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从沙堆里拔出佩剑,顺带踹醒旁边另一座小沙丘。
叶开抱着丁灵琳钻出来时,满脸茫然:啊?风停了?
走吧,我们得赶紧回去,你胸前的伤再不处理恐怕要恶化了。盛齐朝叶开渗血的衣襟扬了扬下巴。
沙漠的干热虽能加速结痂,但被沙粒埋了整日的伤口已泛起不祥的灰白色,边缘渗出浑浊的脓液。
天!伤口真的化脓了!丁灵琳指尖悬在叶开胸前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伤而已。叶开随意地扯了扯衣领。这个在荒野摸爬滚打长大的少年早习惯了伤痛——当年李**捡到他时也不过是给口饭吃,能活成如今这般堂堂正正的模样已属不易。
蝴蝶泊边散落着三匹垂首饮水的马,鬃毛上还沾着沙暴的痕迹。它们甩着尾巴打量归来的主人,倒像是早料到这场重逢。
三匹马五个人......丁灵琳掰着手指突然涨红了脸。沙漠长途需减轻马匹负担,男女共乘才是上策。
盛齐利落地翻上马背,缰绳在掌心绕了半圈:我和叶开各带一位姑娘,你们谁过来?
翠浓已大步向前,绛色衣袂扫过沙砾:让我来吧,**女子没那么多讲究。她握住盛齐的手借力上马,动作流畅得像阵掠过戈壁的风。
盛齐白衣飘飘,潇洒不羁,翠浓身着淡绿衣裙,灵动似林间清泉,二人并肩而立,宛若江湖中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此刻二人背靠背坐着,看似神色自若,实则心潮暗涌,只是面上不露分毫。
另一边,马芳铃利落地翻身上马,丁灵琳却踌躇半晌——前日还刀剑相向的两人,如今却要共乘一骑,着实令人难堪。
启程时五人不约而同加快脚步。三匹马尚能在蝴蝶泊啃食湖边的青草,而他们已饿了一整天,仅靠清水充饥。为防不测,他们将水囊一饮而尽,又在湖畔重新灌满。
沙漠经风暴洗礼后总会改换面貌。这里的沙丘不似寻常山峦亘古不变,一场狂风就能让它们移位数十米。
盛齐早已不辨归途,幸有翠浓指引方向。途中却折损一匹马——叶开的坐骑陷入流沙,众人筋疲力尽,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黄沙吞噬。
盛齐只得发扬风格,将马匹让给翠浓和马芳铃,叶开与丁灵琳共乘一骑。毕竟他伤势未愈,功力不足平素五成。
他持剑在前探路,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流沙陷阱。
众人轮换乘马,直至夜幕低垂,才行至半途。
途中盛齐以长剑刺死一条巨蛇,剥皮去骨后架在篝火上炙烤,分与众人果腹。
未经调味的蛇肉称不上美味,但饥肠辘辘的众人仍将骨缝间的肉丝啃噬殆尽。
幸好未用斑衣教秘法,否则见此蛇时,尔等皆难活命。盛齐突然的感慨令众人悚然。原来原着中傅红雪年少时内力深厚,正是因饮用赤练蛇血练功,借蛇血激发潜能所致。
然而这种秘术的副作用极为可怕。蛇毒将终生伴随服用者,无药可解。若接触蛇类或误食蛇肉蛇血,便会神智尽失,陷入癫狂。中毒者瞳孔收缩如针,状若妖魔。
此时体内真气反而暴涨,但会无差别攻击周围活物。
当年花白凤曾想对盛齐施展此术,却被他断然拒绝。他也劝阻花白凤,未让傅红雪沾染此法。
毕竟破绽太过致命——世间蛇类繁多,若被敌人知晓此弱点,不仅身份易遭识破,更可能落入致命陷阱。傅红雪就曾多次因此遇险,相较那点内力提升,实乃得不偿失。
何况盛齐传授的独门心法,能令内力自行周天运转。如今傅红雪的修为,已不逊于秘术加持之时。
叶开闻言若有所思。他本就阅历丰富,又知盛齐乃 ** 大公主花白凤的亲信,当即了然于心:如此说来,盛兄并未借助 ** 秘术提升功力?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同龄人,实在好奇对方如何练就这般身手。
自然不用。盛齐随意摆手,那秘术虽能暴涨内力,却要终生受制于蛇毒。发作时虽威力骇人,但神志全失,与待宰牲畜何异?横竖这秘术已无人使用,他也不怕泄露。
丁灵琳却眨着眼睛天真发问:盛大哥,你们此番出山,莫非只为 ** ?这丫头天真烂漫,唯独对叶开时才会展露捣蛋本性。在她看来,为父 ** 天经地义。
哈哈哈!盛齐纵声长笑,声震大漠,江湖此行,我只办三件事:完成师命,快意恩仇,痛饮美酒!衣袂翻飞间,尽显豪侠气概。
初出茅庐的侠客总爱说些豪言壮语,盛齐与旁人相比,不过是生得一副好皮相。他眉目如画,眸光流转间自带三分灵气,被他凝视时,恍若置身幽林对弈,闲适悠然。
昔日盛齐武艺初成时,气血方刚,双目如炬,仿佛燃着两团火苗,透出惊人的精气神。而今内力渐深,反倒返璞归真,看似平和,出手时却快似惊雷,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第143章 自卑的翠浓
美酒佳人唾手可得!只要你肯放弃杀我父亲,万马堂千坛佳酿任你取用,我马芳铃更是武林第一 ** 。若你能劝住傅红雪,我便嫁你为妻,让你做万马堂的东床快婿!
