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余波在李家坳渐渐平息。
年轻人们卸下了沉重的备考负担,投入到菌厂、药酒厂或是家里的农活中,但心却悬着,焦灼地等待着决定命运的成绩和录取通知。
村子里弥漫着一种希望与忐忑交织的奇特氛围。
李满仓肩膀上的伤口在灵泉水和他自身强悍体质的双重作用下,愈合得极快,几天后便已结痂,不影响日常活动。
但他心中的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连续两次刺杀,对方手段狠绝,训练有素,却如同无根之萍,查不到任何源头。
这种隐藏在未知深处的威胁,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他知道,国家和安全部门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两次在高考考场外动用死士进行刺杀,这已经触碰了底线,必然会引起最高层面的震怒和彻查。
果然,几天后,雷连长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他的表情比之前几次都要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振奋。
“有眉目了!”雷连长一进李满仓家的院子,便压低声音说道。
李满仓将他让进屋里,关上门。
“根据那几名刺客的体貌特征,以及他们使用的武器、炸药成分等微量线索,
结合全国近期的人口失踪报案和异常人员流动记录,安全部门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进行交叉比对和溯源分析,”
雷连长语速很快,显然心情激动,“最终,线索指向了黑省!”
李满仓目光一凝。
黑省,与吉省接壤,同样地处边境,地域辽阔,人员构成复杂,确实是敌对势力渗透和潜伏的理想温床。
“重点排查了近期因探亲、务工等理由开具介绍信外出,但至今未归且失去联系的人员。”
雷连长继续说道,“在黑省靠近边境的几个县市,发现了数起类似的异常情况。
这些人外出时间,恰好与刺杀发生的时间段吻合。
而且,他们外出的目的地,都含糊不清,或者经不起推敲。”
安全部门顺藤摸瓜,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组织了精干的侦察小组,秘密潜入相关区域,进行化装侦查和外围摸排。
“就在昨天,收网了!”雷连长拳头握紧,
“在黑省北部一个靠近林区、看似普通的边境小镇,我们的人盯住了一个以收购山货为掩护的杂货铺。
经过严密监控和突击审讯一个外围人员,确认这里就是一个秘密联络点和人员中转站。”
“行动组连夜行动,端掉了这个窝点,抓获了包括杂货铺老板在内的三名核心成员。
初步审讯得知,他们隶属于一个长期潜伏、深度休眠的敌特网络,代号北疆狐。
这次针对你李满仓的刺杀行动,指令就是由这个网络激活并组织实施的。
那几名死士,都是他们多年来秘密培养或收买的亡命之徒,通过伪造的介绍信和身份,分批潜入吉省,执行任务。”
李满仓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北疆狐……终于揪住尾巴了。
“大鱼呢?”他问到了关键。
雷连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次捞到的,不止是小虾米。那个杂货铺老板,真名叫侯三,是北疆狐网络在黑省的一个重要交通员,负责人员转运、指令传递和物资供应。
据他初步交代,他的上线,代号老掌柜,潜伏得更深,在黑省省城哈市,有着体面的公开身份,具体是谁,他级别不够,接触不到。
但他提供了一些关于老掌柜活动规律和可能藏身范围的线索!”
“更重要的是,”雷连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根据侯三的供述和从他窝点搜出的密码本残片分析。
这个北疆狐网络,与之前被你捣毁的,由林为国负责的那个间谍小组,并非同一系统。
它更加隐秘,层级更高,直接对境外某个神秘机关负责。
很可能……就是鼹鼠或者松平机关直接掌握的一条暗线。”
这个消息,让李满仓的心猛地一跳。
一条不同于林为国那条线的、更深、更古老的潜伏网络。
这解释了为什么对方能如此迅速地调动死士,行动如此专业和决绝。
这绝不仅仅是“鼹鼠”个人能拥有的能量,必然是松平机关经营多年的底蕴!
“安全部门已经抽调最精锐的力量,成立专案组,奔赴哈市,对‘老掌柜’进行秘密调查和布控。
这次,一定要将这条毒蛇连根拔起!”雷连长语气斩钉截铁。
李满仓缓缓点头。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拔掉了“北疆狐”,就等于斩断了松平机关在国内的一条重要臂膀,也能极大程度地削弱“鼹鼠”的活动能力。
“关于‘鼹鼠’……有线索吗?”李满仓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雷连长摇了摇头,神色又凝重起来:“侯三这个级别,根本不知道鼹鼠的存在。
他甚至不清楚最终指令的来源,只是听从老掌柜的安排。
鼹鼠隐藏得太深了。
不过,抓住了老掌柜,或许能撬开他的嘴,找到指向鼹鼠的蛛丝马迹。”
希望就在眼前,但前路依旧艰险。“老掌柜”能在省城潜伏多年而不暴露,必然是个极其狡猾和谨慎的角色。
“需要我们配合什么?”李满仓问道。
“暂时不需要。”雷连长道,
“专案组会秘密进行。你和李家坳,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保持稳定,加强自身防护。
对方连续受挫,又丢了一条重要的潜伏网络,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或者暂时龟缩。
你们这里,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李满仓明白。
他现在就是风暴中心的诱饵,也是扎在敌人心脏的一根刺。
他安然无恙,就能不断吸引敌人露出破绽。
他若出事,则线索可能就此中断。
送走雷连长后,李满仓独自在房间里沉思良久。
北疆黑线浮出水面,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但这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隐藏在体制内、位置可能更高的鼹鼠,以及远在日本的松平机关,依然如同阴云般笼罩。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寂静的村庄和远处黝黑的山峦。
战斗,从明处的刀光剑影,转入了更深、更复杂的暗线追踪与情报博弈。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肩膀,眼神锐利。
无论敌人隐藏得多深,他都有耐心,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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