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承勋带着战利品回到营寨,见到崇祯,满承勋单膝跪地。
脸上略带悲伤道:“陛下,末将幸不辱命!本次缴获战马九十五匹。”
“铁质兵器、盔甲若干,首级一百零一个,其中一个是岳托尸体上砍下来的。”
“据末将猜测,岳托应该死于高阳之战。”
“另外,弟兄们战死七十人、重伤六十余人,请陛下示下。”
崇祯也看出了满承勋的悲伤之情,明白了他因何而悲伤。
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朕,绝不会让那些,为大明流血的将士白白牺牲。”
“此战结束后,战功都会明确记录于册,该给的抚恤一分也不会少。”
听到陛下所说,满承勋心下大为感动。
低头拱手道:“末将,替战死的兄弟,叩谢陛下圣恩了!”
崇祯也是不胜唏嘘道:“是朕要感谢你们,为大明百姓作出牺牲,起来吧!”
时间来到两天后,河间府城墙上的洪承畴,已能隐约看到鞑子那,遮天蔽日的旗帜了。
洪承畴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还开玩笑道:“鞑子这死德行,旗帜都搞得花花绿绿的。”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大战马上就来了!”
河间府城墙比高阳的城墙,更高更宽也更厚实,
上面甚至都有马道,这样方便主将居中调度。
当然,守城物资也准备了很多,这其中,还包括好几十台投石车。
鞑子军头盔上都系着白色布条,也不知道他们,上哪里弄到这么多白布。
刚到城下一里的地方站定,就听城墙上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喊话声。
城上的人喊话道:“你们举着白布,是来投降的吗?那何不速速放下武器,跪地乞降?”
这话把豪格气得是,嗷嗷直叫,而一旁的多尔衮,表情上依然看不出任何变化。
河间府防守严密且有护城河,多尔衮料定这座城,恐怕得用人命来填,方才有可能拿下。
但多尔衮转念一想:一路走来,在辽东地区抓的汉人签军,还有足足三万多人。
这次就算是用人命填,也必取这座城为他囊中之物?
随即,多尔衮朝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派四千汉人签军,过去尝试把吊桥攻下来。”
“如若四千人,还未攻下便鸣金收兵,待休整两日再战。”下完命令便打马往回走。
他对明军火炮心有畏惧,毕竟他曾亲眼看到,他那死鬼老爹,在他身边被击落坠马。
没有多余的话,攻城战瞬间就开始了,四千签军顶着木盾,抬着云梯冲向吊桥位置。
城墙上,守城的洪承畴肯定不能,让他们轻易攻下吊桥,于是下令众人开始攻击。
一时之间弓箭的破风声,火枪、火炮的爆响声不绝于耳。
经过两个时辰惨烈的攻防战,鞑子丢下两千多具尸体,也没攻下吊桥。
随即鞑子军中,鸣金声响起,一千多汉人签军,也是撒丫子就跑了。
鞑子们如潮水般退去的同时,城墙上也响起了吹呼声!
负责后勤的人员,上来将战死将士抬下去,受伤的将士也被扶了下去。
自有军医跟河间府的郎中治疗,开放性伤口还好处理。
内伤抬下去无非是等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但有些战争又不得不打。
洪承畴看着抬下去的伤员,眼神中悲伤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成了坚毅。
他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只有赢得了这场战斗,胜利者才配享有未来。
鞑子退去,今日肯定是不会再攻城了,洪承畴带着副将,来到河间府关押犯人的牢房。
在囚牢之中找到狱卒,询问道:“你带本帅,去关押死囚的牢房。”
狱卒起身应喏后,拿着钥匙走向了囚牢的深处。
越往里走,囚牢里那种酸臭味,越来越浓烈。
哪怕是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洪承畴,也感觉颇为不适。
狱卒带着众人往里走,指着最后一排牢房道:“将军这些都是,明年秋后问斩的犯人。”
洪承畴看着十三个死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帅,是陛下钦点的总督。”
“你们十三人中可有人,是蒙冤进来的,如果有说出来,本帅为你们伸冤。”
在明朝杀一个死囚,是要很多步骤的。
并不像后世电视剧里,地方官府审问清楚,然后判个秋后问斩就真斩了。
一般是由地方官府审问清楚,将案犯、供词、物证、人证等。
一并带到省级衙门,待核实清楚后,再将案件卷宗转呈刑部。
刑部审理后,再转交内阁等待皇帝批复,如果皇帝否了,这个人就不能杀要发还重审。
其中一个汉子脸上有一条刀疤,从左眉弓一直延伸至右脸,看着颇为渗人。
这魁梧汉子此时满脸凶相的叫嚣道:“老子犯了命案,被你们这群狗官抓住了。”
“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其余人见有人说话,也都跟着附和出声。
洪承畴将每人情况,都询问了狱卒,狱卒告知这些人,全是死有余辜之人。
这就有点想脑瓜疼了,这些人一看就知道,并不是那么好感化之人。
但洪承畴还是想试试,于是开口道:“如今,北方蛮夷越过长城,正在大肆烧杀抢掠。”
“如果城破,这河间府几十万生灵,将被屠戮殆尽!”
“我想这中间,恐怕也有你们的父母,以及兄弟姊妹。”
“你们虽然犯了死罪,但罪不及家人,本帅不信你们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于非命。”
一众死囚都是一阵沉默,暂时都没有接洪承畴的话,好像都在思考。
还是那刀疤脸开口道:“将军,是要我们上城墙守城?,还是让咱们冲出去杀鞑子?”
洪承畴听到有人发问眼睛一亮,看来有戏,这些人还没有坏透底。
见他们内心有所松动,洪承畴抓紧道:“本帅知道你们杀人越货,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但你们犯了死罪,朝廷也无法从法理层面,完全饶恕你们的罪行。”
“皇帝陛下宅心仁厚,说可以给你们一条,改邪归正的路,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走了。”
其中一个披散着头发的死囚,用低沉的声音道:“不知这条路,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洪承畴心下一喜摇头道:“活着的机会不大,你们家中父母、子女,朝廷会帮你们赡养。”
“会为你们正名,且每日都有香火供奉,朝廷每年都会,为你们举行祭祀。”
“子女从军或者从政,朝廷都会优先考虑,会有所帮扶。”
一口气说完了一大堆,就静静的等着,让这群死囚先消化一下。
囚牢里昏暗的油灯燃烧的噼啪声,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众人相视一眼,一同起身双膝跪地,恭敬磕头道:“将军,果真如此的话。”
“那叫我们现在去死,我们都愿意!不知道朝廷要咱们做什么?”
洪承畴让副将把狱卒带走,拿过钥匙打开牢门,自己一个人就走了进去。
狱卒想劝阻,被洪承畴打断:“本帅既然相信他们,那本帅自不会畏惧,你无需多说!”
随后洪承畴将计划如实道来,当然说之前,是让狱卒回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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