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龙渊虽然依旧陪同前往，但他体贴地没有去打扰母女二人最后的单独谈话，只是在不远处安静等待。
他不知道她们具体聊了些什么，是道歉、是解释、是嘱托，还是仅仅只是闲话家常？
他只知道，当顾清辞从母亲那里回来时，眉宇间最后残留的那一丝阴郁似乎也消散了，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尤其是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甚至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温润与坚定，像是真正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恢复到了她原本应有的状态。
龙渊忍不住好奇，旁敲侧击地想打听她们谈话的内容。
但这一次，顾清辞的嘴巴却像上了锁一样严实，任凭他如何“威逼利诱”，愣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秘密。”
龙渊一听她这语气，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这“秘密”里，肯定涉及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评价和话题，否则以顾清辞的性格，不太会刻意对他隐瞒。
而且，从她此刻轻松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的神情来看，林嘉瑜对他的评价定然是正面的，甚至可能说了不少好话。
既然如此，龙渊也就按下好奇心，不再追问了。
他知道，只要林嘉瑜对他印象不差，肯定不可能说他的坏话，而顾清辞又一心向着他，那就更不可能了。
有些母女间的私房话，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也无妨。
看着身边重新焕发光彩、与自己十指紧扣的顾清辞，龙渊知道，这趟不列颠之行，虽然开头充满了意外和伤痛，但结局，终究是走向了温暖与希望。
……
机场广播里回荡着催促登机的甜美嗓音，长长的队伍正在缓慢向前移动。
龙渊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与顾清辞十指紧扣，正准备随着人流踏上廊桥。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随之亮起。
他原本以为是国内的什么通知，下意识地拿出来瞥了一眼，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让他颇为意外——苏砚！
自从苏砚去了米国之后，龙渊和她之间的联系便少了很多，就算有，也是一些日常的问候。
龙渊趁着前方队伍移动缓慢，手指划开了屏幕，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图片。
点进去一看，发现一个雪人，堆得还蛮好的，甚至还配上了帽子和围巾。
龙渊看得很仔细，雪人的额头上划了两个大字——龙渊！
“怎么样？我技术还可以吧？（笑脸）”苏砚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隔着屏幕，龙渊仿佛都能看到她带着点小得意、又有些期待夸奖的表情。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连自己都没太察觉的、带着些许无奈的浅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回复：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堆得是挺像模像样的。你那里雪都下得这么厚了？天气很冷吧？”
然而，苏砚回复消息的速度异常地快，几乎是在他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对话界面就跳出了她的回复，快得仿佛她一直守在手机旁：
“是啊，天气是很冷，雪都断断续续下了好多天了，外面白茫茫一片，但我不冷！我戴着你送我的围巾呢！特别暖和！”
说完，她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这一次，不再是雪景，而是一张她的自拍照。
照片中，苏砚站在一片皑皑白雪的背景前，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小半张脸都埋在了那条标志性的淡粉色LV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如同月牙般明亮的大眼睛。
寒风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吹得有些凌乱，脸颊和鼻尖都冻得微微泛红，但那双眼睛里盛满的笑意和光彩，却比雪地的反光还要耀眼。
她特意用手拉着围巾的边缘，将它更清晰地展示在镜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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