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新皇扶苏,说服丞相,牛刀小试,得以消拆金人,以为兵备。上将军章邯,精简成军,东出函谷,再败周章,往击荥阳;新皇乘势,发征兵令,以为后续。
秦贰世(扶苏)元年十一月,未至荥阳,赵王武臣,为部将李良所杀,首级递解章邯大帐,转解咸阳,以为请功。章邯王离,继续北上,迎击田臧。
其时假王吴广,围荥阳三月不克,不能服人,亦为部下矫诏所杀。待周章战败,田臧来敌章邯,李归续围荥阳。接战而田臧死,再战荥阳,李归死,荥阳之围得解,敖仓得复。待得此时,事且顺遂,报于咸阳。
得章邯前线捷报,咸阳亦为振奋,都城大街,秦人踊跃,以为战功,招募顺遂。新皇扶苏,遣陇西侯李信,代训新兵,以为后续。另下令蒙恬,北军东出,以速其事。
十一月,接新皇令,将军蒙恬,遣裨将李超,率边军伍万,东出上郡,攻太原郡。临行之前,蒙恬召见李超。因三家有盟,共为从龙,故蒙恬之于李超,并未客套。分坐完毕,直言到:“陇西侯昔日攻伐六国,威风赫赫,可曾言其往事于尔?”
李超不明其意,然至北军而备受蒙恬厚待,故未有所疑,答曰:“家父前事,略有言语。昔日随王翦将军,多有功克,为先皇所喜,及待攻楚,功败垂成,遂至没落,虽其后亦有战功,终不得为将首,及待六国战歇,草草致仕,常以为憾,多有告诫于吾。”
蒙恬颔首,神色恍惚,悠然而叹:“昔日攻楚,吾亦在列,与尔父分进,吾为偏师,其为主帅。可见昔日先皇之宠爱,本应前途无量。“
摇首低吟,语带惋惜:“其时初亦顺遂,不意项燕狡诈,尔父大意,终至其败。得咎于此,终负先皇所望,不再有以主将。若非如此,今日之王翦将军,亦非妄想。更遑论其后北击匈奴的大事。此之谓‘一失足而千古恨’也。”
复视李超,乃厉声而道:“今日吾掌边军,复分兵与尔,望尔牢记乃父之失,勿再重蹈覆辙,为新皇斥,为天下笑,为李家蒙羞。”
李超感念其情,复起而拜:\"某实惶恐,定不负将军之托。\"
蒙恬颔首,近前而扶,缓言而问:“即如此,以尔之言,东出上郡,何以征战?”
李超尚为年幼,又初次掌兵,虽家学渊博,终究胆怯,闻其言而思,缓缓而言:“先前闻得,赵王武臣所遣来攻恒山太原贰郡之将,不克而反,继而杀武臣而投秦,已递解其头颅至上将军章邯帐内。即如此,吾意请以上将军,调其北上助吾。在太原郡会齐,并以当地官吏,明其详情而后东进。”
蒙恬愕其言,继而笑之,颔首以应:“初出茅庐,某亦虑尔,年轻气盛,宛若赵括,不知天高地厚,贸然闯祸,不可收拾。尔当真如此,吾无有虑也。”
略有犹疑,乃续曰:“北地边军,虽有三十万众,然北患匈奴,数年之内,有以猖獗,东征西讨,未曾得歇,经以兼并,其势愈烈。数载之前,虽据河南,设以云中,然其来去自如,壹日未歇。故此次分兵与尔,先战关东而平天下,专以北伐。”
见李超在听,乃复言道:“所谓陈胜吴广,以某所知,小人儿,事起仓促,未得严密,贪大求全,人多志杂,骤然势大,更欲速胜,算计己安,不愿援友,以此而看,岂能得久?以章邯之能,破之易如反掌。尔此次出行者,助其灭贼,乃为其次。更有重者,吾先言语与尔。”
蒙恬敛容,凝神而言:“比起国内小贼,北地匈奴,更令人忧。苟得速平其乱,以新皇之初立,扩地北疆,即为必然,亦为吾等建功立业之所在。待得其时,欲平北患,非上郡壹路可行。昔日赵将李牧,以雁门代郡云中叁地谋划,有以功成。故果有一战而定乾坤之时,秦兵俩出,甚至三出,方有必胜。”
“尔此次前行,攻城克贼不为上,巡山探路,察险明隘,自为首要。雁门、太原、常山、代郡,上谷,渔阳,延边诸郡,自为重要。此亦赵燕之地也。至于广阳,巨鹿,邯郸此类山东南地,且让以章邯处置。切记,不得争功坏事,不得见危不救,有以触犯,吾定亲斩不赦。”
见李超领命,蒙恬复言道:“昔日破赵之时,赵将李牧当道。李牧者,柏人之李者,尔父长辈,为有避讳,秦以王翦攻邯郸,以李信北上,收服太原、代郡、雁门、云中诸地,亦为此次尔所行之地。故此次行前,请以尔父,问其详略,以为参考。此事亦为重要,不敢或忘。”
李超应命,无再有言,遂领军东行,望雁门而去。临行之前,去信其父及上将军章邯。
同为十一月,不言北军行动,回转荥阳章邯部。即克荥阳,得复敖仓,留李由以镇其地,章邯王离分兵南下,剑指陈县张楚,一路势如破竹,望风披靡。一月未至,张楚上柱国死,陈胜外逃,宋留兵败投降。
张楚陈胜,仓皇逃窜,奔波于途,彷徨之间,亦有犹疑,昔日卜者,言以必成,何今日竟至于此?尚有转危为安之策乎?待至汝阴颍水河畔,止余仟余人,欲渡淮而至寿春,依附邓宗,犹疑不决,且暂驻野,以待明日。
是夜,陈胜未得安寝,辗转反侧,至后夜,有物投入于账内,掌灯而阅,赫然“陈胜王,大楚兴。”骤然而惊,奔出帐外。
见一小兵,步履匆匆,背向而行,径直营外而去。其时陈胜,奔波在途,亲近已无,本欲高声呼喝,思及此事诡谲,遂摄迹而去,周边本非亲近,亦困倦大眠,未有阻者。
及至账外,昔日卜者,近在眼前,急趋上前,欲以责问,复思求救,两难之间,竟至呆愣无言。
卜者亦未多言,淡淡而语:“事已不成,欲以活命,且随吾行,日后自有富贵还尔。”
陈胜闻言,如天雷轰顶,茫然而不敢信,欲以反驳,周遭复出数人,皆持兵刃,虽有懊悔,亦有自知之明,遂收声相随而行。卜者一行,并不停留,反以陈县,并以魏咎亲随,径直北上,数日之间,已至临济。
秦贰世(扶苏)元年十二月,颍水河畔,张楚王陈胜不见于帐,有以巡查,惟见衣帽于水岸,不见其人。残兵剩将,无有决事者。车夫庄贾,亲信居多,乃率众屠杀他人,并寻身形相似者,覆以衣帽,充为陈胜,斩首而盛,反陈县请降。
是月,陈胜毙命,吴广早死,张楚关张,大泽乡事,匆匆而兴,匆匆而逝。惟余后来者,继其事业。
得此大捷,章邯传首,报以咸阳,并整军北上,以为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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