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闸轻调节水流,枫果分尝助干劲”—— 挖井的第八天,晨露还凝在枫树枝头,陈建国已蹲在井边的青石板上画图纸。他指尖沾着湿泥,在石板上勾出两块木板的形状:“得用厚点的栗子木,耐水泡,再夹块麻布挡水,松紧全看木板推多远。”
张屠户扛着两根新锯的木板过来,粗粝的木纹里还带着树汁的清香:“陈先生,这木够厚不?俺特意选了树芯子,比俺家切肉的砧板还结实!” 王婶则拎着半袋洗得发白的旧麻布,指尖捏着针线:“这布俺连夜补了补丁,不漏水!” 村民们围着忙活,狗蛋蹲在旁边,伸手想摸木板,被李大婶拍了下手背:“别捣乱,等做好了让你第一个试!”
陈建国把木板卡在竹筒出水口两侧,再将麻布铺在中间,用麻绳缠紧:“这样想多放水浇地,就把木板往外拉半寸;想少放些洗菜,推紧点就行,比家里的门闩还方便!” 话音刚落,狗蛋就蹦起来,攥着木板边缘使劲一拉 ——“哗啦!” 清冽的井水顺着竹筒喷出来,溅得他满脸都是,水珠顺着刘海滴进衣领,他却叉着腰笑得露出豁牙:“陈先生!这水闸比俺家的木门还好使!俺家的门还漏风呢,这玩意儿一点不漏水!”
周围的村民都笑起来,李大婶掏出帕子给狗蛋擦脸,帕子上还带着皂角的香味:“你这孩子,急啥?衣服都湿透了!” 张村长也凑过来试,轻轻推了推木板,水流立马变细,像细线似的落在水桶里:“正好!俺家老婆子要洗红薯,这么细的水不浪费。” 一时间,井边热闹得像赶早集,有人调大水流往田埂引,有人调小水流接水洗衣,竹筒里的水声 “哗哗” 响,混着村民的笑声,飘得满村都是。
日头升到头顶时,王婶挎着个竹篮走过来,篮里铺着油纸,摆着切成菱形的枫果糕。糕体是浅红色的,表面撒了层细细的枫树叶碎,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这糕是用新打的井水和的面,比平时甜多了!大家快尝尝!” 她给每人递了一块,陈建国接过,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咬了一口 —— 软糯的糕体在嘴里化开,清甜里带着井水的凉润,一点不腻,比他在城里吃过的桂花糕还爽口。
小丫攥着他的衣角凑过来,大眼睛亮晶晶的,还偷偷咽了口口水:“叔叔,这糕好好吃…… 俺也想做枫果糕,你教俺好不好?俺想做给俺爹娘吃。” 陈建国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碰到她扎着红头绳的小辫子:“好啊,等忙完挖井的事,咱们一起去摘枫果,我教你怎么和面团,怎么蒸才不粘笼屉。” 小丫立马笑起来,把自己的枫果糕掰了一半递给他:“叔叔,俺分你一半,以后你教俺做,俺也分你吃!”
下午的太阳斜斜地照在井壁上,井深已经挖到了十一丈,竹筒里的水流越来越急,一桶水不消片刻就能装满。张村长蹲在井边,看着水流进田地里,突然拍了下大腿:“这井出水了,得给它起个正经名字!总不能一直叫‘新挖的井’吧?”
狗蛋第一个举手,声音比井水还响亮:“叫‘陈先生井’!要是没有陈先生,咱们挖十天也挖不出水!” 村民们都跟着附和,赵二柱背着药箱路过,也点头:“陈先生帮咱们想了支护的法子,又做了水闸,这名字该叫!” 陈建国连忙摆手,耳朵有点发烫:“不行不行,这是大家一起挖的,我只是出了点主意。叫‘同心井’吧,咱们同心协力才挖出的水,多好。”
“那可不行!” 张村长摆了摆手,皱纹里满是认真,“就叫‘建国井’!一来记着你的功劳,二来‘建国’这俩字,盼着咱们枫溪的日子越来越好,盼着国家太平、百姓安乐 —— 这多吉利!” 陈建国还想推辞,赵二柱已经扛着根枫木过来,木头上还带着新鲜的树皮。村里的老木匠拿了把刻刀,眯着眼在木头上刻字,木屑簌簌落在地上,“建国井” 三个字方方正正,还带着枫木的清香。
小丫跑回家拿来半块红炭,在木牌旁边画了片小枫叶,叶子的纹路描得细细的,还在叶子下面画了个小笑脸:“这样井就像枫树林的一部分啦!以后枫叶落下来,就知道要来看井啦!” 村民们把木牌挂在井边的枫树上,风一吹,木牌轻轻晃,枫叶的影子落在 “建国井” 三个字上,像盖了层红纱。
傍晚收工时,陈建国把怀表从怀里掏出来,刚碰到指尖就觉得发烫 —— 表盘里映出一片熟悉的景象:枫林场的老井边,立着一棵红枫树,枝头的枫叶红得发亮,和小丫画的一模一样!他盯着表盘,心脏 “怦怦” 跳起来:难道两个时空的老井,真的是连通的?枫叶是信号吗?
他把怀表贴在胸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哽咽:“林慧、乐乐,井出水了,还叫‘建国井’。你们看,这里的枫叶和家里的一样红…… 我很快就回去了,再等等我。” 风从枫树林里吹过来,带着枫叶的香气,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也像是在说:快了,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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