少用，但她早已习惯。
“还练？”柯小凡问。
“手不能生。”她低声说完，又低头继续。
“你们有没有发现。”柯小凡忽然开口，“咱们这儿，五行俱全，风、冰、光、暗也都齐了。就差最后一个雷灵根。”
屋里安静了一下。
“你是说叶惊澜？”陈浅宁问。
柯小凡点头：“芸药制药的总裁，三十岁不到就掌舵大型企业，脾气急，做事雷厉风行。资料上看，她是纯雷灵根，尚未觉醒，但体质特殊，适合双修。”
“你打算怎么认识？”游以初问。
“总不能直接上门说‘我需要你帮我突破’吧？”苏菲亚笑了。
“那你就装病。”莫琳娜一本正经地说，“打电话说头晕，她肯定派人送药。然后你说不对劲，非要见负责人。她脾气急，一听这话就得亲自来。”
“不行。”秦胜男摇头，“她手下有一堆高管，不会为这点小事出面。”
“要不你去应聘？”李君瑶提议，“就说你想进研发部。”
“我连化学式都忘了。”柯小凡摊手。
“你可以去参加他们公司的年会。”洛梦宣建议，“听说每年元旦前都有慈善晚宴，她必定出席。”
“这倒靠谱。”柯小凡摸着下巴，“到时候我匿名捐一笔巨款，署名‘神秘投资人’。她好奇，自然想见我。”
“然后你说你是修仙的？”白玉霜冷笑。
“当然不说实话。”柯小凡笑，“就说我是做新能源投资的，看好医药赛道。聊着聊着，找机会展示点本事，比如让她手机突然充满电，或者让灯闪几下。”
“万一她报警呢？”云飘雪问。
“那说明她胆小，不适合。”柯小凡咧嘴一笑，“要是她当场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那就成了。”
众人哄堂大笑。
“其实。”柯小凡语气缓了下来，“我不想强求。之前的每一个人，都是缘分到了才走近的。我不希望为了凑数，硬把谁拉进来。”
“你能这么想就好。”陈浅宁轻声说，“我们都不希望你委屈自己，也不希望新人受委屈。”
“所以我得等。”柯小凡望着天花板，“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自然的理由，一次不突兀的见面。”
“那你可得抓紧。”李君瑶说，“你也快渡劫后期了，按你之前的说法，只要再与她双修，小世界就能住人了。”
“我知道。”柯小凡坐直身体，“但我更在乎的是，她能不能融入这个家。”
屋里一时安静。
沐春颜拉着两个外孙在角落玩积木，柯爱国和陈伟高在下棋，刘若然给叶帆擦嘴，叶明在一旁讲笑话逗孩子笑。
这一幕看得人心底发暖。
“其实。”柯小凡低声说，“我神识偶尔会关注她，品性不错，只是脾气太烈，可能是灵根的缘故。就怕这么冲的性子大家合不来。要不然，你们派个代表先去接触一下，看看能否相处？”
“也是个办法。”陈浅宁握住他的手，“你决定就好。”
柯小凡转头看她，笑了。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你们刚才说要建江南庭院、英式庄园搬出小世界里，我都答应了。但有个条件——建好了，必须常住。”
“那是当然。”洛梦宣笑，“我还想种枇杷树呢。”
“我要泳池带瀑布。”云飘雪说。
“靶场得配自动报靶系统。”李君瑶补充。
“实验室要防爆墙。”苏菲亚认真道。
“我都记下了。”柯小凡掏出玉简，“回头开工，材料我从渡劫后在其他星球上搜集了不少。你们想要多豪华都没问题。”
“那你呢？”白玉霜问，“你要建什么样的？”
“我？”柯小凡想了想，“要一间能容十几个人睡的大房，还得有个大院子，中间摆张石桌，夏天能乘凉，冬天能晒太阳。边上种点辣椒，养几只鸡。没事的时候，一家人围一圈，打打牌，喝点酒。”
“你就想着齐人之福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游以初早就看清他的心思说戏笑着说。
“再大的本事，也得吃饭睡觉。”柯小凡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多厉害的世界，而是一个能安心吃饭的地方。”
众人静静听着，没人说话。
片刻后，陈浅宁忽然笑起来：“那你得先让叶惊澜感冒。”
“为啥？”
“你不是说要自然接触吗？”她眨眨眼，“感冒了就得吃药，吃药就得找制药公司，找公司就得见总裁。多合理。”
“你这逻辑闭环了。”柯小凡大笑，“行，我回去就给自己整场风寒。”
“记得发高烧。”莫琳娜补了一句，“烧到说胡话那种，她才会亲自来探病。”
“那我得提前写遗书。”柯小凡装模作样，“内容就一句：请让叶惊澜接我的班。”
满屋哄堂大笑。
笑声中，柯小凡靠回沙发，看着身边这群女人，看着父母逗孩子，看着兄弟喝酒吹牛。
他忽然觉得，修为快慢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些人还在笑。
他还来得及，把下一个她，带进这个家。
“叶惊澜……”他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陈浅宁靠过来，头枕在他肩上：“你要是真装病，记得别穿太少，别落下病根。”
柯小凡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她：“唉！你们都忘了，我什么修为，感冒不了的。不过可以装，可装了也没用，她未必会来见，不过我另有办法，等着看吧！”
电视里放着老电影，孩子们趴在地毯上打盹，大人们聊着天，笑声不断。
他闭上眼，听见窗外风轻轻吹过树梢。
下一秒，他睁开眼，看向茶几上的手机。
屏幕亮了。
一条新消息弹出：
【未知号码：柯先生，关于您昨日提交的五千万慈善基金项目，叶总希望明天上午十点当面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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