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界深渊,神光褪尽。
冯渊立于万象虚空之上,眼底的星辉已然暗沉。寰神的降临带来了震撼与血的代价,也带来了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冯渊体内的力量,并非全然属于他自己。
那一刻,当寰神之意化为流光涌入他识海时,他看见了一个影像:无垠寰海,倒悬星穹,一位周身虚空之气环绕的男子立于寰界之巅,手掌之间,是初生的界光与未开的星辰。
那人身影模糊,却有着与他极为相似的气息。
“吾名……冯玄寂。”
声音古老而沉稳,如跨越亿载星辰的低语,直接震入冯渊的灵魂。
“冯玄寂……”冯渊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胸口的九窍玲珑心随之微微震动。那股震荡,不是排斥,也不是呼应,而是一种奇异的血脉共鸣。
皇老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低沉:“门主,你看见的那一幕……恐怕便是‘界父’。”
“界父?”冯渊抬头,眉心星纹微闪,“寰界的始祖?”
“不错。”皇老缓缓现形,神色凝重,“寰界之初,有‘三源并立’。一为寰神,一为虚寰之心,一为——界父。
寰神掌‘道’,虚寰掌‘力’,而界父……掌‘源’。他既是寰界之主,又是虚空门之祖。千劫之前,界父一念,造出了虚空九变,也造出了……你这一脉。”
冯渊闻言,胸中涌起的震动几乎令他失神。他的血脉、他的力量,甚至虚空戒的存在,难道全都与这个“界父”有关?
“若他是虚空门的始祖……那为何我从未在任何传承碑文中见过他的名字?”
皇老的声音低了几分:“因为他的存在被抹去了。”
“抹去?”
“是的。界父曾掌寰界根源,欲以‘虚空’贯穿诸天,以星渊之力重开轮回。但此举,触怒了寰神。”皇老叹息,“寰神掌寰道,容不得界父的‘混源之念’。他们在寰界之巅大战七日七夜,最终,界父被裁天仪所裁,身陨魂散,连他的名,都被抹去。”
冯渊沉默了很久,星辉在他掌心流动。那一幕幕往昔的战斗、痛苦与执念,仿佛都在这一刻汇成一条线,直指那古老的“界父”。
“可若他已陨,寰神为何又在我体内留下那一道印记?”
皇老看着他,目光复杂:“因为你体内,有他的血。”
冯渊抬头,双眸中闪烁出一丝惊疑不定。
“你父亲,冯寰,曾是虚空门的星域守长,他身上本就有被封印的‘界父血脉’。那血脉极稀,沉寂已久,直到你出生那日,才再度苏醒。你的九窍玲珑心、你的虚空九变、乃至那枚虚空戒,皆是因那股血脉而现。那不是继承,而是觉醒——一种来自界父的遗痕。”
“父亲……”冯渊轻声呢喃。那早已模糊的背影,如今在记忆中变得清晰。冯寰沉默寡言,却常在夜里仰望星空,似乎在等待什么。
原来他等待的,是寰界的回声。
“那他现在何在?”冯渊问。
皇老摇头:“当虚空门覆灭之时,你父亲曾以界源封印护你离开。但他自身,被寰界之力吞没。若他还活着,恐怕已不在人界。”
“不在人界……”冯渊的声音低沉如铁,指尖的星光微颤。
“那就是说,他可能在——界外?”
皇老的目光一瞬间深邃如渊:“是。界外之域,寰神与界父争斗的余波曾撕裂那里,化成永寂的‘无象寰渊’。若界父之魂未灭,你父亲便可能……在那里。”
冯渊目光渐冷:“我该如何去那?”
“去界外,须以寰心之钥为引,以寰源为坐标。那是连寰神也不愿踏足的禁域。门主,你若真要前去,便要做好一切准备。”
冯渊沉默良久,抬手按住九窍玲珑心,感受那股若隐若现的震动。那是一种血脉的呼唤——来自深寰、来自界外、来自未知的源头。
他闭上眼,缓缓道:“无论前路是寰界,还是深渊……若真有他在那里,我会找到他。”
皇老微微叹息,化为虚光散去。
虚空一片寂静。冯渊独立于寰界裂隙之上,长发拂动,星辉流转。
他心中燃起一道决绝的念:——若界父真是我之源,那便由我,来继承未完之道。
他抬手,虚空戒第五层开启,一缕混星之光冲天而起,划破寰界天幕。
那光,直指一处被禁封的方位——界外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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