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苏婉和李念，李承风借口去书房处理公务，轻轻关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客厅里妻女的欢声笑语，也隔绝了他脸上那副温情脉脉的丈夫面具。
他没有急着处理秦雅那边的小脾气，在他看来，女人闹点情绪是好事，证明她已经上心了。适当的冷落和敲打，能让她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就好像驯养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不能一味地顺着鬃毛抚摸，偶尔也要用力勒一勒缰绳，让它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承风走到书桌前，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那部黑色的私人手机，开机，拨通了苏倩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听筒里立刻传来苏倩带着浓浓幽怨和委屈的声音：“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酸味，像打翻了醋坛子。
“最近有点忙。”李承风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忙？是忙着陪你的秦家大小姐吧？”苏倩的语气更加酸溜溜了。
李承风和秦氏集团合作的消息，早就在江城上流圈子里传遍了。苏倩作为苏婉的闺蜜，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她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过苏婉，但苏婉对李承风的生意和私生活向来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最近谈成了一笔很大的生意，会更忙了。
“不该问的，别问。”李承风的声音冷了下来，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
电话那头的苏倩立刻噤声。她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这个男人，最讨厌别人窥探他的私事，更讨厌自作聪明的揣测。
“我……我错了。”她小声道歉，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赵卫东呢？”李承风没有理会她的道歉，直接切入正题。
“他……他还在云栖山那边，跟那个什么环保材料项目呢。”提到赵卫东，苏倩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天天打电话回来，跟我吹牛，说你有多器重他，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他全权负责。我看他都快把你当成亲爹供起来了。”
李承风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赵卫东这条狗，养得还算忠心，也够蠢。
“项目进展得怎么样？”
“听他说，好像快谈妥了。秦家那边，已经准备签合同了。”苏倩把自己从赵卫东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这些信息，和他从张露那边得到的，基本一致。看来，秦家这次，是志在必得了。
很好。鱼儿，已经游到了渔网的中央。
“你做得很好。”李承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电话那头的苏倩立刻来了精神，声音也随之变得娇媚起来，带着几分试探和期待：“那我……有没有奖励啊？”
“当然有。”李承风靠在老板椅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滨江壹号的顶层复式，我已经让人去办手续了。过两天，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真的？！”苏倩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滨江壹号！那可是江城最顶级的豪宅！一套顶层复式，价值上亿！他之前只是在自己面前随口一提，她以为那不过是男人哄骗女人的空头支票，没想到，他真的记在心里，还真的送给了自己！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承风淡淡地反问。
“谢谢你……我……我太爱你了！”苏倩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就知道，跟了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他不仅能给她钱，能给她地位，还能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彻底掌控的满足感。
“光说谢谢，可不够。”李承风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种穿透听筒的磁性。
苏倩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立刻明白了李承风的暗示。
“我……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她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诱惑，“宝宝……宝宝也想爸爸了。”
“地址发我。”李承风言简意赅。
挂断电话，李承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苏倩这枚棋子，虽然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但用起来，确实顺手。尤其是在监视赵卫东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是时候，去给她浇浇水，施施肥了，免得这朵攀附的菟丝花因为缺水而枯萎。
半个小时后，李承风的卡宴，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苏倩所住别墅区的地下车库。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苏倩的家门口，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
推开门，一股精心调制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苏倩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吊带睡裙，正站在门口等他。她化了精致的妆，红唇欲滴，裙摆下，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但这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丝成熟妇人的别样韵味。
“你来啦。”她迎上来，张开双臂，想去拥抱他。
李承风却只是侧身躲过，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仿佛这里是自己的家。
“赵卫东什么时候回来？”他摇晃着酒杯，问道。
苏倩的热情，被他冷淡的态度浇灭了一半。她有些委屈地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声音低低的：“他说……最快也要后天。”
“嗯。”李承风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没有再说话。
客厅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倩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靠得更近了一些，伸出手，想去拉他的胳膊。
李承风却突然放下酒杯，转过头，看着她。
“苏倩，”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苏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因为你听话，而且……有用。”李承风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的价值，在于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和你能帮我监视赵卫东。而不是你的身体，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明白吗？”
这番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扎进了苏倩的心里。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以为，他对她，至少是有一些不同的。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在他眼里，和那个被他栽培的张露，和那个新出现的秦雪，甚至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秦雅，都没有任何区别。
她们，都只是他的工具，是他棋盘上，用途不同的棋子。
巨大的屈辱和恐慌，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看着李承风那双冷漠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我明白了。”她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她这副样子，李承风心里的那股施虐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彻底击垮她的自尊，让她对自己，产生一种病态的依赖和臣服。
他松开手，语气又缓和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意味：“别哭。我说了，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塞到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苏倩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解地问。
“滨江壹号的门禁卡，还有……一张不记名的信用卡，没有额度限制。”李承风淡淡地说道，“以后，你和孩子，就住在那边。赵卫东那边，我会处理。”
苏倩彻底愣住了。她看着手中的卡片，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他这是要彻底地，把自己养起来？让她脱离赵卫东，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这……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怎么？不想要？”李承风挑了挑眉。
“想！我想要！”苏倩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抱住李承风的胳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激动地哭了起来。
这一刻，什么屈辱，什么恐慌，都烟消云散了。她心甘情愿，做他的金丝雀，做他的玩物。只要能留在他身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李承风任由她抱着，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知道，从今天起，苏倩这枚棋子，已经彻底地，被他掌控在手中。她将成为他安插在家庭生活和赵卫东身边，最隐秘，也最忠诚的一双眼睛。
他没有在这里过夜。在再次强调了监视任务，并许诺会“经常”去看她和宝宝之后，李承风便起身离开了。
苏倩穿着单薄的睡衣，一直将他送到门口，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辆卡宴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她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痴迷而又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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