马芳铃听闻盛齐的志向,竟突然抛出这般惊人之语,众人皆愕然。丁灵琳尤其诧异,她断不能接受嫁与不爱之人——虽说盛齐相貌堂堂,并非慕容明月那般纨绔,但她心系叶开,终究难以认同。
翠浓望着马芳铃,眼中满是怜惜。她明白这位大 ** 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马 ** 的厚赐令人心动,可惜师命难违。盛齐摇头婉拒,我不能为私利背弃为师尊雪耻的初衷。这话让马芳铃又恼又恨,贝齿紧咬朱唇。
荣华富贵、美酒佳人、权势地位...盛兄竟能不为所动,当真令人钦佩。叶开虽面色苍白,仍不改戏谑本性,纵是命悬一线也要调侃两句。
我若应允,未必能得权势,倒必落个背信弃义之名。盛齐淡然道,何况马空群的手段我略知一二,说不定哪天便遭暗算,让马 ** 另择佳婿。平心而论,马芳铃品性纯良,确是良配。只可惜她有位比毒蝎更毒的父亲——马空群岂会真心接纳这个威胁到自己的女婿?他更愿将女儿许配给能助他宏图的世家子弟。
《大漠恩怨录》
残阳如血,黄沙漫卷。马芳铃握紧朝露剑的指节发白,剑尖在沙地上划出凌乱的痕迹。盛齐!你从未见过家父,凭什么在此妄加评判!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呜咽,像只被激怒却无力反抗的幼兽。
盛齐漫不经心地掸去衣襟上的沙粒,火星在他指尖明灭。罢了罢了,不说便是。他仰头饮尽皮囊里最后一口酒,明日若赶不及回城,只怕又要靠烤蛇充饥了。说罢裹紧斗篷卧在篝火旁,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子夜时分,马芳铃的剑锋映着冷月寒光。就在剑尖即将刺破盛齐衣襟的刹那,玄铁剑鞘精准点中她腕间要穴。盛齐眼皮都未抬,单手接住软倒的少女轻轻放平。 ** 也要挑时辰。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噼啪炸开,等你爹百年之后,我随时恭候。话音未落,鼾声已起。
马芳铃瞪着篝火映照下那张安睡的侧脸,泪水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痕迹。直到东方既白,她眼中的血丝比朝霞更艳。
天爷!翠浓晨起时险些打翻水囊。待看清马芳铃僵直的姿态,连忙用掌心暖着她冰凉的手脚。傻丫头,他这样的身手...温软的吴侬软语里满是心疼,却解不开精妙的点穴手法。
盛齐伸着懒腰醒来时,正对上两双通红的眼睛。翠浓将马芳铃搂在怀中,像护崽的母豹。盛公子,芳铃姑娘冻了整宿...责备的话说到一半,自己先软了三分。
沙漠夜寒?盛齐捻着发尾轻笑,内力在经脉中自行流转的暖意让他面色红润。昨夜他睡得极好,天穹为帐,流沙作榻,连梦里都是星河低垂的景致。
“翠浓,她可是要用朝露剑取我性命,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盛齐漫不经心地站起来。
他走到二人跟前,伸手解开了马芳铃的穴道。重获自由的马家大 ** 并未大吵大闹,只是气鼓鼓地活动着筋骨。
沙漠里的朝阳总是升得特别快,方才还半掩在地平线下的红日,转眼已跃上半空。灼热的气温开始蒸腾着沙粒。
“趁着凉快赶紧启程吧,今天要是赶不回去,连饮水都要耗尽了。”盛齐牵过蔫头耷脑的马匹,轻抚马首叹息道。那马儿竟也通人性似的晃了晃脑袋,显出几分委屈。
“再坚持一日,等平安回去定给你们加餐。”盛齐贴着马耳柔声细语,“最新鲜的嫩草,最清澈的泉水,再好好梳洗鬃毛...”
马芳铃看得咬牙切齿:“对畜生都这般温柔,对本 ** 却如此粗鲁!”这段时日受的窝囊气,简直抵得上她前二十年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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