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再无人敢出声反对,只能暗暗叫苦,心中将顾念一骂了千百遍。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神色各异地退出大殿。有人愁眉苦脸,如丧考妣;有人若有所思,暗自盘算;有人则兴奋地交头接耳,看到了晋升的希望。
顾念一走在人群中,感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复杂目光,心里美滋滋的。
【嘿嘿,都回去研究自己的KpI吧!洪老头,以后有你忙的,宗室子弟打架斗殴记得算进遵守率里哦!】
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大秦官场,将是一片“欣欣向荣”、“争先恐后”的忙碌景象。而她,深藏功与名,继续愉快地搞她的基建去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洪栾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阴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绩效考核?想用这种手段捆住我们?顾念一,咱们……走着瞧!这梁子,结得更深了!
而嬴政,回到书房,回想起朝堂上那群臣失色的场面,再联想到顾念一内心那得意洋洋的“吐槽”,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顾卿当真是个……妙人。给她找点事做,她就能给你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不过,这个篓子,他似乎还挺喜欢。
大秦的官场,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绩效考核的风暴还在朝堂上下余波未平,官员们或是焦头烂额地研究自己的KpI,或是暗中串联试图在细则制定上寻找漏洞,或是愁眉苦脸地计算着自己被降职革职的风险。
谁都以为,顾念一这把火放完,总该消停几天了吧?
然而,他们大大低估了这位现代打工(搞事)人的行动力。
顾念一回到府邸,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直接钻进了书房,再次铺开纸张,眼神诡异,像是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绩效考核只是开胃小菜,给你们找点事干!找我茬是吧?百般阻挠是吧?觉得我动不了你们的根本是吧?”
她对着空气(实则是想象中的洪栾等人)得意地挥舞着拳头,“那咱们就来试试!”
土地!
她记得秦朝实行的是授田制与军功爵制紧密结合的土地政策。
朝廷理论上拥有所有土地,按军功爵位高低授予相应数额的田宅。这制度在战争时期极大地激励了士兵,但也埋下了隐患。
在统一后,战争减少,军功爵获取难度加大,而土地兼并、隐匿人口的现象已经开始萌芽。那些拥有高爵位的军功贵族和旧贵族,掌握着大量土地,是帝国最顽固的保守势力根基之一。
“就从这里下手!”顾念一兴奋地搓手,“后世那么多土地制度,总有一种更适合现在的大秦吧?”
她立刻呼唤系统:“系统系统!快!给我兑换本关于中国古代土地制度演变!”
【收到宿主请求。检索中……兑换《中国古代土地制度研究(精华版)》、《均田制与租庸调制初步解析》、《摊丁入亩概念简述》……需消耗积分240点。是否确认兑换?】
“确认确认!”顾念一毫不犹豫。
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从西周的井田制(已不适用),到汉代的限田限奴议(有点意思),再到北魏至隋唐的均田制(这个似乎很有借鉴意义!),以及后世的方田均税法、一条鞭法、摊丁入亩等等核心理念……
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大脑飞速运转,结合她对秦朝现状的了解开始奋笔疾书!
这一次,她写得更快,也更狠。她知道,这触及的利益,比绩效考核要深得多,广得多!
《关于调整大秦田制、抑制兼并、安民强国的若干疏议》(之后就简称《限田疏》)
首先顾念一肯定了军功授田制在统一战争中的巨大功绩,然后笔锋一转,指出天下已定,形势已变,当前田制面临几个问题:
新功难立,授田无源: 因为大规模战争结束,普通士卒和低阶军官获取爵位和田地难度大增,难以维系。
旧贵坐大,兼并渐起: 高爵位者及其后代世代承袭大量田产,利用权势、债务等方式兼并小农土地,导致朝廷控制户口和税基流失。
百姓们生活困苦,积极性受挫: 部分农民授田不足或失去土地,沦为佃农或隐匿于豪强门下,承受高额地租,生活困苦,生产积极性不高,影响粮食安全和稳定。
接着,她抛出了基于“均田制”理念,结合秦朝实际情况修改的“新田制”构想核心:
明确土地国有,限制私人无限占有: 重点强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允许在一定额度内私人占有、耕种、继承。
设定爵位占田的上限: 重新核定各级爵位所能拥有的最大土地面积,超额部分,由朝廷赎买(给予一定补偿)或鼓励其自行出售。
保障基础授田,鼓励垦荒: 对无地、少地的百姓(包括退伍士卒),由朝廷授予一定数额的“口分田”(终身使用,不得买卖)和“永业田”(可继承,限制条件下可交易),并鼓励开垦荒地,新开垦土地在一定年限内减免赋税。
改革赋税徭役: 建议将部分按人头征收的赋税和徭役,逐步与土地挂钩,减轻无地少地者的负担。
严格户籍与土地登记: 推行“输籍定样”(类似户口财产普查),严格登记人口和土地占有情况,打击隐匿,确保朝廷掌控真实数据。
最后,她强调了此举的“重大意义”:抑制豪强,保护百姓,扩大朝廷编户齐民,增加赋税收入,稳定社会根基,使“耕者有其田”,激发生产热情,最终夯实大秦万世基业!
洋洋洒洒,又是一大篇。
写完后,窗外天色已微亮。顾念一看着墨迹未干的《限田疏》,心脏砰砰直跳。这玩意儿扔出去,可就不是绩效考核那种级别的风波了,这简直就是九天惊雷!
“但是,既然想改变,现在大秦刚统一不久,旧利益集团还没完全固化,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她给自己打气,“政哥有魄力,又有我这个‘先知’在旁,此时不改,更待何时!”
她小心翼翼地将奏疏收好,怀着一种“搞个超大新闻”的兴奋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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