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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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体族永恒之都·族长办公室】
谢瑾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棕发下的异色瞳（左青右紫）凝视着远方连绵的山脉，那里是三个月前苏蒎夫妇隐居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通讯器边缘，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段戛然而止的求救讯息带来的冰冷刺痛。
“苏蒎……艾琳娜……”
他低声念着故友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的痛楚。三个月了，实体族的情报网几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却依旧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的线索，是事发小屋附近残留的、极其微弱的齿轮闪电能量印记。
（齿轮闪电……又是他们。）
谢瑾的拳头缓缓握紧，骨节泛白。他恨不得立刻带人端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组织，但他不能。敌暗我明，对方的目的、规模、据点一概未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危及至今生死不明的苏蒎夫妇，以及……
他目光转向桌面上的一张全息照片——照片里，戴着狸猫面具的苏苑正踮着脚，试图给里尔恩头上插一朵小花，瑞特泽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以及这个刚刚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孩子。）
他必须忍耐。为了更重要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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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城·科技游乐园】
“青零姐姐！快看那个！”
苏苑兴奋地指着远处高耸的全息投影过山车，狸猫面具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穿着浅蓝色的小裙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兔子玩偶，看起来和普通出来游玩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
青零跟在她身后，黑色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蓝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想玩吗？不过那个好像有身高要求哦。”
“诶——怎么这样！”苏苑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但很快又被旁边的全息水母馆吸引了注意力，“那去看那个！像真的海底一样！”
青宁（青零的妹妹，性格更活泼）笑着牵起苏苑的手：“走！姐姐带你去！还可以摸虚拟海豚哦！”
三个女孩笑闹着融入游乐园欢乐的人群中。
暗处，几名实体族的护卫混在游客里，悄无声息地守护着她们的安全。谢瑾绝不会让苏蒎的悲剧再次发生。
旋转木马的音乐盒播放着轻快的旋律，五彩斑斓的灯光将夜晚点缀得如同梦境。
苏苑戴着她的半面狸猫面具，骑在一匹雪白的独角兽木马上，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青零姐姐！青宁姐姐！看我看我！” 她兴奋地挥舞着手，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柔软的兔子玩偶。
青零坐在一旁的天马木马上，黑色长发被微风轻轻拂动，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看着苏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被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曾经的自己。
青宁则选择了一匹最张扬的火焰战马，假装自己在策马奔腾，还时不时对着旁边拍照的机器人摆出夸张的姿势：“哈哈哈！我是游乐园女王！”
周围是孩子们的欢笑声、父母的叮嘱声、以及各种游乐设施运转的嗡鸣。这一切交织成一片温暖而喧嚣的背景音，让人暂时忘却了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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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细微异常】
在一轮旋转结束、木马缓缓停下的间隙，青零注意到苏苑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女孩微微低着头，戴着狸猫面具的脸庞转向某个方向，抓着独角兽犄角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苑苑？” 青零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苑像是被惊醒般颤了一下，猛地回过头，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没、没什么！就是有点晕……”
但她刚才那一瞬间的紧绷和注视并未逃过青零的观察。青零顺着她刚才视线的方向望去——那里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卖发光气球的摊贩，以及几个看似普通的游客。
（是错觉吗？）
青零的蓝眸微微眯起。她拥有科学家特有的敏锐观察力，而苏苑刚才的反应，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警惕。
青宁也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搂住苏苑的肩膀：“晕了就休息一下！我们去吃冰淇淋怎么样？听说这里的星空冰淇淋会变色哦！”
“好！” 苏苑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重新变得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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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小站的插曲】
三人坐在冰淇淋小站旁边的彩虹座椅上。苏苑捧着一杯果然在缓缓变色的星空冰淇淋，小口小口地舔着，满足地晃着腿。
青宁一边吃着自己的草莓味冰淇淋，一边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下一个项目：“待会儿我们去玩时空迷宫！据说里面全是镜子，还会移动！”
青零则更留意周围。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男人，似乎也在买冰淇淋，但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她们这边。
（又是他们？）
这两个人从旋转木马那边就似乎一直在附近。
青零不动声色地激活了腕带上一个不起眼的装置——这是梦启硬塞给她的微型环境扫描仪。
扫描结果显示，那两个男人身上的能量波动非常微弱，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但他们腰间似乎藏着某种非民用级的信号屏蔽器。
（不是普通游客。）
青零的心微微沉了下去。她轻轻碰了碰青宁的手，递过去一个警惕的眼神。
青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不变，但身体已经悄然调整了姿势，处于随时可以发动攻击或防御的状态。
苏苑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暗流涌动，还在专心地和她的变色冰淇淋“战斗”，兔子玩偶被她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突然，其中一个灰衣男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青零和青宁的肌肉瞬间绷紧。
然而，男人只是在经过她们座位时，“不小心”掉下了一个小小的、齿轮形状的金属徽章，正好落在苏苑的兔子玩偶旁边。
