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阁的晨钟带着肃杀之气，穿透九州的云层。阁外的“试炼广场”已按百域划分出百条通道。
每条通道尽头都悬浮着一道混沌色的光门——那是通往混沌古域残党盘踞地的传送阵，由秦长生用新手大礼包中的“混沌罗盘”亲自定位，光门上流转的符文，既是传送坐标，也是生死判决书。
秦长生坐在广场中央的“裁决台”上，台基由吞噬星空的星核合金浇筑，扶手雕刻着斗破的异火纹与武动的祖符痕，台面上平铺着一张“试炼分布图”。
百域弟子的姓名被金色朱砂写在对应的区域，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一行小字：斗破域林炎，可活；武动域赵雷，当死；遮天域李瑶，待定……
雅妃捧着记录试炼规则的“生死簿”，轻步走到台侧，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裁决台上那道淡漠的身影：“阁主，百域弟子已集结完毕。斗破域的林炎在行囊中藏了‘避死符’；武动域的赵雷偷偷携带‘异魔骨’，想借异魔气提升战力；遮天域的李瑶将‘偷录玉符’缝在衣领里，妄图记录混沌古域的地形；完美域的石昊亲传弟子石风，在兵器上涂了‘蚀界余毒’；吞噬星空的罗峰之子罗武，机甲核心中装了‘反监测程序’。”
秦长生指尖在试炼分布图上划过，金色朱砂突然渗出暗红色的光。
斗破域的林炎只觉行囊中的避死符骤然发烫，符纸在掌心自燃，化作一缕青烟。他脸色煞白，下意识看向裁决台——秦长生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那双眼睛里没有温度，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废品。“避死符？”秦长生的声音透过符文传声阵响起，冷漠如刀，“补天阁的试炼，生与死，由我定，不是一张符能改的。”
林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死死贴着地面，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武动域的赵雷刚握住腰间的异魔骨，骨头上的黑气突然倒灌而入，顺着经脉灼烧他的五脏六腑。他惨叫着倒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最终化作一具覆盖着黑鳞的干尸。“武动域，”秦长生的指尖从赵雷的名字上碾过，朱砂瞬间变黑，“带异魔骨入试炼地者，按律除名，道宗需再补派十名弟子，填他的缺。”
道宗长老站在通道口，看着干尸被光门自动吞噬，浑身一颤——这哪里是试炼，分明是一场由秦长生亲手导演的“筛选”，任何不合他心意的存在，连踏入试炼地的资格都没有。
遮天域的李瑶衣领里的偷录玉符突然炸开，细碎的符片划破她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血痕中浮现出一行小字：“窃视者，瞎。”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却发现视线正一点点模糊，最终陷入彻底的黑暗。“遮天域，”秦长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瑶虽违律，但其父曾为补天阁寻过不死药，罚她瞎三年，留一命，继续试炼。”
李瑶摸索着站起身，虽然失明，却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引向光门——她知道，这是秦长生的“恩赐”，也是更深的枷锁，从今往后，她的命，便彻底攥在了对方手中。
完美域的石风刚举起涂了蚀界余毒的长矛，矛尖突然反向刺入他的肩膀，毒素顺着伤口蔓延，在他臂上烙下“秽”字。他看着那狰狞的字，突然想起石昊叮嘱的话：“在补天阁面前，任何小聪明都是自寻死路。”“完美域，”秦长生的指尖点在石风的名字旁，朱砂添上一道“罚”字，“蚀界余毒污染试炼地，罚他清理三处蚀界巢穴，完不成，便留在那当诱饵。”
吞噬星空的罗武刚启动机甲核心，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乱码，反监测程序在瞬间被破解，机甲的控制权自动切换到裁决台。罗武看着屏幕上浮现的“补天阁权限”字样，背后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父亲罗峰为何对秦长生如此敬畏，这种连机甲核心都能随意掌控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他们对“强者”的认知。
百域弟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再没人敢有丝毫异动。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人，此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秦长生的掌控力，竟能渗透到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兵器、甚至机甲核心里，任何试图隐藏的小动作，都如同在他面前裸奔。
