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网女官冲进紫宸殿偏厅时,沈知微正盯着沙盘上那支红色小旗。旗子插在北境第三道关隘前,距离京城只剩三日路程。
“娘娘!”女官声音压得极低,“前线密报,叛军已渡过黑水河,打着沈字旗号。”
沈知微没抬头。她伸手拿起案边的青鸾剑,剑鞘轻点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带回来的人呢?”
“已经安排在后院柴房,嘴封着,没人见过他脸。”
“去把他带来。”她说完,指尖滑向耳坠。心镜系统无声启动,冷却计时开始。
不到一炷香,两名侍卫押着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进来。他穿着破旧皮甲,右臂缠着脏布,眼神却没乱。
沈知微起身,走到他面前。距离一步时,她抬手触碰对方额角。系统激活。
【只要活捉沈知微,北狄王子许我千户领地】
三秒结束。信息入脑。
她退后半步,对女官说:“换人。让他混进叛军大营,找机会靠近那个女人。”
女官点头离去。
沈知微坐回案前,提笔写下一道调令。命京畿外围五县即刻征粮备役,又传令城防营加固四门,但不得张榜公告,只以暗符传达。
写完,她将纸条交给身边侍女。“送去兵部,面交尚书。”
侍女刚走,外头又传来急促脚步。另一名谍网成员跪在门外,双手呈上一块染血的布条。
“从叛军斥候身上截下的。”
她接过展开。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字:
“主母令,东进途中不得劫掠百姓,违者斩。”
沈知微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冷笑一声,把布条扔进烛火。
火苗窜起时,她低声说:“她现在装什么仁义?前世害我全家的时候,怎么不怕天打雷劈?”
次日清晨,第一批细作带着编好的话头出发了。他们扮作逃难商贩,在通往京城的沿途驿站歇脚,逢人就说:
“听说了吗?沈家大小姐在西域养了十几个俊仆,天天喝酒听曲儿,哪是来复国的?分明是想当女王。”
这话很快传到叛军营中。
第三天夜里,一名亲兵慌忙跑进主帐,说外面都在议论这事。沈清瑶正在梳头,闻言猛地摔了铜镜。
“谁敢乱讲?”她站起身,脸色发白。
副将低头不语。片刻后,有人掀帘进来,正是那位前朝边将出身的叛军首领。他叫贺兰烈,鹰钩鼻,眼窝深陷,一把横刀常年挂在腰侧。
“小姐。”他声音很冷,“将士们问,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帐内瞬间安静。
沈清瑶咬牙:“我若真图私欲,何必千里迢迢回来?”
“可流言不止。”贺兰烈盯着她,“军心浮动,今日已有三人逃营。”
她忽然转身,抽出副将佩刀,一刀砍向身旁侍从。那人毫无防备,当场倒地,鲜血喷了一地。
“此人随我多年,最懂规矩。”她甩掉刀上血迹,“你们还有谁不信我?”
众人低头退下。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杀人那一刻,藏在帐外角落的一名细作悄悄记下了全过程。那人是沈知微派来的女官,精通西域方言,早已混入炊事队。
当天夜里,消息就送到了京城。
沈知微听完回报,只说了一句:“再加一把火。”
两天后,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商队出现在叛军必经之路。他们在路边搭棚卖酒,低价供应过往士卒。其中一人趁着给军官斟酒时,突然高声说道:
“我原是沈小姐贴身婢女,昨夜还听见她说——‘什么大周不大周,只要能嫁给北狄王子,中原百姓死活与我何干’!”
话音未落,他就被当场拿下。但他说的话,已经传遍营地。
第二天誓师大会上,贺兰烈亲自带人围住主帐。他手中提着一封书信,纸面泛黄,盖着一枚模糊印章。
“这是我在她箱底搜到的。”他将信展开,“写给北狄王子的亲笔信,说事成之后愿献西三州,自立为王,永不归汉。”
士兵哗然。
有人怒吼:“我们拼死打仗,就为了让她做异族王妃?”
“杀了她!”
“还我弟兄性命!”
混乱中,贺兰烈拔刀指向沈清瑶。她连连后退,口中喊着“冤枉”,却没人再信。
一名老兵冲上前,一拳砸在她脸上。她跌倒在地,嘴角破裂,血顺着下巴滴下来。
“你害了多少人?”那人揪住她头发,“我儿子死在南岭,你说是为了光复大周,结果你早投了北狄?”
更多人涌上来。贺兰烈没有阻止,反而下令:“绑起来,押往中军大帐,等我发落。”
当晚,叛军内乱。原本统一的队伍分裂成数股,互相攻伐。沈清瑶被关在铁笼里,双手被麻绳勒出血痕。她不停叫喊,说要见贺兰烈,说有重要情报。
没人理她。
第三日黎明,谍网女官带着伪装成溃兵的精锐小队接近营地。她们趁乱救出沈清瑶,对外宣称是奉贺兰烈之命送往安全处监禁。
实际上,她们连夜启程,直奔京城。
路上,沈知微最后一次启动心镜系统。她让女官在喂食时贴近沈清瑶唇边。
【只要活到京城,我就咬舌自尽】
三秒读取完毕。系统提示:今日使用次数耗尽。
沈知微立刻下令:“敲掉她前牙,灌药固齿,不准进食硬物。”
命令传下去不久,前方快马回报:俘虏已被控制,口不能言,但意识清醒。
她合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窗外天色阴沉,乌云压得很低。
傍晚时分,第一支溃军抵达京城外围。守城将领飞报入宫。
沈知微起身走到沙盘前,看着那些代表敌军的红旗一根根倒下、移位、散乱无序。她拿起朱笔,在最前方画了一道横线。
“传令四门紧闭,全城戒严。”她说,“没有我的手令,一只鸟也不准放出去。”
女官应声要走,又被她叫住。
“等等。”
她从袖中取出一面铜牌,背面刻着‘李’字,是昨日从赵成旧宅搜出的联络信物。
“送去慈幼堂。”她说,“就说是个拾荒妇人临终托付的,让下一个孩子拿着它活下去。”
女官接过,转身离开。
沈知微重新看向沙盘。她的手指缓缓划过北境到京城的路线,最后停在一处山谷。
那里本该有一支伏兵,但她没有调。
她知道,有些人不需要杀,只需要毁掉他们的梦。
屋外风声渐起,吹动檐下铜铃。她站在灯影里,影子拉得很长。
沙盘上的红旗还在移动,但方向已乱。有的往东,有的向西,再没有一支指向京城。
她低声说:“姐姐,你的复辟梦,到此为止了。”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
裴砚的密使到了,手里捧着一卷黄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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