他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径直走开了。
苏苑的目光被那个徽章吸引了过去。
“……齿轮？”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下意识地就伸手想去捡。
“别动！” 青零低声喝道，一把抓住了苏苑的手腕。
苏苑被吓了一跳，茫然地抬头看她。
青零迅速用纸巾垫着，捡起了那枚徽章。徽章入手冰凉，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就像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但青零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什么意外掉落的东西。
（是试探？还是警告？）
她将徽章紧紧攥在手心，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却发现那两个灰衣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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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的沉默】
回去的悬浮车上，苏苑似乎玩累了，抱着她的兔子玩偶，靠着青宁睡着了。狸猫面具滑落到了一边，露出她恬静的睡颜。
青宁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却看向副驾驶座的青零，用口型无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青零摇了摇头，摊开手心，那枚齿轮徽章在车窗外流动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她用终端悄悄拍摄了徽章的多角度照片，发送给了两个联系人——
梦启，附言：游乐园发现，疑似试探。
谢瑾，附言：目标可能是苑苑。
几秒后，两人的回复几乎同时到达。
梦启：稍等，正在分析。
谢瑾：你们先回图灵城，我来调查。
青零收起终端，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蓝眸中映出一片冰冷的流光。
（齿轮闪电……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悬浮车加速朝着图灵城的方向驶去，将游乐园的喧嚣与霓虹远远抛在身后。而车内的宁静之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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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的决意】
谢瑾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坐回办公桌前，打开了加密通讯频道。
“里尔恩，齿轮闪电的追踪进度如何？”
通讯那头传来里尔恩略显疲惫但依旧沉稳的声音：“很谨慎，尾巴扫得很干净。不过‘蜜语’那边的线人提供了一点新东西——他们最近在大量采购空间稳定器的零件。”
谢瑾眼神一凛：“空间稳定器？和苏蒎的研究方向一致……”
“没错。” 里尔恩顿了顿，“另外，瑞特泽那边也有发现。他在叶汐时小院附近捕捉到的能量波动，和苏蒎实验室残留的波动有相似之处。”
（叶汐时……齿轮闪电……苏蒎的研究……）
碎片化的信息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却危险的轮廓。
谢瑾沉默片刻，下达指令：“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优先保护苏苑和叶汐时的安全。”
“明白。”
通讯结束。谢瑾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
（苏蒎，艾琳娜……无论你们在哪，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而在那之前……我会守护好你们最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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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世界·艾光科技豪宅·清晨】
梦启一夜未眠。
他站在客厅的全息投影前，反复播放着青零传来的齿轮徽章影像。红蓝异色的瞳孔因疲惫而布满血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操作台，发出沉闷的响声。
（齿轮闪电……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从叶汐时的轮椅符文，到苏蒎夫妇的失踪，再到如今对苏苑的试探……这个组织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缠绕着他关心的人们。但他对其却几乎一无所知——他们是谁？目的为何？是敌是友？
这种失控感让他烦躁不已。
他最终深吸一口气，接通了通往虚实实验室的加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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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接通·虚实的雅居空间】
投影亮起，浮现出虚实的身影。他正站在一个复杂的时空模型前，白色短发有些凌乱，异色瞳专注地盯着流动的数据流，手里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疑似咖啡的黑色液体。
“梦启？” 他头也没抬，“罕见。你通常不会在这个时间联系我，除非又炸了谁的实验室。”
梦启没心情跟他斗嘴，直接切入正题：“齿轮闪电——你了解多少？”
虚实操作模型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异色瞳中闪过一丝锐光：“为什么问这个？”
梦启将青零遭遇的事情和苏苑被试探的经过简要说明，并将徽章的影像数据传了过去。
虚实沉默地听着，表情逐渐凝重。他放下杯子，调出梦启传来的数据，快速浏览。
“齿轮闪电……” 他低声重复这个名字，指尖划过徽章的虚拟影像，“一个非常古老、理论上早已解散的组织。他们最初由一群痴迷于‘源初科技’（Source tech）的学者和工程师组成，信仰科技超越魔法，追求极致的技术突破，甚至不惜触碰禁忌领域。”
“源初科技？” 梦启皱眉，“那是什么？”
“一种传说中源自世界本源的技术，据说能直接操控规则，甚至改写现实。但更多被视为无稽之谈。” 虚实放大徽章的细节，“他们后期的研究方向越来越偏激，开始涉足人体改造、意识上传、甚至……空间撕裂。因为多次进行危险且不人道的实验，被各大势力联合制裁，最终解散。”
他看向梦启，眼神深邃：“但如果他们真的重新活跃，并且盯上了苏蒎的研究和苏苑……那事情就严重了。”
“苏蒎的研究？” 梦启捕捉到关键点。
“嗯。” 虚实点头，“苏蒎当年是世研院第一届学生中空间理论部的天才，他的研究方向就是‘稳定空间裂隙’，这与齿轮闪电过去的疯狂计划不谋而合。我怀疑，他们可能想得到苏蒎的成果，或者……苏蒎发现了他们的什么秘密，才招致灭顶之灾。”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苏苑……那孩子可能继承了她父亲的天赋，甚至……更多。”
梦启的心沉了下去：“所以，是敌非友？”
虚实叹了口气：“就历史记录而言，是的。他们的行事准则里没有‘道德’和‘底线’，只有‘结果’。为了达成目的，他们可以牺牲一切。”
“但他们试探苏苑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叶汐时……”
“叶汐时……” 虚实的目光再次投向时空模型，“我怀疑她的腿伤和空间天赋，也可能与齿轮闪电的实验有关。秋曦的异常活跃，或许也与此有关联。这一切背后，可能是一个我们尚未看清的巨大阴谋。”
梦启感到一阵寒意：“那我们该怎么办？”
虚实沉吟片刻：“首先，保护好苏苑和叶汐时。其次，继续调查，但要极其小心，这个组织比暗渊议会更隐秘，更危险。我会从历史档案里再挖掘一些信息。另外……”
他看向梦启：“看好艾光。那丫头捣鼓时光机的时候，说不定也无意中触碰过某些‘源初科技’的边角料。”
梦启重重吐出一口气：“明白了。”
通讯结束。
梦启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全息投影上齿轮徽章缓缓旋转，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齿轮闪电……不管你们想做什么。）
（敢动我的人，我就把你们每一个齿轮都拆下来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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