“试炼规则，”雅妃展开生死簿，声音清冽如冰，“一，不得私藏与试炼无关的物品；二，不得滥杀同伴，需合力清理混沌古域残党；三，需在七日之内带回至少一枚‘混沌残核’；四，最终存活者，可入补天阁‘藏经阁’一日；五，违任何一条者，死。”
规则落下的瞬间，百道光门同时亮起，将百域弟子逐一吞噬。试炼分布图上的名字开始闪烁，有的亮得刺眼，有的则黯淡下去——那是有人刚踏入试炼地就触发了混沌古域的陷阱，而这些陷阱的位置，早已标注在秦长生的分布图上。
秦长生指尖捻起一枚混沌残核，那是昨日从混沌古域主的神魂中提炼出的，核内流转着三枚未被发现的界域坐标。“雅妃，”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分布图上斗破域的区域，“林炎的命，留着有用，让他在第三日遇到‘伪混沌王’时，活下来。”
雅妃躬身应是，在生死簿上林炎的名字旁记下：“第三日，遇伪混沌王，活。”她知道，这意味着秦长生早已为林炎规划好了“生路”，甚至连遇到的敌人、存活的时间，都被精确控制——这场试炼，从一开始就没有“意外”，只有秦长生想让他们看到的“结果”。
试炼地内，林炎正被三头混沌兽围攻，眼看就要丧命，突然有两道来自其他界域的弟子出手相助。他认出那是遮天域的失明女弟子李瑶，和完美域臂上带“秽”字的石风。三人合力斩杀混沌兽后，李瑶突然开口：“往东北方走，那里有混沌残核。”
林炎一愣，刚想问她怎么知道，却想起秦长生的手段，瞬间了然——他们的行动，早已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吞噬星空的罗武驾驶着被接管的机甲，正沿着一条诡异的路线前进。机甲屏幕上自动弹出地图，标注着安全区域和敌人位置，甚至连何时出手、何时撤退，都有清晰的提示。他看着屏幕上“补天阁权限”的字样，突然明白：父亲让他参加试炼，不是为了历练，而是为了让他亲眼见识秦长生的“绝对掌控”，断了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裁决台上，秦长生看着试炼分布图，指尖偶尔轻点，调整着某些弟子的“命运”。某个界域的弟子试图独吞混沌残核，被他引去的混沌古域残党斩杀；某个原本该活的弟子因私藏战利品，被突然出现的异魔偷袭身亡；李瑶在失明的情况下，总能“恰好”避开致命陷阱，石风臂上的“秽”字在接触蚀界巢穴时，竟能发出净化之光……
一切都在按他的剧本上演。
第七日清晨，百道光门再次亮起，只有不到三十名弟子活着走出，每个人都捧着至少一枚混沌残核，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裁决台的极致敬畏。林炎、李瑶、石风、罗武都在其中，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眼神却出奇地一致——那是彻底认清自身渺小后的顺从。
秦长生指尖一弹，试炼分布图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幸存弟子的眉心。他们的脑海中瞬间多出了藏经阁的地图，和进入的时间。“今日午时，入藏经阁。”他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记住，看到的，听到的，只能烂在肚子里，敢外传一字，百域同罪。”
幸存弟子齐齐叩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雅妃走到秦长生身后，看着那些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阁主，混沌古域的残党已清理七成，剩下的三成……”
“留着。”秦长生站起身，裁决台的星核合金在他脚下缓缓收缩，化作一枚戒指套在他指尖，“下次试炼，还需要‘靶子’。”
他抬头望向混沌古域的方向，那里的混沌气流正翻涌不息，却再也无法越过补天阁划定的界限。对他而言，这场试炼不过是一场游戏，用百域弟子的血与命，铺就一条通往更深掌控的路。那些活下来的人，会成为传播他威名的种子；那些死去的人，则会成为警告后来者的墓碑。
午时，藏经阁的大门准时打开，幸存弟子鱼贯而入。他们不知道的是，阁内的每一本书、每一页纸，都被秦长生布下了“禁言咒”，任何试图记忆、抄写的行为，都会触发咒印，让他们变成只会点头的傀儡。
秦长生站在阁顶，听着里面翻动书页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这藏经阁里的知识，从来不是恩赐，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知道得越多，就越明白自己与他的差距，就越不敢有反抗的念头。
九州的风穿过广场，带来混沌古域的血腥味，和藏经阁里淡淡的墨香。秦长生望着远处百域的方向，指尖的戒指闪烁着星核合金的冷光——他的棋盘，早已不止百域，而那些棋子，还在为能留在棋盘上而沾沾自喜。
这场名为“试炼”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是唯一的弈者，也是最终的裁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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