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鸾红鸾准备迎战蜂拥而上的护卫,一场血战似乎不可避免之际——
“真是不知死活。”
一声淡漠的叹息自林雨口中传出。只见他并未拔剑,只是右手并指如剑,随意向前一点!
“咻——!”
一道凝练至极、散发着森然寒意的纯白色剑气,如同拥有生命般,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灵巧地绕过前方的青鸾与红鸾,瞬间没入冲来的护卫人群之中!
下一刻,令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
那道剑气仿佛化作了无数无形的利刃,在人群中疯狂穿梭、绞杀!
只听得一片“噗嗤噗嗤” 的利刃入肉之声与短促的惨嚎!
数十名护卫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稻草人一般,齐齐倒飞出去!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们身上各处要害迸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恐怖的血雾!
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甲胄四散飞落,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大殿,瞬间变成了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
那些尚未立刻断气的护卫,躺在地上徒劳地抽搐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们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在一瞬间被瓦解、被屠杀的。
李天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浑身筛糠般抖动起来,先前所有的嚣张与狠戾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你究竟是谁?!”
林雨缓缓收回剑指,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些尘埃:“这个问题,现在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噗通!”
李天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涕泪横流地哭嚎道:“林……林大人!下官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求林大人……求林大人网开一面啊!”
“我给过你机会。”林雨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他缓步上前,剑指随意地对准了李天。
李天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林雨要下杀手,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林雨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手却方向一转,探入李天怀中,取回了那面御赐金牌,仔细擦拭了一下,冷冷道:“原来,也只是个色厉内荏、贪生怕死之徒。”
他将金牌收起,俯视着瘫软如泥的李天:“好吧,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说说吧,可还有什么遗言?”
李天闻言,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林大人!罪臣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生!只求……只求林大人能高抬贵手,放过罪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求您了!”
听到他临死前还念及家人,林雨冰冷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开口道:“以下犯上,意图谋反,按律,当株连九族。”
李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但是,”林雨话锋一转,“现在,本官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保全家族的机会。”
李天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只要你愿意供出李思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所有罪证,并签字画押,本官不仅可以奏明陛下,对你从轻发落,更可保你家人无恙。 甚至,若你愿意在公堂之上与李思当面对质……”
“我愿意!我愿意!”不等林雨说完,李天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磕头,激动地喊道:“罪臣愿意提供所有罪证!愿意签字画押!也愿意上堂与李思老贼当面对质!只求林大人信守承诺,保全我一家老小!”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呵斥声。
“放开我!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是什么人,敢抓我?等着朝廷的雷霆之怒吧!”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快走!”
只见郭静与张有才一左一右,押着两名被捆缚双手、衣着华贵却狼狈不堪的男子走了进来,宁瑶、柳寒霜与王蓉则跟在身后。
“师父(师弟)!”几人见到殿内景象,虽略有诧异,但并未太过惊慌。
“你们怎么来了?”林雨问道。
王蓉上前一步,禀报道:“师父,方才丐帮弟子在城中抓到一只飞往猛虎寨方向的信鸽,但竹管内是空的。弟子猜测,信鸽可能已被师父截下,担心此处有变,故前来接应。”
她目光扫过跪地的李天和满殿狼藉,冷笑道:“没想到,这李天老贼,还真敢狗急跳墙,公然造反!”
说完,她也注意到了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李天。
“嗯,来得正好,倒也省得我再去找了。”林雨点头,目光转向被押来的两人。
“跪下!”郭静与张有才一声低喝,将两人押到林雨面前。
其中一人看到跪在地上的李天,失声叫道:“太守大人!您……您这是……?”
李天阴沉着脸,闭口不言。
林雨目光如电,看向这两人:“想必二位,就是望城的守将韩风,与先锋官肖龙了?”
“既然知道,还不快给我们松绑?!”那看似性情暴躁的一人挣扎着吼道,正是肖龙。
“哦?”林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的口气,倒是比你们太守还要嚣张几分。难道……连株连九族的大罪,都不怕?”
“什么株连九族?本将军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肖龙眼神闪烁,强自辩解。
林雨不再看他,转而问李天:“李天,你告诉我,这位肖龙将军,可曾参与你们的谋反计划?”
李天抬起头,看了肖龙一眼,木然地点了点头,只吐出一个字:“有。”
肖龙脸色骤变,急忙喊道:“太守大人!你怕他作甚!我们……我们可是丞相李思大人的人!他敢动我们?!”
“看来,你是不打自招了。”林雨语气平淡。
“是又怎么样?”肖龙兀自嘴硬,梗着脖子,“难道你还真敢杀了本将军不成?!”
林雨不再言语,回应他的,是并起的剑指。
一道细微却凌厉无匹的白色剑气,如同穿透薄纸般,瞬间洞穿了肖龙的眉心!
肖龙脸上的狂傲之色瞬间凝固,瞳孔涣散,一声未吭,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再无生机。
这一言不合,瞬杀将领的狠辣手段,让整个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另外那名一直较为沉默的将领,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褪,看向林雨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你……你究竟是谁?!”他声音发颤地问。
林雨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谁。”
他声音清晰,传遍大殿:“本官,林雨。” 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众人,说出了那个兼具权势与特殊身份的标志,“陛下身边,唯一的——内侍总管。”
“你……你就是林雨林大人?!”那将领闻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林雨之名,在朝野上下,尤其是在与李思对立的一方中,代表着绝对的权力与帝心,更伴随着诸多深不可测的传闻。
“现在,轮到本官问你了。”林雨声音放缓,却带着更重的压迫感,“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追随李天、李思,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将领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噗通跪下,以头抢地,颤声道:“回……回禀林大人!末将……末将韩风,乃望城守将。末将……末将并非真心谋反啊!都是……都是被太守李天蛊惑胁迫!他说若我们不从,不仅会立刻丢了性命,更会……更会累及家中父母妻儿!末将……末将是一时糊涂,求林大人明察!求林大人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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