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老井去的石板路,陈建国走了快半年,以前总觉得这条路长,今天却觉得短得慌 —— 才过了王婶的杂货铺,就到了私塾门口,再走几步,就能看见枫树林深处的老井了。
路上的村民越聚越多,都是来送他的。私塾的先生提着个布包,里面是他写的字:“这是‘平安’二字,你带在身上,求个顺遂。” 村里的小孩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捡的枫叶,往陈建国手里塞:“陈先生,这个给你,乐乐哥哥会喜欢吗?” 陈建国蹲下来,接过枫叶:“会的,他肯定会把它夹在书里,像宝贝一样。”
有个叫狗蛋的小孩突然问:“陈先生,你说的那个‘会跑的铁盒子’(汽车),真的比千里马还快吗?你下次回来,能把它带来吗?” 陈建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个太大了,带不过来,下次我带个小的模型来,跟真的一样,还能跑。” 狗蛋眼睛亮了:“真的?那俺等着!俺要骑着它去邻镇赶集!” 周围的村民都笑了,说狗蛋 “贪心”,狗蛋却撅着嘴:“俺就是想让陈先生的东西,也在枫溪跑一跑。”
赵二柱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师父已经在井边等着了,他说要帮你看看‘时空门’开得顺不顺。” 陈建国点点头,心里有点紧张 —— 既盼着快点见到家人,又舍不得身边这些人。小丫拉着他的手,越攥越紧:“干哥,俺昨天练了好久的歌,等下唱给你听,你要是想俺了,就哼一哼,俺就能听见。”
走到枫树林入口,陈建国看见李老郎中站在老井边,拄着根枫木拐杖,拐杖上挂着个小布包。老郎中看见他,点了点头:“来了?先歇会儿,等太阳再高些,井里的‘枫气’最足,穿越也稳当。” 陈建国走过去,发现老井边撒了一圈枫树叶,井水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和枫溪镇的井水一模一样。
“师父,这‘枫气’是啥?” 赵二柱好奇地问。老郎中笑了:“就是人心的暖,你看这枫叶,都是村民捡的,带着念想,井水就暖,穿越的时候,就不会冷。” 陈建国蹲下来,摸了摸井水,果然是温的 —— 就像赵二柱煮的红薯粥,像王婶蒸的馒头,像小丫绣的荷包,都是人心烘出来的温度。
王大叔从怀里掏出个酒壶,给陈建国倒了一碗米酒:“喝一口,暖身子,路上不冷。” 陈建国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 米酒的甜混着枫香,在喉咙里烧得暖烘烘的。他抹了抹嘴,对大家说:“谢谢你们,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给你们带城里的好酒,带乐乐来跟你们玩。”
太阳升到了头顶,老井里的红光更亮了。李老郎中说:“该准备了。”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转身跟大家一一告别。他先抱了抱赵二柱:“二柱,照顾好小丫,照顾好自己,别总熬药熬到半夜。” 然后跟王婶、李大婶道谢:“婶子们,以后少累点,多歇歇。” 最后蹲下来,摸了摸小丫的头:“小丫,要好好吃饭,好好认字,干哥会想你的。”
小丫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强忍着不哭出声:“干哥,俺会的,俺每天都去枫树林等你,俺还会帮你照顾赵大哥。” 陈建国把她抱进怀里,偷偷擦了擦眼泪 —— 他怕自己一哭,就舍不得走了。
石板路上的人影拉得很长,枫树叶落在大家的肩上。陈建国知道,这一别,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但枫溪的人和事,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头里,不管走多远,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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